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們記好安全帶,請勿在走道內走動。並將手機,無線上網的電腦關機或關閉網絡信號。對於雷雨天氣造成的延誤我們深表歉意,祝大家飛行旅途……”
機艙內循環廣播的提示完畢,飛機在輕微的顛簸中緩緩上升,越來越高。楚雨和琳達坐在靠窗的位置,只可惜,窗外的夜景再美,她也看不見。
楚雨斂下眉,靠在椅背上歪着頭,側過臉轉向窗外,不願意讓人看見她眼底悲傷的情緒。
“想哭就哭吧,又不丟人。”
琳達是個擁有一頭暗棕色波浪短髮,長相青春靚麗,性格外向又熱情的小姑娘,和楚雨差不多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斜睨瞥了一眼,見楚雨眼眶泛紅溼潤,琳達從包裡拿出紙巾,伸手拔了兩張塞進她的手中,“我當初和爺爺奶奶出國的時候,第一次離開我爸媽,在飛機上也哭得稀里嘩啦的,搞得人家還以爲我被拐了。”
楚雨捏着手中的紙張,輕輕吸了吸鼻子,擡手用紙巾拭去眼角的淚滴,轉過頭衝她不自然地勾了勾脣:“謝謝。”
“你不用跟我那麼客氣,我答應我堂哥了,就一定會把你安全帶到巴黎的,放心吧。”說着話,琳達從包裡掏出碩大的墨鏡,展開戴上,整個人向後靠在鬆軟的椅背上。
聞言,楚雨微微抿脣,要再次道謝,想了想最後並沒說出口。
飛機在星空中翱翔,爲了配合周圍的旅客時差休息,空乘人員將艙內的燈光調暗,大家躺着靠椅睡的睡,沒睡的就看電視,不會打擾到別人。
琳達睡不着,對那些無聊的電視節目也不熱衷,伸手頂高鼻樑上的墨鏡,偏過頭看向微微閉目休憩的楚雨,輕聲地主動搭訕:“哎,聽說你的眼睛,跟人家打架打傷的?”
楚雨薄脣動了動,出於禮貌,雖然她看不見,還是睜開了眼睛,“算是吧。”
“嘖嘖嘖,”琳達側過身,盯着她秀氣的臉頰看,壓低聲音說道,“是不是長得漂亮的女生,都比較彪悍?”
這是什麼邏輯?楚雨也不想睡,一個人太安靜總會想些不該想的,索性陪琳達聊天,“爲什麼會這麼認爲呢?”
見她答話,琳達伸手將墨鏡往上推卡在頭頂,探着腦袋靠近,八卦起來雙眼閃爍發光,“你看看,我堂嫂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啊,我聽說,她十九歲就把我堂哥給推倒了!”
“……”楚雨被噎了一下。爲什麼,聽這姑娘的口氣,很崇拜邢可的樣子?
“嘿,你知道帥哥加斯帕德·尤利爾嗎?他可是法國全民男神……”
一路上,琳達像個小廣播嘰嘰喳喳不停,她的話題也很廣泛,從明星八卦到在醫院實習的趣聞還有巴黎著名景區好玩的地方,楚雨作爲唯一的聽衆並不覺得沉悶。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讓這個小廣播停頓了下來,她戴着墨鏡,歪着腦袋搭在楚雨肩頭睡得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