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金目光憤恨地盯着名可,不屑道:“你以爲我對他有多好?當初如果不是爸爸說這個男人看起來身份不簡單,我們以後一定能用得着,我纔不讓人把他撿回去。”
還說她私下裡討好,火狼纔會甘願替她做事?她用得着去討好那個廢物嗎?
“更何況撿回去之後我也沒對他做過些什麼,不過是找人給他處理好傷口,偶爾賞他一口飯吃,這個男人便死心塌地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他會這樣,更大的原因只因爲他喜歡我,如果不是因爲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看着名可,哪怕憤怒,還是忍不住扯起一點脣角,只是脣角扯起來的時候,臉又疼得慌。
“輪到魅力,你遠遠不及我,你以爲夜哥哥真對你這麼好嗎?你就等着瞧,等他玩膩了你,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你看看火狼在我身邊跪舔的模樣就該知道,我對付男人的辦法有多厲害,夜哥哥早晚是屬於我的,你……”
忽然看到了某個高大的身影,她臉色微微變了下,因爲憤怒而失去的理智也尋回來了些,到嘴的話語便頓時壓了下去。
北冥連城還在這裡,她怎麼就說起這些話來了?這不是她,她從來都不是這麼衝動的!
都怪眼前這個賤女人,把她打得連腦袋瓜都不靈活了。
前一刻還笑着的名可,後一刻已經止住了笑意,冷眼看着夏千金,聲音在瞬間冰冷了下來:“這麼說,你只是知道他有利用價值纔會救他,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利用他,從未真心待過他一分一秒?”
“是又怎麼樣?”既然話都說到這裡,夏千金還有什麼隱瞞的餘地?更何況火狼已經廢了,她隱瞞這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個廢物知道她的心意也好,早點離開,別再像哈巴狗一樣跟在她身邊,浪費她時間。
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她連半秒鐘都不想浪費在他們身上。
名可站了起來,剛纔臉上輕佻的笑意,此時已蕩然無存。
她不再理會夏千金,轉身走到北冥連城跟前,把兜裡的手機拿出來還給他。
“你的事做完了?”北冥連城垂眸看着她,手機隨意放回到兜裡,淡言問道。
名可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眼底反倒有一絲絲沉重。
這個惡毒的女人,讓她有機會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已經是便宜她了。
至於她會遭到什麼罪,她管不了,也不想再管。
將倉庫的門打開,她舉步走了出去。
“賤女人,你要去哪裡?”一看到她要走,夏千金莫名就恐懼了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一下子心慌意亂的,總覺得很快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名可卻連頭都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夏千金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但現在這樣,她卻冷靜不下來。
看着北冥連城,她一改剛纔的傲氣,哀聲道:“連城哥哥,你放我走,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連城哥哥,舅老爺心臟不好,他見不得我受委屈,要是讓他知道這事,他一定會被氣得病倒的。連城哥哥,你放我走,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你想要我的身體……”
北冥連城眼底淌過絲絲厭惡,掃了站在角落的四個男人一眼,他轉身走了出去。
名可站在外頭,晚風吹在她身上,讓她纖細的身影顯得尤爲細膩,他走到她身後,想說什麼,卻又忽然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很快倉庫裡便傳來了夏千金驚恐呼救的聲音,當中還摻夾着男人將衣服撕碎的動靜。
那都是他們基地裡的兄弟,哪怕做着這樣的事情,名可也可以想象,他們一定是一個個面無表情,冰冷得很。
她吐了一口氣,聽着夏千金越來越慌亂的叫聲,心反倒平靜了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很陰險?”
“別總是自以爲是。”北冥連城盯着她的背影,聲音淡漠:“還看不看?不看的話該回去了。”
“不看了。”光聽那聲音就知道里頭髮生什麼事,待聽到夏千金驚恐的叫聲變成慘叫,又聽出了男人越來越沉重的喘氣聲之後,她立馬道:“回去吧,外頭太冷,我怕凍感冒。”
要是凍感冒了,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照顧北冥夜?
他們都要把自己照顧好,自己要健健康康的,才能好好去守護他們想要守護的人。
夏千金的事情還沒完,等放她回去之後,或許有更大的風浪在等着他們,但至少她知道這個消息傳回去,北冥夜一定會高興的,她也能安心。
至少,不需要讓他爲這種事操心了。
夏千金應該要感謝他們,如果換了北冥夜出手,她還有沒有機會回去,誰也不知道。
北冥連城還是不說話,兩個人離開海岸碼頭,慢步往路邊的平地返回。
上了車之後,北冥連城忽然道:“有點餓了,要不要去吃點什麼?”
名可遲疑了下,才側頭看着他:“大排檔你能接受嗎?”
“好。”
車子回到路上,如箭一般朝前方駛去……
一大早,天才剛亮,名可就被敲門的聲音給驚醒了。
從牀上爬起來,側頭一看,不遠處那張臨時加的牀上,北冥連城依然睡得深沉。
她忙從牀上翻了下來,披了外套,走到門邊把房門打開。
門外一個小護士看着她,一臉焦急:“北冥先生醒過來了,說要離開重症病房,醫生們扛不住了,樑醫生讓我來給你們請示一下要怎麼做,是不是要答應他,將他送出來?”
聽到她說“北冥先生醒過來了”這幾個字,名可腦袋瓜一下就亂了,所以,在護士一連問了她好幾次之後,她才驀地清醒過來。
迎上護士的目光,她道:“樑醫生是不是不建議現在就出來?如果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樑醫生說,雖然北冥先生的恢復能力非常強悍,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但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再在重症病房呆一天,可以讓他恢復得更好。要出來不是不行,只是有點風險……”
不等她說完,名可便已請求道:“那能讓我進去嗎?我去勸勸他,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