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醒來時發現自己依然睡在地上,上半身掛在牀邊,腦袋瓜還沉重得很。
因爲醉酒的原因,一醒來就覺得喉嚨及其不舒服,極度缺水。
她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在牀頭櫃上放了個杯子,裡頭滿滿的一杯水。
看到這杯水就像是見到救命的良藥那般,她什麼都想不起來,直接把水捧起,咕咚咕咚的一口氣把一杯水全部喝光。
把杯子擱下,再揉了揉雙眼,纔看清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這個不算陌生的房間……
昨夜裡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回到腦際,忽然,她心頭一緊,猛地回頭看着那扇房門。
昨夜……昨夜的事情她想起來了,再也顧不上其他,她大步走了過去,將房門打開。
大廳裡,亞楠坐在沙發上,正閉着眼休息,看這樣子,很明顯一整夜他都這麼坐着,沒有離開過。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驀地睜開眼眸,看着從裡頭跌跌撞撞出來的女孩,他站了起來恭敬道:“肖小姐,你醒了?”
“子川呢?慕子川在哪裡?他現在在哪裡?”肖湘盯着他,急得差點忍不住撲過去,揪上他的衣領,質問他人現在究竟有沒有危險。
亞楠卻依然安安靜靜盯着她,平靜問道:“肖小姐放心,大少爺正在回來的路上,平安無事。”
肖湘盯着他,欲言又止。
亞楠又道:“肖小姐,我還敢騙你嗎?肖小姐,不如先歇一會,我保證不出半個小時,大少爺一定能回來。”
肖湘閉了閉眼,狠狠鬆了一口氣,見他眼神誠懇,不像會對她撒謊的樣子,而且他說得如此言之鑿鑿,半個小時之內慕子川一定會回來。
遲疑了片刻,她終於還是轉身回到房間裡,順手把房門關上,靠在門邊,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剩不了多少力氣了。
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在房內急了那麼久,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在地上睡了過去。
慕子川,他出門的時候帶了手槍,還說什麼殺手……他這是拿命去拼!
不過是個生意人,私下裡怎麼會藏着這種武器?他們這些做生意的是不是都是一個樣?
北冥夜一樣,慕子川也是一樣,這是爲了保護自己和家人,纔會暗地裡培養起來的勢力嗎?
他出門之前還在調動人,她雖然聽不清楚,卻也還能猜到一些。
東陵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嗎?槍戰這種事情什麼時候發生過?怎麼就真的在她身邊認識的人身上發生了?
意識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她有點懵懵懂懂地走進浴室,直到把自己徹底收拾了一遍,用冷水洗了個臉之後,腦袋瓜才總算清明瞭過來。
再回到房中擡頭一看,不過只過了十多分鐘,離亞楠所說的半個鍾,至少還有十多分鐘。
心裡焦急,這時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忽然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書桌上。
書桌晃了晃,眼前的東西似乎也變了個樣……
擡頭望去,才發現慕子川昨天走的時候,也許是因爲太焦急,就連筆記本都沒有關上。
書桌被她這麼一撞,鼠標動了一下,屏保散去,筆記本你裡的內容便展現了出來。
她有點好奇,只是一點點好奇而已,心裡也沒有多想,兩條腿已經邁了過去,來到筆記本前掃了幾眼。
上頭似乎是一張佈局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兩個圓形區域上標註了一些點。
她看不懂,只是覺得似乎有點像地形圖,只不過這兩個地形圖裡面,大的那個圓形上面分佈的點比較清楚,至於小的那個,好像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分佈的點被標示了出來,剩下的不知道是他還沒想好,還是沒猜出。
她眨了眨眼,看不懂也就不看了,回到牀邊坐下,依然擡頭看着牆壁上的掛鐘,心裡萬分焦急,每等待一分鐘都像是等待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雖然亞楠說他沒事,可沒有親眼看到他回來之前,她還是放心不下。
時鐘上的時針一下一下跳過去,時間也一分一秒地流逝,忽然,外頭一陣輕微的聲響飄進了耳際。
她眉眼一睜,忙站了起來,舉步朝門外走去,把房門打開,剛出門擡眼一看,視線裡終於有了那抹身影。
他一身貼身的勁裝,一件外套披在外頭,外套還是乾的,可裡頭的衣服卻明顯是曾經沾溼過,雖然已經風乾了,但那皺痕以及泥水的痕跡到處可見,可以想象他昨晚都經歷了些什麼。
哪怕一身狼狽,就連臉上也還殘餘着一些污跡,可這個男人不管是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麼好看,一點點凌亂根本影響不了他半點形象,只會給他添一份平時沒有的狂野氣息。
看到他平安歸來,肖湘兩條腿微微軟了軟,退了兩步,直到背抵在門邊,她才又擡起頭看着向自己都來的男人。
亞楠收拾了自己東西,轉眼便離開了,大門被關上之後,公寓裡便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看到他脖子上除了又污泥的痕跡,還沾上了一點血跡,肖湘心頭一緊,再也顧不上其他,撲到他身上,伸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
慕子川笑了笑,大掌扣上她的小手,將她一雙小手拉了下來,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纔剛回來,就這麼迫不及待?總得讓我先洗個澡,把自己洗乾淨了,才能好好伺候你。”
肖湘眨了眨眼,忽然臉一紅,總算把他這話聽清楚了,可她根本不在意他的取笑。
掙脫了他的大掌,依然義無反顧地去解他身上衣服的扣子。
那件貼身的衣服被她解開之後,她一咬脣,直接將他外套和裡頭的衣服一起脫下,讓他壯實的身軀徹底展現在她面前。
肩膀上有擦傷,胸膛上有一點傷痕,背上也被磨破了一些地方,但傷口都不算很深。
她目光落下,落在他褲子上。
慕子川卻忽然伸出手,環上她的腰,與她一起走進房間,隨手把房門關上,這才主動把皮帶解開,當着她的面把長褲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