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輝兒被擒了?!”
張家大宅內,張家家主面色陰沉不定,有些憤怒。
他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平日裡看上去,總是那麼溫和。
可如今,就算他城府再深,也有幾分繃不住。
張輝是被派去拉架的,按理說,雙方都不會對他動手,寧漠沒理由,斗篷人更沒理由。
可如今,張輝被擒了,甚至,寧漠一夥大張旗鼓地將其押送進大獄,張家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斗篷人正坐在張家家主身旁,聞言有些尷尬。
張輝他是知道的,年紀輕輕,便成爲了玄種境,這種天資,就算放在他們那……那也是天才級別,更何況是在南平了。
更難得的,是張輝自幼聰慧,沒沾染上三大家族目中無人的惡習,爲人處世都算不錯。
所以,張家對張輝相當看重,隱約間,他有取代他爹,成爲張家下代家主的趨勢。
“張家主無需擔憂,我想,就算寧漠再大膽,也不敢對張輝如何。”
斟酌片刻,斗篷人還是開口安慰。
張家家主深吸口氣,勉強維持住儀態。
“我知道,三大家族,這點面子還是有的。我只是氣憤寧漠不識好歹。”
他當然知道張輝不會出事,但,這次事件讓張家丟臉了,不是嗎?
他們這種階級,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了。
斗篷人咳嗽兩聲,愈發尷尬。
畢竟,是因爲自己,張輝才進去的。
張家家主喝口茶,終於冷靜了下來。
這一次,他眼中也有一縷冷色閃過。
“那寧漠,膽子很大。真當我張家無人?”
斗篷人順勢道:“他在挑戰三大家族在南平的權威……張家主,我知道,你們忌憚陸雪晴,不願意得罪死寧漠,但,放任他胡作非爲下去,要小心他將事情鬧大啊。一旦南平的人知道,有人得罪了三大家族也能相安無事……”
張家家主嘆口氣。
“我知道了……我們會反擊的。三大家族,不是軟柿子,至少在南平不是,我希望寧漠明白。”
也希望你們明白。
斗篷人笑笑,不置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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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
南平城主府。
今天一起牀,東方清就覺得眼皮直跳,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大早的,就看見了寧漠。
“哎呦!城主大人!”
東方清堆起熱情的笑臉,連忙迎上來。
“我起牀就聽見喜鵲在叫喚,果然,一大早就見到您了!聽說昨晚貴府發生了些事情,唉,都是我的失職,改日我一定登門道歉!”
寧漠也笑得一臉燦爛。
“東城主客氣了,不用登門道歉,我自己來了。”
東方清臉上笑容一僵,不過他很快調整好,繼續道:“可真是對不住,唉,南平防衛力量太弱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難辭其咎!您放心,屬下一定全力以赴,爭取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寧漠點點頭,笑道:
“小事,小事,以後再說。東城主,我抓到了一個妨礙公務的傢伙,就是他胡亂插手,才導致刺客逃脫。我建議先把他關上一年半載,嚴刑拷問一番。”
東方清看見寧漠的笑就膈應,但他還是點點頭。
“好說,好說。居然有如此膽大包天之徒!實在是罪該萬死!大人放心。”
說着,東胖子擺足了氣勢,徑直往前去,要看看那個披頭散髮、模樣狼狽、還被徐勇扣住雙臂的犯人。
真是膽子大,胡亂插手寧漠和三大家族的交鋒,你當你是誰?三大家族嫡系?
他心中好笑,走過去定睛一看。
咦?好像有點面熟?
第一眼,東方清沒認出來,也有點不敢認。
還是張輝苦澀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東副城主……”
東方清如遭雷殛。
“張……張賢侄?!”
這是張輝?這真是張輝?
印象中,這位南平的天之驕子,南平年輕一輩第一人,任何時候都是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的,如今?
這憔悴的面容,披散的頭髮,沾滿灰塵的衣物,充滿血絲的眼睛……這真是那個天驕?
究竟是怎樣非人的虐待和折磨,才能將他變成這幅模樣?
東方清感覺自己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迅速轉過頭,看着寧漠,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寧!寧城主,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人是張輝啊!張家大少,這是張輝啊!他!大大的良民!”
日語都無師自通了?
寧漠哂笑。
“我知道他是張輝,但是不是良民,那就不清楚了。東城主,先關個一年半載吧。收入大獄,聽候審判即可。”
東方清還想說話,寧漠臉色迅速轉冷。
“怎麼?有問題?東城主想徇私枉法不成?!”
“屬下不敢……”
“那就收入大獄!有什麼事,我來扛着,又輪不到你倒黴,你急什麼。別忘了,東城主,我們纔是穿一條褲子的,三大家族,那都是我們的敵人啊。”
寧漠語重心長,當衆這麼說。
東方清欲哭無淚,但也只能照辦。
“那就,委屈一下賢侄吧。”
張輝苦笑。
徐勇不客氣的踢了他一下。
“老實點!”
他的動作讓東方清眼角一跳。
可能,張輝活了二十幾年接近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踢吧?
在東方清安排下,主府出來幾個人,戰戰兢兢的壓走了張輝之後,寧漠才笑着道:
“好了,接下來,東城主,我們談談……賠償的事。”
東方清感到不妙。
“什麼賠償?”
“別這麼迷茫地看着我,東城主都說了,發生昨晚的事情,你難辭其咎,那,賠償我的損失,是不是該讓你來?”
“這……”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錄像了的,反悔就沒意思了。”
說着,寧漠拿出一顆錄影石。
自從上次勒索完雲嘯,他就發現錄影石這東西相當好用,所以現在隨身攜帶着,隨時準備留下證據。
有那麼一瞬間,東方清想殺了自己,或者殺了寧漠。
“沒……城主大人,我們進去談,進去……談吧。”
最終,他還是長嘆一聲,伸手邀請寧漠入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