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被凍僵的多爾袞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驚,在營地中這麼穿着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妻子多蘭。
這麼大的風雪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
多蘭在看到多爾袞的一刻,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容。儘管帶着面紗,但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已經裝滿了喜悅。
風雪中語言時無力的,多蘭挑下戰馬來到多爾袞的身前。
當多爾袞從戰馬上跳下還沒有問出多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時,一雙小手已經抓住了多爾袞凍僵的手掌。
多蘭根本沒有考慮彷彿本能般將多爾袞凍僵的雙手從領口伸進自己的胸膛,那種細膩柔軟的溫暖讓多爾袞被凍僵的身體一下子融化了。
當冰冷的雙手觸碰到多蘭的肌膚時,多爾袞感覺的到多蘭繃緊的肌肉,但她還是沒有將多爾袞雙手拿出來的意思。
多蘭用她的身體化解來多爾袞身上的堅冰,將這個男人一點點的融化。
她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能給人帶來溫暖。
回城中多蘭坐在了多爾袞的馬上,口中輕聲的說道:“阿媽說過,男人的雙手是用來持弓握刀的,絕對不能有半點的損傷。
女人雖然幫不了男人們打仗,但至少能溫暖男人的雙手!”
當夜回到營地後,多爾袞第一次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帳篷。
次日一早多蘭臉上的面紗不了了,露出來的是一張有些像西夷人的臉。
唯一與西夷人不同的是,她的頭髮是黑色的。
初春的暴風雪來的快去的也快,就算厚厚的積雪也壓不住想要發芽的青草。
還沒等青草拱出來,皚皚白雪就在陽光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場大雪好似上天給草原的禮物,給草原上帶來了更多的生機。
但在一處空曠的草原上,兩支人馬正在相對而立。
其中一方只有一萬多騎士兵,另一方的人數卻多達四五萬人。
在雙方對峙中間地帶,十幾騎正在交談。
“多爾袞!你太自大了!只帶了一萬多人來到攻打土爾扈特部,你是來送死的嗎?”一個身穿皮甲的漢子大聲嘲笑道。
多爾袞聽了對方的話並不生氣,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說道:“是不是送死不好說,不過等下你肯定會死,而且死的會非常的悽慘!”
哈丹巴特爾聽了多爾袞的話哈哈大笑:“哈哈!多爾袞!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土爾扈特部和杜爾伯特部的勇士是你們的五倍,你以爲自己是什麼?
你不過是被漢人追趕的無路可逃的喪家犬而已,老老實實的獻上牛羊和女人,我西蒙古也許會賞賜給你們一塊草場,不然就把你們變成草場的肥料與草原融爲一體!”
多爾袞沒有畏懼對方的威脅,微笑着說道:“好吧!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誰會成爲草原的肥料。”
說完多爾袞就要帶着自己的幾個護衛返回,就在他剛剛轉身之時,卻聽見對面刀劍出鞘的聲音。
回過頭來的多爾袞並沒有緊張害怕,反而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哈丹巴特爾!你要現在就動手?當着你數萬手下士兵的面,現在就要殺我?”
“多爾袞!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我們這邊的人數比你多一倍,識相的就立刻下馬投降,不然……哼哼……!”哈丹巴特爾手中握緊了彎刀指着多爾袞吼道。
“哎!”多爾袞嘆了口氣說道:“哈丹巴特爾!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別人了,動手!”說完多爾袞也抽出腰間鋼刀向着對面衝了過去。
哈丹巴特爾先是一愣,隨後就露出了笑容。人數少的多爾袞竟然敢主動進攻,真是不知死活。
“阿古達木!咱們要立功了,只要幹掉這小子……啊!”哈丹巴特爾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
一把鋒利的鋼刀從他的肋下捅了進入,哈丹巴特爾做夢也沒有想到偷襲會來自身側,這一刀幾乎要將他刺穿。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身側的阿古達木說道:“爲~爲什麼?你……”
阿古達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對着將死的哈丹巴特爾說道:“我女兒多蘭嫁給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叫多爾袞!”
“啊!你~你背叛~臺吉~是沒有好下場……啊!”哈丹巴特爾沒有說完,阿古達木就抽出了手中的鋼刀。
他的手下與多爾袞一起動手很快就把哈丹巴特爾的護衛殺了個乾乾淨淨,可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土爾扈特部的兩萬騎兵卻亂套了。
自家的族長被人在陣前殺死,而且下手的不是敵人,卻是盟友。
一時間土爾扈特部想要跟杜爾伯特部拉開距離,但多爾袞的一萬多人卻圍了上來。
情況急轉直下,土爾扈特部從原本勝券在握變成了待宰的羔羊,這樣的落差幾乎要把他們逼瘋點。
大戰瞬間就爆發開來,人數佔優加上裝備上的差距,土爾扈特部很快就露出不敵的姿態。
兩萬多士兵只有三千人哈丹巴特爾的死忠被殺,剩餘的人選擇了投降。
土爾扈特部被多爾袞與阿古達木共同瓜分,他們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經不下於準噶爾聯軍。
西蒙古草原上再一次的變得不平靜起來,廝殺與爭鬥成爲這片草原上的主題。
每天都有人戰死,成爲草原的一部分,養育着這片肥美的草原。
……
大明邊牆屯堡林立,關外的草原上一片忙碌的景象。以往誰的部落鐵騎衆多,誰在草原上的地位自然也就越高。
而如今已經卻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戰馬與勇士的多少並不是決定性的力量。
羊羣的多少漸漸的取代了原本的戰馬,火銃更是取代了原本勇士手中的馬刀。
火銃更是成爲了牧民們保護羊羣的新武器,與用鋼刀同餓狼搏鬥相比,遠遠的一銃就能打死餓狼的火銃更加受到牧民的歡迎。
牧民擁有火銃已經不是新鮮事情,不僅能夠打死餓狼,產生的聲響還能嚇退狼羣。
但事情總有兩面性,許多擁有火銃的人不安分起來。他們流竄在草原上,經常搶劫來往的商人和零散的牧民。
爲了這些馬賊長興軍更是加大了對草原的控制,將數萬騎兵化整爲零灑進了草原打擊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