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天晚上陸喬深很可能不會回來了,那麼陸家還不成了她的天下。她愛怎麼作文章就怎麼作,誰也管不了她的。
陸媽媽掛了電話忙跟楚傾說,楚傾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自然非常高興的擺了幾個造型再讓陸媽媽給她拍幾張。
等娛記趕過來之後,楚傾只穿了一件像透視裝一樣的睡衣就接受了電視臺的採訪。
她在電視臺的攝影機面前款款而談起來當年她在慕尼黑的大學裡跟陸喬深是如何相愛的,楚念又是如何橫插一腳讓他們感情破裂的。
陸媽媽忙在旁邊補充說楚傾跟陸喬深都懷了孕,但是,楚念知道後非逼着楚傾打掉孩子,否則就說楚傾懷的孩子是個野種,讓楚傾直接氣得流產了。
陸媽媽甚至說了楚念逼着陸喬深爲把她爸爸救出來還去賄賂了官員,楚傾見陸媽媽真是恨透了楚念而什麼話都說出來,忙讓娛記們多采訪她。
陸媽媽和楚傾上演了一出鬧劇讓管家非常着急,他忙給陸喬深打電話,但陸喬深爲防他媽媽給他打電話而關機了,根本聯繫不上。
管家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着陸媽媽她們兩個胡鬧一通。
第二天,陸喬深去上班時,就看到了整個公司的人的眼光很異樣。
陸喬深坐到辦公室裡問秘書:“他們是怎麼了?怎麼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秘書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陸總,你不知道你們家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陸喬深有點害怕的問:“是我媽媽出事了嗎?是受了什麼傷嗎?”
秘書看陸喬深是真的不知道,他忙上網翻出昨晚的那個採訪視頻給陸喬深看。
陸喬深一看就炸了,他忙打電話給媽媽。
而陸媽媽有個習慣是晚上睡覺前會把手機關機了,第二天醒過來時再開機,所以,陸媽媽沒有起牀,陸喬深也就打不通她的電話。
陸喬深想了一下,給管家打過去,問清楚了他媽媽還睡在他家裡,忙讓管家去叫醒他媽媽。
陸媽媽被管家掄着拳頭不停的敲打着門,最後沒有辦法只好起來給他開門。
管家直接把電話遞給正要衝他發脾氣的陸媽媽後就走了,陸喬深聽到是他媽媽接過電話,氣憤的問:“媽,如果你不是我媽媽的話,我是想把你告上法庭,告你個誣陷罪的。你還想不想要你兒子好了?你還想不想讓我活下去了?”
陸媽媽得意的說:“誰讓你對我對楚傾那麼冷淡的?我得逼你一下,省得你總是惦記着不愛你的女人,而愛你的女人卻在這裡受盡了委屈。”
“媽,我想告你,你等着收法院的傳單吧。”陸喬深實在不想跟他媽媽說話了。
掛了電話後,陸喬深讓律師過來一趟。律師過來後,陸喬深第一句話就問:“你看過我媽媽接受電視臺採訪的那段視頻了嗎?”
律師不知道陸喬深問他這話的用意,他只好老實的說:“看過了。”
“我想把我媽媽告上法庭,我要告她誣陷罪。”陸喬深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因爲生氣?還
是怕這段視頻被太太看到?”律師笑笑說。
他沒有想到陸喬深會有這個想法,不過他也不覺得奇怪。
“陸總,我的意見是不要告了。我們公司現在是非那麼多,你現在還去告自己的媽媽,說出去會讓不知情的人覺得是你不孝的。”律師勸着說。
“我不在乎誰說我什麼,總之,我得讓她爲自己的言行負責。”陸喬深恨恨的說。
“清官難斷家務事,陸總,你這個官司法院都不怎麼敢接的。”律師說。
陸喬深生氣的說:“我讓你來是想讓你看看要怎麼打這個官司,而不是讓你勸我不要打這個官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好了,你去準備一下吧,十五分鐘後,你過來,我給你說說我和我媽之間的事,然後,你得幫我把這個官司打贏。”
律師不理解的問:“那麼,陸總,你打贏這個官司後,你是想要讓陸媽媽去坐牢,還是想讓她賠償你經濟損失呢?”
“我不要她坐牢,也不要她給我錢,我只是要讓她親自對我說,她說的那些話罪了。”陸喬深忙說。
律師搖頭說:“如果真是誣陷罪成立了,那就不可能只是道歉能了結的。陸總,你想好了。”
陸喬深心煩的說:“算了,你走吧,你讓我再想想。如果真是要打官司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等律師走後,陸喬深心情壓抑的把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包括電腦和電視。
有這樣一個媽,讓陸喬深覺得太糟心了。
而在紐約,傅貞的店名氣打出去後,生意根本不用操心的。
傅貞還是堅持每天只賣二十件蠟染工藝品,其他時間她會和楚念一起看看書,每週一天的休息日,傅貞就帶着楚念去到處走走逛逛。
有一天,傅貞帶着楚念在廣場上喂鴿子時,突然看到有個中國男人總是看着她。
傅貞知道現在有許多流浪漢是各種國籍都有的,所以,傅貞忙起來準備帶楚念離開這裡。
“傅貞,是你嗎?”這個男人走近了之後說。
傅貞太吃驚了,她仔細打量了一番,認出了這個男人----嚴彬。
傅貞有點慌張的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跟蹤我?”
嚴彬高興的笑了起來說:“貞貞,真的是你呀?我只是遠遠的看到你,但我不敢相信真的是你。哇,我太幸運了?”
嚴彬笑得非常開心,而傅貞卻是慌亂的。傅貞甚至根本就不想讓嚴彬看到楚念,她站起來說:“你跟我過來。”
兩人去到了街對面的一家冷飲店裡,傅貞什麼話也不願意說,但他也不願意就這麼白白的錯過了傅貞。
“貞貞,你是跟你先生來的嗎?你不要那麼害怕,我不會死纏着你的。”嚴彬忙說。
傅貞苦笑着搖搖頭說:“你現在還出來做什麼呢?”
傅貞的這句話裡有太多的苦楚,許多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嚴彬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好吧,我不出來,我走。”
他說完轉身黯淡的走了,傅貞看着嚴彬的背
影她很想好好的哭一場。
不管她怎麼想得通,不管她怎麼準備接受別的男人(楚鬆)她都是有遺憾的。
現在,楚鬆那邊終於還是沒有讓傅貞有個圓滿的結局,傅貞還是覺得傷心。
只是,傅貞不能也不願意當着楚唸的面表現出來,她傷心了一會兒,掏出鏡子來看了看,補了點粉後纔出去找楚念。
楚念餵了會兒鴿子後就不見傅貞,她想着媽媽應該是去買東西,她坐在媽媽剛纔坐的椅子上等着媽媽。
來了一箇中國男人,應該有五十多歲吧,他坐到了楚念身邊問:“看鴿子呀?”
楚念現在對每一個會說中國話的人都有好感,她甜甜的對他笑着說:“是呀,叔叔是中國哪個城市的呀?”
嚴彬沒有想到楚念會對他笑,他有點感動的說:“我是洛城人,不過,我有二十幾年沒有回去過了。那裡有我的親人,我的妻兒。”
楚念奇怪的問:“怎麼要不回去呢?那你的妻兒也會想你的呀。按叔叔的年齡來說,你的孩子應該跟我差不多年齡吧?”
“是差不多,可是我好多年沒有去看她們,她應該不會認得我了。”嚴彬苦笑着說。
“怎麼可能,血濃於水,只是親生的,不管怎麼都不可能割得斷這份感情的。”楚念笑着安慰嚴彬。
嚴彬擔心傅貞過來遇到難堪,他忙站起來說:“跟你聊聊天感覺真好,謝謝你。我先走了,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
等嚴彬走了之後,楚念想到楚鬆和楚傾。爲了楚傾,楚鬆不惜傷害她,二十幾年的感情彷彿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所有楚念原來以爲是自己的父愛,全部都給了別人。楚念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心痛,不過,她也覺得有些可以理解了。
正在楚念發呆時,傅貞回來了,她坐在楚念身邊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好。
說嚴彬的事,那是肯定不能的,可是,傅貞突然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媽,你怎麼了?”看到傅貞失魂落魄的樣子,對於楚念來說還是第一次。
“哦,沒有什麼,我們回家吧,我覺得有點累了。”傅貞苦笑着說。
回到家裡,傅貞忍不住問了一句:“念念,你會想你親生的爸爸嗎?”
楚念愣了一下說:“會想。在知道楚鬆不是我爸爸之後,我想過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媽媽願意爲他生下我。我原來還想着楚鬆雖然不是我親生爸爸,但他一直都對我好,我還是願意要他做我爸爸。可是,楚鬆不願意對我好了,我又想過一下我親爸爸。可媽媽沒有跟我提起他,我也不想問,媽媽肯定有她的原因的。”
“念念,你太懂事,太體貼媽媽了。不用這樣的,你想問什麼想說什麼都可以,該說不該說,由媽媽來考慮。”傅貞說完就回自己房間去睡覺了。
楚念覺得有些奇怪,媽媽怎麼想到要跟她說這些話呢?
難道,今天喂鴿子的地方是他們以前偶遇的地方?
楚念想不出來,她又不想睡覺,只能自己下樓去做蠟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