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慕子川轉身離開,轉眼間已經走出咖啡廳的門口,徑直往外頭走去。
直到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裡,兩人才同時收回目光。
“真帥。”名可忍不住淺嘆了一聲,幾乎都要對慕子川崇拜了起來:“你說你怎麼會有個這麼帥的哥哥?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我不帥嗎?”慕子衿把杯子端了起來淺嘗了一口,想着慕子川剛纔臨走之前跟他說的話,眼底依然有幾分黯淡。
“你帥,確實很帥,但你的帥只帥在五官和身材上。”名可瞅着他笑道:“可子川大哥不一樣,他連氣質都這麼帥。”
“要不要把這些話原原本本全都告訴你男人?”他挑眉。
“別,我就開個玩笑罷了,你比子川大哥帥多了。”名可立即改口,衝他擠出一臉笑意。
“見風使舵,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油腔滑調?”他站了起來,丟下兩張鈔票,回頭看了她一眼:“走不走?”
“當然走。”名可終於有機會離開這個座位,與他一起走出了咖啡廳。
進了電梯,上樓的時候,慕子衿臉色還有幾分黯沉,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裡,分明在想着些什麼。
名可也沒打攪他,只是看着電梯的燈一層一層往上亮去。
在亮到十幾樓的時候,忽然,慕子衿淡淡開口道:“如果你是他,你會不會難受?”
“什麼?”名可擡頭看着他,微微眨了眨眼眸,才意識到他在問什麼。
想了想,她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是我在他那個位置,面對你和你爸爸,我心裡一定不好受,不過我想他的不好受和委屈早在他回來沒多久之後,應該已經適應了。”
“什麼意思?”慕子衿看着她,眼底分明有着幾分困惑。
名可笑道:“他以前過的日子一定比現在還要糟糕,你對他的態度肯定也不好。”
慕子衿不說話,不過她說的卻是事實,對一個他認定了闖入自己家庭的人,他態度能好嗎?
名可又笑道:“可他已經在慕家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更何況剛纔我看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很自然,話語裡也沒有任何委屈,我想他對慕氏真的沒你認爲的那麼在意。”
“慕氏經過他的手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這規模從以前東陵十大企業靠後的位置,變成現在第二大集團,如果是你經過自己的努力,發展到現在這個成果,你真捨得丟開嗎?”
“那名川呢?”名可不懂得說大道理,只是聽慕子川剛纔說話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他的瀟灑和真誠:“名川纔是他的心血,我怎麼感覺他給慕氏做事是在報恩?”
報恩,因爲這兩個字,連電梯到了慕子衿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跟名可出去。
如果不是名可回頭立即把電梯摁開,這傢伙還不知道會被帶到哪一層去。
“快點出來,發什麼愣?”她摁着電梯,看着他道。
慕子衿這纔回過神,立即邁開修長的腿,從裡頭出來。
可他心裡依然糾結着那兩個字,報恩,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不透就別去想了,你只要知道他沒有心情不好,也沒有覺得委屈,甚至還走得很瀟灑,不就可以了嗎?還有……”
瞅着他,她笑了笑,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井下石道:“以後別在外頭逍遙快活了,趕緊回慕氏,好好做你該做的事情。人家爲你分擔了這麼多年,早該輪到你去承擔責任,還想着一天到晚在外頭鬼混,趕緊收心吧。”
慕子衿垂眸看着她,臉色有幾分怪異。
“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不過,你現在很像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慕子衿抿着脣,閒閒瞟了她一眼。
名可卻皺起了眉:“什麼像兩個人?啥意思?”
“你被那兩個傢伙帶壞了,不僅沒有同情心,還喜歡落井下石,看笑話。”慕子衿哼了哼,越過她,大步往北冥夜的辦公室走去。
名可想了好一會,纔想明白他說的那兩個傢伙都是誰,想了想,那兩個傢伙似乎還真那麼沒良心。
人家痛苦,他們當笑話來看,不是嚴重到需要他們出手的地步,他們甚至還會很樂意看別人痛苦的表情。
不過,那不是他們這一堆人的共性嗎?幹嘛只說他們倆?
名可追了過去,剛進辦公室,便看到裡頭不出意料地坐着幾個人,東方辰,北冥黛黛,還有從外頭按照名可的吩咐、讓人做了營養餐帶回來的佚湯。
就連北冥洵也在名可進來沒多久後進了門,擡眼便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女孩,北冥洵眼底閃過些什麼,可卻因爲閃現得太快,並沒人將他這一份異樣的光芒捕捉到。
他走了進去,看着佚湯笑道:“我聽說這裡有好吃的,能不能也分我一份?”
“這是可可小姐特地留給先生和連城隊長的,洵部長不如到下頭的餐廳去吃,還可以一邊吃一邊欣賞美女。”佚湯好心建議。
北冥洵瞟了他一眼,哼了哼:“真小氣,買回來這麼多,他們真的吃得完嗎?當心把那兩個傢伙的胃給撐壞了。”
“放心,撐壞了還有我和佚湯。”名可把筆記本關機,合上,才走向佚湯,從他手裡把幾個大袋子取了過去,徑直往裡頭休息室裡走去。
等她走了之後,辦公室裡的人才像回過神來那般,東方辰交疊着兩腿,看着北冥夜,忽然揚起了眉笑道:“我聽說你和連城小子這次生病表現得很乖巧,不僅願意吃藥,還願意打針,還是把屁股露出來的那種。”
提到這個,北冥夜忍不住沉了臉,冷冽的目光透了過來,分明是寒意深重的,但因爲他現在看起來確實弱弱的,就連平時足以凍死人的目光,此時也威力大減。
東方辰聳了聳肩,一臉不以爲然道:“害羞什麼?願意打針吃藥,這是好事,乖乖做個好孩子不是挺好的嗎?要有一個女人願意這樣照顧我,我也一定會乖乖地將屁股露出來,讓她把針頭扎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