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才上車,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眼號碼,連忙按了接聽鍵。
“事情辦妥了?”
“修爺,已經辦妥了。”
“按我計算的時間,九點就應該接到你的電話。”
“修爺,這事咱們是老早就策劃好了,可是擱置了這麼久再重新啓動有些地方得重新調整,這才晚了,你多包涵。”
夜修挑挑眉,“不用解釋,我能理解。六子,除去費用,把剩下的錢全部捐到項微的軍屬基金會。”
“修爺,驍爺說了一分不留全部匿名捐出去,他還要追加一千萬,悄悄告訴你一聲,這一千萬裡有你五百萬,哈哈哈……”
夜修微揚下了脣角,“跟他說今年的分紅我不要了,讓他替我都捐了。”
“今年的分紅創了歷史最低,沒幾個錢了。你有時間跟驍爺小酌幾杯吧。最近要不是修總過來幫忙,今年還不得把你們哥倆都賠進去!”
“好,有時間我跟他談談。”
夜修掛斷了六子的電話,把電話打給了母親。聽說媳婦兒還在給艾莎治療,放下電話把車開出了紅c大院。
說實在的,他挺討厭這個艾莎公主,可要不是她的一句話,再加上媳婦兒聰明,沒準自己就着了那個老女人的道。
雖然艾莎也算間接的救了他,但他不感激她,他要感謝的人是他媳婦兒,要不是媳婦兒聰明聽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感謝的話他雖然沒對媳婦兒說,可他都記在心上了,他要用一輩子去還。
其實他比誰都明白,跟媳婦兒說一聲謝謝這遠遠不夠,要不是媳婦兒醫術高超,剛好能治艾莎的病,那zd不一定能給他們的艦隊讓路,更不可能出手相助,雖然沒他們幫助,他也能拿下y國,可結局就難以預測了,有zd那邊幫忙,他還損失了二十幾個兄弟,要是不幫忙,傷亡肯定還會更大。
夜修微眯了下眸子,逝者已去,他還是爲那些活着的人謀點福利吧。
打開藍牙,夜修撥通了鬍子的電話。
“在哪呢?”
“公司。”
“出息了,知道上班了。”
“我這是爲你才上的這個班,要不然我孤家寡人一個,要那麼錢有屁用!”鬍子的情緒有些激動,連說話都是用吼的。
夜修輕勾了下脣角,“三十分鐘後,星辰酒吧見,陪我喝兩杯。”
“不去!”
“不見不散!”夜修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三十分鐘後,這哥倆一前一後到了酒吧。
進了包房,夜修讓侍者把他們存在前臺的酒都送了過來。
百家得、軒尼詩、johnnie—walker、芝華士、人頭馬、伏爾加……擺了滿滿一桌子。
鬍子看了眼,“你要喝死我?”
“不知道哪種酒適合你現在的心情,只能都拿過來。”
“二鍋頭最適合!”
“那就二鍋頭!”
“你想犯錯誤?”
“我已經開始休假了。”
“休假了就多陪陪我嫂子,別在我這浪費時間。”
夜修瞥了他一眼,跟侍者要了兩瓶二鍋頭。
侍者把酒送了過來,夜修起來瓶蓋,遞給了鬍子一瓶,哥倆連杯子都沒用,直接對着嘴吹。
半瓶下去後,鬍子終於有了話,他眼眶微紅的看向夜修,“她走了這麼久,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可她就是不肯出來見我。”
“她在m國?”
“嗯。”
“可我找到她的住處時,已經人去樓空,我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沒看見。”
“然後你就住在那裡,不吃不喝的守株待兔,希望她大發慈悲的回來的見見你。”夜修輕笑了聲,“你啊!這叫自虐!”
“我以爲我能放下了,可是我放不下,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你就當我放屁好了。”鬍子舉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又喝了幾口。
“算了,別喝了!”夜修一把搶過他的酒瓶。
“我要是能把自己喝死了,那也就解脫了。”鬍子拿起夜襲剩下的那瓶酒又喝了起來。
夜修微蹙了下眉頭,“你要是想死就回家跳樓,三十層我保證能摔死你!”
“你這是怕我喝死了,媽會跟你玩命?”
“你要是死了,咱媽能跟你一起去。”夜修瞪了他一眼,把酒瓶又奪了過來。
“那你說,我怎麼辦!”
“好好活着,沒準等真相大白的那天,她會回來找你的。”
“她會嗎?”鬍子醉眼朦朧的問道。
“會!你們倆之間除了這個沒別的問題。她要是知道冤枉了你,她會回來的。”
“要等多久?萬一她嫁人了呢?”
“那就說明你們倆沒夫妻緣分。”
“我靠,你說話怎麼跟放屁似的,沒一句有用的!”
“屁還有味道,我說話連屁都不如!”夜修微蹙了下眉頭,“儘快振作起來吧,你這個鬼樣子,萬一星兒回來了,會被你嚇跑的。”
“……”
夜修重重的拍了下他肩頭,“別忘了你的使命,你不是星兒一個人鬍子,你是大家的南驍!”
“……”
“最近這段時間太忙,關心的人暫時沒時間跟你談話,我希望他來找你的時候,你還是以前的你。”
“說真的,有時候我真想放棄了,可我捨不得……”
“捨不得星兒還是捨不得使命?”
“兩者都有!”鬍子搓了搓臉,拿過一瓶伏爾加,“再喝點,讓我大醉一次,也許我醒來後能變回以前的南驍。”
“我陪你喝。”夜修拿過兩個杯子。
鬍子給兩個杯子倒滿了酒。
哥倆輕輕碰了下杯,一口喝下。
夜修拿起酒杯又倒了兩杯,“鬍子,我的一家老小,還有晟光上萬名員工的一家老小就都指望你了,我替大家再敬你一杯。”
“別給我戴高帽!”鬍子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夜修等他幹了,自己也一飲而盡。
“藍家已經破產了。”他淡淡的說道。
“來的路上聽六子跟我說了。”鬍子接着倒酒,“我聽說大舅在幫嫂子找她的親生父母?有眉目了嗎?”
“後來又聯繫上了兩個產婦,那兩個產婦的孩子都是親生的,剩下的那兩個根本找不到人。大舅正發愁呢,你嫂子又不想找了,我就讓大舅放棄了。”
鬍子一愣,“我嫂子爲什麼不想找?”
“還不是怕拖累我。”夜修輕抿了口酒,“她是被藍家和明溪純給嚇怕了,怕她親生父母也是這樣的人。”
“那萬一不是呢?”
“不是也只能暫停尋找,一切都要等你嫂子生完孩子再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受刺激。”
“要不我先找着?”
夜修搖了搖頭,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鬍子點了點頭,“明白。”
“有事做了,你是不是該振作起來了?”
“這個問題要等我明天醒酒的時候再回答你。”
“我灌不死你!來,喝酒。”
哥倆從中午喝到晚上,要不是藍亦詩打電話過來催,他們倆還不打算回家。
夜修叫了代駕,和鬍子坐在車上東扯西扯的聊着天。
“今晚在媽那住吧?你這樣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嗯!”鬍子用力的點了下頭,“想醉沒醉成,回家咱倆接着喝。”
“你都這樣了,還沒醉?”
“手腳不好使了,可腦袋好使……呃……”
夜修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他都有點喝高了,這貨還清醒着。
兩人到了軍區大院的門口,夜修便把代駕打發走了,他給家裡的警衛打電話,警衛把車開了進去。
到了家,修雅茹和藍亦詩迎了出來,鬍子抱着座椅不肯下來,這會兒的他是真的醉了。
他嗚嗚的哭着,一會兒喊星兒,一會兒喊着媽。
修雅茹被他哭的有些站不住腳,抱着鬍子陪着他一起哭。
夜修等他發泄夠了,喊來警衛把他拉了下來。
鬍子在老媽這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牀後,大家發現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鬍子本來幾就冷,這會兒他更冷了。原本就沒幾句話,這會兒話更少。
鬍子前腳剛一走,修雅茹便拉住了兒子問道:“驍兒變成這樣,這究竟是好還是沒好啊?”
夜修嘆了口氣,“心死了,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