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冥連城在房間裡,名可下意識攏了攏睡袍,雖然房間開着暖氣,但,還是感覺有幾分涼意。
“老大有事出了門,今晚你和我睡。”北冥連城走到角落裡,將她剛纔從大廳拿上來的行李箱提了起來,回頭看着她:“還不走?”
名可是真的有點不願意跟他走,什麼今晚他跟她睡?雖然明知道連城隊長說話從來都是這樣,但,話說得那麼曖昧,還是會讓人尷尬。
上回過來,北冥夜爲了她的安全,讓她一直跟在北冥連城身邊也就算了,可這次……她明知道北冥雄是自己的外公,既然是她的外公,那麼在北冥家,她應該是安全的。
北冥夜不在,她睡客房也可以。
但,北冥連城和北冥夜很明顯不是這麼想。
“這裡,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北冥連城哼了哼,轉身朝門外走去:“不走,我不介意抱着你走。”
名可微愣了下後,立即跟上了他的腳步。
連城隊長人很倔的,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好,抱她走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爲他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也許這裡真的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北冥雄不知道,在他心裡,自己還是那個妨礙到他們北冥家的人。
尤其在北冥夜宣佈了即將和她訂婚之後,要說北冥雄爲了阻止他們在一起而暗中對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她只是心裡有點點不好受,自己的親人,卻還要這樣去防備……
進了房間,北冥連城隨手將她的行李箱放在一旁,自己從衣櫃裡取了件睡袍便往浴室走去。
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外,一陣寒風滲了進來,名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走了過去打算將窗戶關上,卻不期然看到窗外的樓下,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保鏢正在擡頭往他們的房間仰望。
她嚇了一跳,“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甚至鎖死,心情一下子便沉重了起來。
北冥雄是老了,現在看起來偶爾還會有幾分慈祥,至少在對着龍珊珊和夏千金的時候,人看起來是和藹可親的。
但他可以將北冥集團發展到現在這地步,可想而知一直以來手段有多強硬,任何一個成功的生意人都不可能是純粹的商家,否則,在東方國際這麼複雜的地方,根本發展不起來。
是不是他爲了阻止自己和北冥夜的訂婚,真的打算用上些什麼手段?
她靠在牀邊,心跳無由來便加快了幾分,房內的暖氣還沒有打開,絲絲寒意滲入體內,很冷,卻不如她心頭冷意的百分之一。
他是她的外公啊!他真的能狠得下心對她下手嗎?
北冥夜兩兄弟應該很瞭解他的爲人,如果不是真的在防備,北冥夜何必讓她大晚上和北冥連城孤男寡女在一起?
越想,心越不安,也越是難受。
她知道他是自己的外公,可他不知道她媽媽就是北冥月,他不知道她是他的親人,他不知道……
她抱着自己的腦袋,一顆心莫名就要被傷透了。
直到北冥連城匆匆結束一個戰鬥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人還站在窗邊,抱着自己小巧的腦袋,臉上五官微微糾結,眉心也擰在了一起。
房內沒有開暖氣,他濃眉微擰了下,慢步走到書桌前,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暖氣打開:“想什麼?不冷麼?”
名可被他的聲音頓時驚得回了神,頓時就感覺到冰冷,看到牀上厚厚的被子,想都不想便爬了上去,掀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擡頭看着正在拿毛巾擦頭髮的男人,她呶脣道:“我不喜歡和陌生男人睡,你非要我留在這裡的話,今晚自己睡地板。”
北冥連城只是瞟了她一眼,不說話。
陌生男人……他忽然真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不過,他也沒打算真跟她睡在一起,雖然牀足夠的大,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睡得糊里糊塗的情況下要了她。
在夢中都要過了,誰能保證夢境會不會被他自己親手變成事實。
見他臉上線條更爲冷硬,名可知道,自己又說錯話得罪他了。
不過,這種時候,寧願得罪,至少不會尷尬。
她倒也不怕北冥連城真對她做什麼,在她眼底他就是個大男孩,她的小叔子,算得上是家人。
只是,這裡是北冥家,不是帝苑,在這裡,她不敢太放肆,就算自己心裡知道和北冥連城沒什麼,但,她沒忘記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北冥夜是怎麼暗示北冥雄的。
在北冥雄眼裡,她和他們兩兄弟都有不正當的關係,上次是不在意,這次,她卻不想用這種事情來氣他了。
北冥連城走到書桌旁,將筆記本打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名可無所事事,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做,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眉眼亮了下,從牀上爬了下來,向他走去:“連城隊長,他們都說你電腦技術出神入化。”
“嗯。”他淡淡應了聲,倒是一點不謙虛。
名可抿了下脣,走到他身後,盯着他的電腦屏幕:“上次我去別人的公司給他們錄製節目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自己對錄音軟件一點都不熟,你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教教我?”
北冥連城指尖微頓,卻沒有回頭看她。
他是電腦高手沒錯,但,錄音軟件這種傻瓜式的玩意兒,用得着他出手來教?似乎……有點貶低他的智商。
“怎麼了?是不是你也不懂?”見他似乎有幾分爲難,名可無奈,轉身往大牀走去:“算了,我回頭自己再研……”
“懂。”他關了程序,上網搜索錄音軟件,一邊下載一邊道:“過來。”
北冥夜回來的時候,名可已經累倒在牀上了,北冥連城卻還在忙碌。
看到他頂着一身寒霜進門,北冥連城皺了下眉,下意識道:“她怕冷。”
北冥夜直接出了門,十幾分鍾之後再進來,人已經洗過澡換上一件寬鬆的睡袍。
洗過澡的身體有幾分暖意,不再那麼冰冷了,他才走到牀邊,彎身靠近熟睡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