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脆弱,分明是你太重。”名可抱怨道。
個子小小的,居然這麼重,壓在她身上,真的好沉。
“我不下去,我要壓着你。”雪兒死死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可可姐姐身上有乳香,是媽媽的味道,我喜歡。”
“沐浴露的味道而已。”
“我不管,我就要姐姐。”
“……”
外頭剛走到門邊的兩人腳步一收,南宮烈頓時尷尬了起來:“看來,她們玩得挺開心。”
意思是,咱們能不能別在這時候去打攪?
最近丫丫心情一直很不好,今天,難得看到她臉上又有了笑意,他有點捨不得讓她那點笑意就這麼消失掉。
北冥夜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繼續往前走,不過,他也沒有立即離開就是了。
老爺子剛纔抓了慕子衿去話家常,估計一時半會脫不了身,他不是怕他出來之後自己搶不過他,只是不想和那傢伙起衝突。
現在來把人帶走是最好的時機,不過,這裡頭的兩人似乎還真的玩得不亦樂乎。
他的耐性從來都不怎麼好,這點上,南宮烈清楚得很,但這時候,爲了丫丫也只能陪着笑臉:“或者,我讓老爺子和子衿多聊一會?”
“你以爲我會怕那傢伙?”北冥夜臉色微微沉了沉,雖然脣角還有那麼點笑意,但很明顯,那笑,冷冰冰的,冷得慎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宮烈摸了摸鼻子,也只有在這幾個人面前,纔會偶爾露出一點接地氣的神情:“你知道的,丫丫最近很煩惱。”
他沒有說話,讓他和一個小丫頭搶人,似乎也有點說不過。
好一會,他才一抿脣,轉身打算去隔壁的房間待着:“五分鐘。”
南宮烈神色一窘,真是拿他沒辦法。
五分鐘,真摳門。
不料兩人才剛邁了兩步,身後那扇房門後,忽然便傳來了南宮雪兒興奮的聲音:“可可姐姐,你嫁給我哥哥吧,當了我的嫂子,以後就不用離開我了。”
嫁給……南宮烈!
這兩個傢伙可都是練過把子的,隔了一扇房門,別人或許聽不到裡頭那點聲音,但,他們卻聽得清清楚楚。
北冥夜脣角的笑意全不見了,冷冽到慎人的目光落在南宮烈臉上。
南宮烈呼吸一窒,立即攤手解釋:“小孩子不懂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不知道名可在這尊大神心裡位置有多重要,但她現在似乎真的還是他的女人呢,和北冥夜搶女人,他不想活了麼?
不管有沒有這個膽子,至少,目前是真的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聽說你溺妹成狂。”北冥夜哼了哼。
南宮烈喉間一堵,頓時感覺無力又無語,再怎麼寵雪兒,也不至於爲了她一句玩笑話就跟他北冥夜搶女人吧?
“再說,我就是搶也搶不過你。”爲了平息干戈,只好適時恭維這麼一句。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南宮烈喉間更堵了,對着那傢伙高大的背影,心裡直翻白眼。
直到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隔壁的客房門後,他纔回頭看了眼雪兒那扇緊閉的房門,那個叫名可的女人還在雪兒的房間裡。
今天和雪兒的相遇,真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爲之?天底下,是不是真有這麼多巧合的事?
五分鐘,北冥夜還真的是守時,五分鐘一到,南宮雪兒的房門立即被敲響。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房內兩人還倒在牀上,表情認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名可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即在牀上坐起,一回頭,竟看到南宮烈推門而入,身後,跟着的是凝固着一張臉的北冥夜。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些虛假的笑意全然不在,目光淡淡的,卻猶如一把堅固的鎖,一瞬不瞬鎖在她身上。
名可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衣服釦子和丫丫鬧的時候被扯開幾個,如今衣襟大敞,一副凌亂到足以讓任何男人邪念頓起的模樣。
南宮烈還沒來得及看清坐在牀上的女人如今是什麼情況,身後那人已經一步上前,愣是擋去了他所有的視線。
高大的身影看似不疾不徐,但卻在瞬間跨到大牀邊,他傾身向前,邪魅而冰冷的氣息頓時灑落:“你習慣在男人面前穿成這樣?”
名可微微愣了愣,人還沒有在他的出現給自己帶來的驚嚇中回身,他的大掌已經落在她衣襟上。
“不要!”她下意識躲避,每次當他抓上自己的衣襟,下一步就是要撕破她的衣裳。
她以爲他要在這種地方對她下手,這裡是丫丫的房間,心裡的害怕讓她想都不想的,舉手,一個巴掌就往他脖子上揮去。
“啪”的一聲,聲音不算大,因爲她膽子太小,小到連打他也是下意識避開那張臉,但,就算膽子再小,她也真的打了。
打了之後才發現,他不僅沒有撕破自己的衣服,反倒爲她把敞開的衣襟拉好。
北冥夜眼底淌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幽黯,但,那點幽黯只是一閃即逝,低垂的長睫毛再度揚起看她時,脣角已經又挽起了那抹愉好看到慎人的笑意:“打我?”
“我……不是……”她手一抖,忙收了回去,胸口一下一下開始劇烈起伏着,這一巴掌其實不重,但,她自己卻被嚇到了。
“大……大夜哥哥,可可姐姐只是……只是跟你開玩笑。”就連南宮雪兒也從來沒見過北冥夜笑得如此慎人的一面,他是在笑着,可是你完全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愉悅的氣息。
笑意分明這麼好看,比起她的哥哥完全不見有任何遜色,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你看着他的笑,總覺得那笑意如同一桶冰水,從頭到腳把你淋了個遍,讓你渾身的血液也在這片寒意之中瞬間凝結。
這樣的北冥夜,真的好嚇人……
“我是在跟她開玩笑,大概她覺得你們家蚊子太多,要幫我打蚊子呢。”北冥夜那笑意真的說不出的好看,只是在場這些人,沒有誰敢認爲他就真的笑得這麼肆意。
無視旁人懷疑又震撼的目光,修長的指落在名可的衣襟上,幫她把鈕釦一顆一顆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