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說說話”倒是大有深意了,蘇雨薇頓時瞭然於心,只是衝着司馬翊點點頭,暗中看了一眼院子,鶴戾耳力極好,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應該能及時趕到的。
這樣也好,於是就跟着大夫人等,一羣女眷走出去了,就剩下來蘇青坤和司馬翊兩個人,坐在對面,幾次蘇青坤想要開口,卻被司馬翊一副冰冷的模樣弄得心中少了許多底氣。
“王爺是不是在責怪下官?也許王爺覺得下官做事情欠妥當,但是下官卻一門心思,只想要幫着王爺籌謀啊。”
關於蘇青坤私下做的事情,司馬翊一清二楚,如今看着蘇青坤倒是像在看耍猴戲似得,只是喝着茶不說話,但是蘇青坤卻按耐不住了,接着說道,“殿下,若是認爲將太子打壓住,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使不會有三皇子出現,還有別的皇子,難不成殿下對其他皇子就放心了?”
“如今我說是效忠於三皇子,等着借他的手將那些人都剷除了,再接機將他剷除了,那麼皇位的繼承人就只有殿下您了,三皇子性子陰毒,實在不是君主的人選,而微臣這麼做都是爲了殿下着想啊。”
司馬翊還沒有說什麼呢,就聽見蘇青坤說了一大通的話,卻不知道其中真實的有幾分,只是覺得聒噪,還不如跟在蘇雨薇身邊,到小院子看望一下小薇的親生孃親呢。
但是如今也需要耐下性子來,畢竟這一步算是小薇幫他算出來的,也不能辜負了小薇的一片苦心纔是。
司馬翊將茶放回了桌子上,輕笑了一聲,“侯爺說這樣的話,我倒是相信幾分,只不過恐怕侯爺在三皇兄面前,也是這樣的說辭吧,說到底,最後誰成爲儲君,誰纔是侯爺真正輔佐的人。”
蘇青坤早就知道,司馬翊會這麼說,於是立刻跪在地上,痛聲說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殿下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微臣最近幫着殿下,已經將三皇子的兵權收到了手下,若不是爲殿下着想,又怎麼會這麼做呢!”
收歸兵權?不過是蘇家內務罷了,聽說二房一直都很不安分,經過之前出兵的事情一鬧,此時二房已經和蘇家正房不和睦了,而蘇青坤這麼做,不過是給二房一個下馬威罷了,只是爲了讓二房安分一些。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而庶子只能效忠於嫡子,因爲蘇老將軍常年不在府中,老夫人對於蘇青坤太多溺愛,從而將這位蘇侯爺的性子教養的不算是好,不然也不會將什麼不好的事情,都算計到二房身上,也難怪二房心中不滿呢。
司馬翊並不拆穿,只是微微一笑,倒是帶着三分真誠的說道,“真是辛苦侯爺了,看來是本王誤會侯爺了,若是侯爺真是伺候兩位主子,恐怕也不會對於這般推心置腹了。”
他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依舊是興致缺缺,感覺不到是不是真的高興,對於一直謀劃人心的蘇青坤來說,這倒是難辦了,於是他只能再一次的作揖說道,“王爺,微臣還有一個計策,能讓皇上將太子廢掉。”
“不知道王爺您感興趣不感興趣?”話都已經說道這步了,要是司馬翊不接過話來說,倒是顯得糟蹋了蘇青坤這一齣戲,於是司馬翊饒有興趣的眯着眼睛,看着蘇青坤一眼,才說道,“若是侯爺想要告知,自然會和我說的。”
就等着蘇青坤將那個計劃說出來了,蘇青坤看了一眼司馬翊,覺得這位翊王爺身姿非同尋常,只不過這雙腿卻是最大的遺憾,哪裡有皇上身有殘疾的,司馬翊就算是有那個心思,這副身軀也是一個拖累。
蘇青坤暗自腹誹了一頓,最後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最近三皇子查到,太子殿下在私下收了不少官員的禮物,所以將一些官員安排到了好的地方,最近皇上正在嚴查貪污一事,若是東窗事發,那麼有利的還是翊王爺您啊。”
對啊,是有利,司馬翊淡淡一笑,若是說有利對他而言,除掉太子那就是最有利的事情,但是除了太子之後,他就是秀於林的那顆木頭,所有的風波只會朝着他而來,這到底算是對他好,還是對他不好呢?
司馬翊淡淡一笑,想起來小傢伙之前同他說的那句話,“不管蘇青坤說了什麼,都不要拆穿他,看着他演戲就好。”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蘇雨薇即便在蘇青坤身邊帶着的時間不長,也對蘇青坤的心思洞察的仔細,如今蘇青坤會說的話,已經被小傢伙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那麼他就只能按照小傢伙說的去辦了。
司馬翊擡眸,一臉的嚴肅,先是對蘇青坤一拜再拜,然後才鄭重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麼還是本王錯怪侯爺了,本王只是好奇,爲何小薇嫁給本王之後,侯爺不曾過問,而三皇兄那邊侯爺走的比較勤。”
“原來侯爺是處處爲本王打算,本王真是對侯爺愧疚啊,希望侯爺不要怪本王。”
蘇青坤眼看着大魚上鉤了,於是按耐住了心中的喜悅,笑盈盈的走下去,問道,“那麼王爺可不可以告訴老夫,王爺如今到底作何打算?”
蘇青坤想的比較簡單,只要能夠拿捏得準三皇子和翊王爺之間的分寸,以後這出棋局怎麼下,還是要他說的算,其實他原本也不想幫着三皇子,只是從三皇子那邊聽到了一出陳年往事,讓他瞬間想通了一切,有一些人還是不能留。
若是那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太子殿下終究不能繼承皇位,而下一任的儲君人選,可要換換人了,蘇青坤眼眸眯着,湊近司馬翊,在司馬翊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然而他不知道,司馬翊的眼神此時卻已經變了。
好!既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是不知道啊……司馬翊眼眸一轉,笑的意味深長,看來這位皇兄這些年過的是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