“不是第一次？”慕晚晚聲音有些發顫。
這些事情，她是第一次從封肅辰的口中這麼清晰地聽到。
以往他是那麼堅強沉穩的一個人，從不見他將這些鮮血淋漓的傷口翻開，只有這一天，他才如此明確地告訴她，他也曾經脆弱過。
而她，很是心疼。
心疼以前他被家人傷害的痛苦，心疼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當他說“其實這不算什麼”的時候，這種心疼已經到達了極致。
她緊緊地抓住封肅辰的手，很用力，一雙乾淨黑亮的杏眸看着他，像是一隻要保護同伴而勇敢起來的小獸，只要封肅辰說一句疼，她就會衝上去和惡勢力決鬥一般。
“對，不止一次。”封肅辰卻笑了。
伸手撫上慕晚晚的眼睛，心裡暖洋洋的。
“不過，我還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應該知道你老公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嗯？”封肅辰繼續說道，“只是那次以前都算是小打小鬧，我雖然不說從未懷疑，但心裡一直抱着僥倖心理，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與意外或者是別人想要綁架我來勒索錢財。那一次，迷迷糊糊地聽到那些混混的說話，我才真的敢去面對真相……”
巷子裡昏暗無比，也沒有必要再抖摟。
牽着慕晚晚的手往回走，封肅辰淡淡開口，“那一次，等人走了之後，我就徹底醒悟了過來……心裡很恨，所以想要報復回去……”
“我自己強撐着打了120，不敢通知家人，只好通知了我母親的朋友，也就是你之前見過的給你做旗袍的雲姨……雲姨把我送到醫院，陪着我知道傷口快復原。”
“快要可以出院的時候，我買了一把水果刀……封家人那麼對我，我也不想讓他們好過。那時候的我沒有帝景國際，無法從商業上碾壓他們，唯一能做到，也許就是用盡身上的力氣，走上一條不歸路……”
“我策劃了很久，怎麼行事，怎麼脫身……甚至，我想過如果我被抓的話，我會用那把刀自殺。我不願意在監獄裡呆上一輩子，也不想繼續痛苦……”
“可是，就在我出院之前，我碰到你。”
“用雞蛋？”慕晚晚問道。
她還記得，在玫瑰公主號上，封肅辰對她解釋過一次的。
“是的，是你救了我。”點火發動了車子，封肅辰微微勾脣，“不過不是因爲雞蛋，只是因爲你。”
“因爲我？”
“你的善良。”
慕晚晚，“……”
抿了抿脣，她乾淨的杏眸中漾開笑意。
她忍不住調侃，“大叔，那我算不算是撿了一個便宜呀？只是在你最最心灰意冷的時候出現了一下，用兩三個雞蛋就收買了你……唔，結果現在不僅擁有了一個超級帥氣的霸道總裁，還有我一輩子也花不光的錢財，好像還真是怎麼看怎麼賺。”
“你以爲你不用付出的？”封肅辰斜睨了她一眼，繼續開車。
這一次，車子直接開向清苑別墅。
“我要付出什麼？”慕晚晚眨了眨眼睛。
“哦……”封肅辰愉悅開口，“可能就是靈魂和肉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