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坐在吧檯前,把玩着手機。
名可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兩瓶紅酒下肚,將第三瓶打開。
洗了個澡,不知道是不是人舒服了,心情也舒暢了些,再加上腳沒有那麼疼,現在看到北冥夜,名可似乎沒剛纔那麼憋氣了。
其實吧,就是心裡有點小鬱悶,至於悶的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假懷孕的事情真的怪不得他,人家既然做過節育手術,怎麼可能讓她懷孕?換了正常人都不會相信,說相信的,也不過是爲了安慰對方而已。
所以這事上,自己沒必要生他的氣。
就是,一個多禮拜完全沒有一點消息……或許氣的只是這點,但說到底,以她和他的關係,他找不找她,輪不到她來多事。
說來說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悶些什麼,今晚,似乎太矯情了。
她走到吧檯前,站在他身邊,看着他落在手機屏幕上那根修長的指。
一想到這根指頭過去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臉刷地就紅了。
好端端的,幹嘛想那種莫名奇妙的事?
“先生。”她輕喚了聲。
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手機屏幕上,不知道在看什麼新聞,兩片沾過酒之後愈發好看的薄脣微微張啓,低言了聲:“過來伺候。”
名可抿着脣,心裡再多的糾結這一刻也徹底沒了,伺候吧,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北冥大總裁,自己還有什麼好想的?
事實上,站在她這個位置上,想太多也沒用,她畢竟只是一個他用來發泄的工具。
走了過去,雙手落在他肩頭,給他不輕不重揉捏了起來,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無心去理會。
本來心裡悶悶的,可卻隨着自己伺候他的舉動,慢慢地整顆心平靜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幾分好笑了。
兩個人的關係從頭到尾就沒有變過,糾結只因爲自己不懂事,想太多了纔會有奢望,有了奢望就會有失望。
“對不起。”她忽然輕聲道。
北冥夜高大的身軀微微僵硬了下,理不清她這一句對不起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她跟自己說對不起,他不僅沒有半點高興起來,反倒心情更沉重了下去。
兩瓶酒嚥了下去,心頭的煩悶半點沒有散去,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舉起酒杯慢慢淺嘗。
吧檯前方不遠處有一幅畫,夜深了,那一頭燈已經全滅,只有這一方吧檯的燈全亮了,漆黑一片的水晶鏡面上倒映着他們這一方的情形。
名可站在他身後,一副專心致志伺候他的模樣,感覺不到她的傲氣,也沒有今晚剛把她帶回來的時那點氣悶,她整個人越來越輕鬆。
可因爲她的輕鬆,北冥夜心情更沉了下去,憑什麼他一個人在這裡氣悶個半天,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忽然緊了緊手裡的杯子,轉過身看着她。
名可有點猝不及防的,在他轉身的時候,她差點被他帶動得歪倒過去。
北冥夜看着她,晃了晃杯中猩紅的液體:“陪我喝酒。”
名可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把杯子捧了過來,一小口一小口把他喝剩下來那半杯酒慢慢喝到肚子裡。
末了,她才把杯子遞還給他,睜着一雙因爲酒氣也沾上了一點點霧色的雲眸,盯着他沉着的臉龐:“喝完了,先生。”
“酒量那麼好,再喝一瓶。”他拿起酒瓶,有點負氣地倒滿了一杯,又推到她面前。
名可無聲輕嘆,他今晚是打定主意要爲難她了,也知道若是不讓他發泄一下,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自問自己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但至少比一般人要樂觀些,有時候自己想不通,自己心裡一直在糾結,小脾氣也會偶爾發一下,但等她想通了,很多情緒就能自己散去了。
把杯子捧了起來,她無奈地道:“先生,再喝完這杯我該要醉了。”
“那就醉吧,你醉酒的模樣也很好看。”他哼了哼,不理會她眼底的哀求。
名可無奈,又把杯子捧了起來,一點一點慢慢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而已,她花了差不多十分鐘才把整杯酒喝完。
到最後杯子一擱,腳步果真有幾分不穩了起來,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
“先生,還要伺候你嗎?”寧願伺候他,也不願被他逼着喝酒了,實在真的喝不下去。
什麼極品紅酒,一杯嘗進口中也是天價,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好嘗的,又苦又澀,味道難聞得。
北冥夜沒有理會她,依然透過前方那面水晶鏡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她,只是可惜那鏡子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他又把手機打開,點開照相機,設成自拍的模式,將它擱在一旁。
這手機的分辨率特高,映出來的東西都超級清晰,隨便一放,她在他背後做什麼,臉上有什麼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名可什麼都不知道,他高大的身軀在那裡擋着,她能看到什麼?不過她現在臉上還真沒什麼表情,只除了被不斷上涌的酒氣薰出來的一片酡紅。
北冥夜又慢悠悠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淺嘗了起來:“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名可睜了睜有點酸澀的眼眸,看着他的側臉,一臉迷茫,看了好一會想搖頭,又自覺這樣搖頭他會不高興。
她眨了眨眼才說:“應該有吧。”
這無辜的模樣讓北冥夜看得頓時又難受了起來,不過,這次難受的是身體。
瞧她現在,兩片薄脣被酒氣薰過之後顯得愈加粉嫩,顏色鮮豔,如同剛剛綻放的花兒,時時刻刻都在吸引着他,讓他想要儘快去品嚐。
那雙沾上霧色的雲眸水汪汪的,隨便眨一眨都會眨出一副蠱惑人心的姿態。
一張臉紅撲撲的,白裡透紅,粉粉嫩嫩,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啃下去,把她整個人都咬到肚子裡。
他又被蠱惑了,整個人頓時就燥熱了起來。
名可卻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依然不輕不重給他揉着肩頭,只是兩條腿已經開始站得有幾分不穩了。
片刻後,他壓了壓自己的嗓子,不讓自己的聲音流露出太多隱忍的氣息,狀似隨意地問道:“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