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照徵兵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福建。
朝廷的軍隊,每個士兵每年只有,十兩銀子的軍餉,而且還經常不發軍餉。
然而朱慈照這次招兵,每人每個月就有十兩銀子。
要是陣亡了,給兩百兩銀子的撫卹金。
這麼好的待遇真是千年難遇。
這讓許多窮苦百姓,走投無路的人們,重新看到了希望。
戰亂,瘟疫,饑荒遍地的年代,從來都不缺少,刀尖上舔血的人。
他們幹着殺頭的買賣,只是爲了活下去,爲了讓家人活下去。
鄭府。
鄭芝龍看着手中的徵兵的傳單。
身邊的管家說道:“老爺,這永王殿下,沒有聖旨,竟然敢私自招兵買馬,這是要謀反啊。”
鄭芝龍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朱慈照的動作這麼快,今天上午剛來到福建,下午就開始徵兵了。
他身爲福建總兵。
不管,朝廷就會認爲,他與朱慈照勾結謀反。
要是管了,就是和朱慈照,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永王殿下,這是在逼我快點做決定啊。”
"老爺,那我們該怎麼辦?"
旁邊的管家低聲的問道。
“如今朝廷,內憂外患。”
“雖然剛剛打退了皇太極,但皇太極也並未傷筋動骨,想來休養生息幾年,會在此捲土重來。”
“關內,李自成如今勢大,勝敗還未可知。”
鄭芝龍分析瞭如今天下的局勢。
沉默了良久後,說道:“先看看吧。”
“我們如今要做的便是,增強自己的實力,看看風吹向哪邊,我們就倒向哪一邊。”
管家聽完後,恭敬行禮,說道:“老爺英明。”
鄭芝龍說道:“如今看來,明天的拍賣會,我們必須拿到,殿下手裡的那一百支火銃了。”
知府,府邸。
趙知府,看到朱慈照的招兵文書後,焦急的如同火炕上的螞蟻。
不停的在屋內來回走動。
"永王殿下私自招兵,這是謀反的大罪啊。"
“永王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站在一邊的師爺,提醒道:“大人,永王殿下的護衛,還在外面等待着你的答覆呢。”
趙知府焦急的說道:“答覆,怎麼答覆,你說怎麼答覆。”
“這些船,和糧食要是真給了,我就等同和永王一起謀反,這可是抄家滅祖的大罪。”
師爺說道:“大人,不如永王殿下那邊,我們拖延幾天,先給京城上個摺子,看看陛下的意見,我們再做打算。”
趙知府說道:“永王要是真的謀反,那我們一樣要抄家滅祖的。”
師爺說道:“如今福建的兵權在鄭將軍手裡,永王想要謀反,必定會拉攏鄭將軍,不然很難成事。”
“不如我們先去鄭府探探口風,要是鄭將軍跟了,我們也賭上一賭,謀一個大好的前程。”
趙知府聽到這句話後,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就按你說的辦。”
“不過,永王殿下那邊,我們該如何回覆。”
師爺說道:“糧食和船隻我們先不給,就說還在籌備當中。”
“永王殿下不是想要一塊地,當作軍營嘛,城外荒山很多,我們隨便給他一個山頭就好了。”
“不寫文書,萬一永王不能成事,也不會有把柄落在朝廷手裡。”
趙知府聽後,頻頻點頭,說道:“有道理,那就按你說的辦,你快去準備吧。”
師爺領命而去。
趙知府從後堂走了出來,拱手說道:“毛將軍。”
毛一山正在喝茶,見到趙知府,急忙起身行禮。
說道:“見過知府大人。”
“毛將軍坐,不必如此客氣。”
“永王殿下的命令,我已經收到了。”
毛一山說道:“那就有勞知府大人了。”
趙知府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趙知府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永王殿下要的糧食和船隻,數量有些大,一時半會難以湊齊。”
“請將軍回去稟告,永王殿下,多寬限下官一些時日。”
毛一山微微皺眉,正要說話。
趙知府說道:“不過,永王要的地,下官已經準備好了,一會讓人帶着將軍去看一下。”
毛一山知道這些地方官員,都是老泥鰍,滑的很。
既然對方給了地,也算表明了一種態度。
毛一山知道多說無益,便起身告辭。
“多謝知府大人。”
趙知府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有勞將軍,替我向殿下問安。”
……
……
毛一山將事情彙報了一遍。
朱慈照說道:“這個老狐狸,我要是真的謀反失敗了,他以爲這樣就能脫得了干係。”
“那塊地在哪?”
毛一山說道:“城南,靠近海邊的一個山頭。”
“靠近海邊,有沙灘嗎?”
朱慈照問道。
毛一山回答道:“有。”
“沙灘,落日,是個好地方。”
“你帶着剛招來的士兵,把場地清掃出來,蓋一些房屋,當作我們的軍營。”
朱慈照繼續吩咐道:“我們碼頭不是還有兩船貨物嗎,你讓劉光頭把貨物出售了,多買一些糧食,雞鴨,牛羊,多備一些酒水,晚上讓他們大吃一頓。”
“是!”
毛一山領命而去。
……
……
“看來你是要真的要造反了。”
一名年輕女子說道:“可是你爲何選着這樣的辦法。”
“每個士兵一個月十兩銀子,一萬人,一年就的一百二十萬兩白銀。”
“還不加上軍糧,武器戰馬。”
“你去哪裡弄這麼多錢啊。”
朱慈照看着美麗的女子,說道:“你數學挺好啊!”
“嗯……?”
年輕女子不知道數學是什麼意思。
朱慈照並沒有解釋,繼續說道:“鄭家有錢,鄭家的錢富可敵國。”
“不對,應該是能抵得上,好幾個大明朝廷。”
“再說了,讓人去拼命,不多出錢,誰跟你幹啊。”
年輕女子說道:“據我的觀察,整個福建都在鄭家的控制之下。”
“鄭家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朱慈照好奇的說道:“沒想到,我們只來了半日的時間,你就能看出這些東西,觀察思維非常的敏銳啊。”
年輕女子冷哼一聲,說道:“這海面上的船與沿街的店鋪,都掛着鄭家的旗子,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你也不用在這裡調侃我一個小女子。”
朱慈照並沒有調侃的意思,這十幾日的相處,他確實對這名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並沒有解釋。
說道:“這廣袤無垠的大海,有着數不盡的財富,多到你無法想象。”
“取之不盡,用之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