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外面的天色剛朦朦亮,還有陣陣的薄霧在空中飄散,庭院裡的景觀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房間裡的光線幽暗。
沈方晉的生物鐘很準時醒來,看了眼懷裡熟睡的女人,低下頭,薄脣落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下。
不同以往的霸道,今天男人並沒有叫醒她,讓她起來陪他晨跑,而是自己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牀。
用楚雨昨晚咬牙切齒的話說,他太折騰人,害得把她家大姨媽都給提前招來了。他臨睡前,她還不忘憤憤地警告,今兒早上要是敢打擾她睡美容覺補氣血,她一定能咬死他。
對於她那沒有殺傷力的威脅,他倒是不在乎,但沈方晉是真心疼惜,沒想到楚雨來大姨媽時能疼成那樣,整個人蜷縮在牀上渾身冒冷汗。
昨晚一整夜楚雨都沒怎麼睡,在他懷裡翻騰了一陣子,後來她又怕打擾他休息,一個人遠遠的縮到大牀邊上。
要不是他半夜醒過來,發現懷裡沒人,他都不知道,原來女人來大姨媽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
沈方晉伸手將她刨回來,固執地將她抱在懷裡,所以他知道,楚雨是到天快亮的時候才閤眼睡過去。
拿起牀腳的睡袍披上,沈方晉俯下身,伸手輕輕幫她掖好被角,輕手輕腳走進浴室梳洗。
從浴室出來,沈方晉站在衣櫥前,很快地挑了套白色的運動休閒服換上,對着穿衣鏡撫平翹起的衣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走到牀邊,低頭看了眼還在睡熟中的女人,她呼吸勻稱,可微蹙的眉頭依然說明此時她身體的不適感。
側着坐在牀邊,沈方晉擡起手,輕輕將垂落在楚雨臉頰的長髮撥開,修長的手指貼着她滑嫩的肌膚,拇指輕輕按着她蹙起的眉頭,將她擰在額心的褶痕一點點撫平。
他的輕撫,打擾到她的清夢,楚雨閉着雙眼,本能地擡起手,一把撥開那煩人的接觸。
她這會睡得很沉,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對於他的打擾,只是不悅的嘟了嘟嘴,表示不滿。
見她嫌棄的小模樣可愛,男人低低一笑,伸手幫她把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窩裡,體貼的將被角掖好。
須臾,沈方晉從牀頭櫃抽屜裡拿出紙和筆,屋裡靜悄悄的,藉着窗外映進來的光影,男人下筆如飛,只聽到鋼筆在紙上沙沙寫字的聲音。
不多時,他把筆放回抽屜裡,將紙張壓在她的手機下面,這才起身走向門口。
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沈方晉朝牀上的人看了眼,薄脣勾了勾,反手輕輕將門掩上。
一束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大牀中央的人微微蹙了蹙眉頭,擁着懷裡的被子,懶懶地翻了個身,避開刺眼的光線。
須臾,楚雨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覺得渾身酸澀不適。
伸手摸了摸邊上的位置,牀單上早已沒了溫度,顯然沈方晉又早起去晨跑了,沒人打擾,她索性賴在牀上多躺了一會兒。
眼角餘光觸及到什麼,楚雨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紙張,男人的字體金鉤鐵劃透着勁力,很符合他的性格。
早餐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