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也是亂了手腳,不敢留下來再引北冥雄激動,他只好大步朝門外走去。
北冥雄也從牀上翻了下來,隨意套上鞋子,走到一旁,拿了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見北冥夜還站在房中,他回頭看着他,怒道:“你還不趕緊去找,真要讓她在外頭繼續被人欺負嗎?我說了人不是我抓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你快去找,你還有人在東方國際,快去!”
北冥夜眼底彷彿淌過幾許訝異,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沉着臉,越過了他,率先出了門,往樓下走去。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夏千金和火狼就來了。
聽了夏千金中午和龍珊珊說話時錄下來的那段對話後,北冥夜眼底透着殺人的寒氣,舉步就朝門外走去。
北冥雄這次再也不攔他了,如果人真的是給龍珊珊抓去的,哪怕他把她另一隻手廢掉,甚至把她整個人都廢掉,他也不在意了。
怪不得他總覺得那丫頭和他的月兒那麼相似,怪不得在夢中她一直告訴自己,她纔是他的親孫女。
原來這一切是真的,原來不是名可在夢中告訴她這一切,而是他的月兒,月兒回來了,回到了他的夢中,告訴了他真相。
“都去,所有人都去。”他催促着,就連傭人們也被他趕到外頭。
可還沒出門,去停車庫取車的東方御便折了回來,看着北冥雄道:“老爺,剛纔夜少爺接了一個電話之後立即就走了,我想他有可能收到了和可可小姐有關的消息。”
“派人跟着他,快去!”北冥雄想都不想,立即道。
東方御領了命,又匆匆忙忙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往外頭走去。
至於北冥雄,才走了幾步,便又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如果不是夏千金扶着他,他一定會栽倒下去。
雖然,夏千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爲一個名可焦急成這樣,但這時候是她表現出對他關懷的最佳時機。
可惜北冥雄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乖巧,他心裡真的恨死自己了,怎麼都沒想到名可是月兒的女兒。
在這之前他是怎麼對她的?不僅時常罵她,羞辱她,甚至還差點動手打了她……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月兒的女人,對待他的外孫女?
他真的該死,他究竟都犯了多大的錯?
可可,他的小丫頭,你千萬不能有事,乖乖回到外公身邊,從此以後外公再也不罵你了。
外公一定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你要什麼,外公都給你!
只要你能安全回來,丫頭,你快點回來。
名可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同樣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地點變了,身邊的人也變得不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這屋子有點破舊,但佈置上不像是什麼倉庫舊廠房之類,反倒像過去古老的舊房間。
房間的門窗都是嚴密關閉的,窗簾很舊,看款式也不像是現在潮流的,看樣子,這房子已經有不少年的歷史,而且,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人居住過。
牀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很高,身材甚至也不錯……其實她見過這個人,她在舊倉庫差點被那四個壯漢糟蹋的時候,這個人就像從天而降那般,從那些人的手中將她解救了出來。
但他卻不是爲了救她,而是,將她虜劫到另一個地方。
在他拿小毛巾往她鼻孔前捂了幾秒鐘之後,她便兩眼一翻,再醒來,人便在這裡了。
至於她爲什麼在醒來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之後,心裡沒有第一時間害怕起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只是隱約間總感覺,這男人對她沒有任何敵意。
一身緊身黑衣,連雙手和頭部都用特製黑色軟皮包裹起來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像電視上演的飛虎隊成員,除了嘴巴鼻子和眼睛,其他地方全都裹得嚴嚴實實。
甚至,他還戴着墨鏡,就連一雙眼睛都不願意外露。
裹得這麼緊,是因爲她和他原本就認識,怕被她認出來麼?
他的身形……名可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許真的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
“我解開你,讓你吃點東西,但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我不想傷你。”男人說話的聲音竟是沙啞而變質的,等他走近,名可纔看到他嘴角處原來戴着一個特製小巧的變聲器。
他一定是她曾經見過,或者認識的人,否則,根本沒必要這樣。
他走了過來,將一袋子東西放在她身邊的木桌子上後,便在她身旁蹲了下去,開始給她解開手腕上的繩子。
名可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她也才發現現在綁在自己四肢上的是軟布繩,已經不再是昨天那種會累得她痛苦不堪的膠布。
這男人,對她似乎還有幾分憐惜……
在他認真給自己解繩子的時候,她低頭看着他,想透過漆黑一片的墨鏡看清楚他一雙眼眸,但,鏡片的顏色太深,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手腕一鬆,繩子被解下來了。
有那麼一剎那的衝動,她直想將他那副墨鏡摘下來,甚至扯掉他頭上的軟皮袋子,但不過是指尖動了下,她便立即將這份衝動壓了下去。
在沒有把握可以從他身邊逃開之前,這種舉動,只會讓她更加危險。
男人解開她手上繩子之後,便轉身回到窗戶邊坐下,安靜看着她。
名可直接無視他的目光,將桌上的塑料袋子拿了起來,從裡頭取出已經涼透的漢堡,大口咀嚼。
從昨天到現在,她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雖然窗簾拉上,但以外頭的白光來看,現在應該已經是天亮了。
算了算,她竟被逮了幾乎一天一夜,北冥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北冥夜知道她出事了嗎?
趁着吃東西的空檔,她又仔細觀察了下週圍,窗戶都有不鏽鋼窗支封着,想逃出去根本沒可能。
最終,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明顯屬於男人的外套,如果沒記錯,應該是昨天晚上那些壯漢脫下來的,至於外套之下的身體……
還好,只是把裙子扒了,貼身的保暖內衣還在,還不至於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