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兩人的第一眼，寧漠愣住了。
小雅……
小妮子一直髒兮兮的，灰塵和泥土遮掩了小臉，看不清楚真實長相。
如今洗乾淨了，寧漠才發現，這小丫頭其實長相很可愛。
七八歲的樣子，穿着明顯大很多的裙子，裙襬拖在地上，被她費勁地抱着，烏黑烏黑的雙眸靈動，秀氣的瓊鼻，小巧的嘴，披散着頭髮，整個人，像個瓷娃娃一樣粉雕玉琢。
寧漠有些吃驚。
隨便撿回來一個小泥娃，怎麼洗乾淨了，長得這麼漂亮？
被他看着，小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快跑過來，雙手抱住寧漠大腿。
洗……洗乾淨了，不會弄髒哥哥……
小妮子臉蛋微紅，把頭埋在雙臂之間，不敢看人。
青鳥開心道：“小雅很好看吧？我也嚇了一跳呢！沒想到小雅不是小髒孩，而是一個小美人！”
聽見青鳥的話，小雅愈發害羞，緊緊抱着寧漠。
寧漠也笑了，摸摸小姑娘的腦袋。
“是啊，我也沒想到小雅這麼好看……嗯，就是衣服不太合適。來，小雅。”
他把小妮子抱在自己腿上。
“給小雅去買衣服好不好？”
小雅不會說話，就那樣有點傻氣的看着寧漠，有些無措，似乎不擅長和人相處。
寧漠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蛋。
“我就當你同意咯？”
……
南平是個小地方，可這裡人口並不少，街道很繁華，一些地方特色也尤其吸引人。
一輛華貴馬車緩緩行駛，引發不少行人駐足觀看。
青鳥坐在馬車上，一直望外面看。
“好多人啊。公子，你說，南平人口這麼多，怎麼沒幾個強者呢？”
寧漠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小雅戴着面紗，溫順地趴在他懷裡。
寧漠笑道：“很正常啊，這裡靈氣稀薄，到了玄種境，就連正常修煉都做不到，必須依靠靈石。小孩子生長在這種環境，自幼便缺少靈氣滋養，當然比不上皇城。”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且，皇城大家族不缺錢，小孩子還不會走路，就用各種珍奇異獸鮮血浸泡；還不會吃飯，就餵養各種天地靈液；剛斷奶，就服用丹藥……那基礎太穩固了，小地方的人，比不了。”
青鳥認真點了點頭。
“是哦，而且，很多大家族爲了培養孩子，都在他們六七歲時就丟入異獸洞穴，讓他們和異獸幼崽搏殺，飲血食肉而生……這些都很貴的。”
寧漠點點頭。
他想起，自己六歲時，也被父親扔進一頭亞龍巢穴，和那些小龍搏殺，生飲其血，生食其肉……當然，成年亞龍已經被父親擊殺了。
“從小一輩開始就不如，南平所謂的天驕，放在皇城不過尋常普通人，年紀大了氣血穩固，修行更難，如此一來，他們哪裡能誕生強者？玄種道始，已經是極限。”
青鳥“嗯”了一聲，有點慶幸自己自幼在皇宮長大。
然而，寧漠笑了笑，繼續道：
“不過，小地方很少出天驕，但卻能出現妖孽，真正的妖孽。”
他又想起以前一個朋友，他就是出身自大夏一個小城，他的天資，即使當時的寧漠，也只能讚歎。
“小地方的人，沒有受過那麼多天材地寶滋補，他們的修煉境界，都是實打實的境界，不摻雜一點水分，要是，他們有能力在日後得到足夠的資源，那就會很快成長。”
寧漠感慨道。
青鳥似懂非懂。
談話間，馬車穩穩停住。
寧漠笑道：“走吧，下車了，給小雅買衣服去。”
說着，他主動牽着小雅躍下馬車。
這裡，是南平最大的服飾類商行，南平的達官顯貴，想買衣服都會來此。
“琳琅閣。”
寧漠指着招牌，告訴小雅這三個字。
小妮子不識字，這點大家都知道，接下來，寧漠打算讓青鳥教她認字，當一個有文化的小蘿莉。
小雅認真的記下那三個字眼，用力點點小腦袋。
寧漠笑着摸摸她的頭，牽着小丫頭進去了。
琳琅閣不是南平本土商家，實際上，這是琳琅商會的附屬產業，從皇城到邊境，到處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剛剛走入門口，就有一名頗有姿色的女子微笑着歡迎。
琳琅閣一向自矜，可那種矜持也看對象，寧漠一行人一看就氣度不凡，他們對這種顧客，並不吝展示自己的熱情。
寧漠點點頭。
“給我妹妹買點衣服，有什麼推薦嗎？”
琳琅閣少女快速看了眼小雅。
小雅戴着面紗，她沒認出，於是恭敬道：“當然有，還請貴客移步二樓，那裡的衣服，才配得上小姐的身份。”
寧漠笑了笑，帶頭朝着二樓走去。
琳琅閣衣服很好看，質量也出奇的高，這在大夏是有口碑的……就是價格偏貴。
一樓貴，二樓更是貴得離譜。
不過，寧漠不缺錢。
一樓裝飾已經很漂亮了，富麗堂皇的，二樓則更加奢華。
小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緊張，緊緊抓着寧漠的手，像是生怕自己走丟。
少女帶着微笑，引領三人穿過一條通道，來到販賣兒童服飾的區域。
“這些衣服，都有適合小姐的尺碼，而且琳琅閣衣服功能齊全，很多都可以變大變小，足夠小姐穿上一段時間。”
這個區域的衣服都很好看，奇思妙想的設計，光鮮亮麗的外表，在燈光下顯得尤其美麗。
小雅偷偷看了一眼，眼睛都被晃了一瞬，不由大爲震撼。
她從小，從有意識開始，就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見識過的布料只有麻布，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看的衣服。
偷偷看了一眼，她就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心中泛起一絲自卑感，小雅下意識地覺得，這些衣服，自己配不上它們。
寧漠抱起小妮子，柔聲問：“喜歡那一件？告訴哥哥。全部都可以哦。”
一旁，少女看着小雅，忍不住有點羨慕。
琳琅閣的衣服明碼標價，每一件都貴得嚇人……寧漠居然說可以隨便挑？
真好啊。
小雅卻搖搖頭，低着小腦袋，不敢亂看。
寧漠笑了笑，走到一件粉紅色的裙子前。
“這件怎樣？小雅喜歡嗎？喜歡，我就買了。”
小雅偷偷看了一眼，當看到上面那些精心設計出的花紋，還有明亮的點綴時，又慌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好……好漂亮的衣服，可是……
一旁，少女更加羨慕了。
這是琳琅閣這片區域最貴的衣服了！
嗚嗚嗚，什麼時候纔有人買一件這麼貴的衣服送給我？
小雅不說話，寧漠也不生氣，只是溫和道：“那就這件吧。”
少女連忙答應，上前就要取下衣服。
然而，一道傲慢聲音遠遠傳來：
“慢着！這件衣服，我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