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看到神火飛鴨的瞬間,心中猛然的跳動了一下。本能告訴他這個東西十分的危險,最好還是躲開爲好。
但長興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一道道火舌飛向天空,一頭扎進小山村內。混合油遇到茅草房的結果就是乾柴遇烈火,幾乎是在瞬間火光就籠罩在小山村中。
“啊!快救火!救火啊!”巴林戈看到火起立刻大聲的喊叫起來,現在還能防守得住,靠的就是這裡的環境。
若是沒有了周圍房屋的保護,即使不被大火燒死也會被野人包圍砍死。但巴林戈很快就看到了吃驚的一幕,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一處猛烈燃燒的過頭,被女真人甲兵一桶冷水潑上。火焰詭異的並沒有熄滅,反而順着地上的水燒到甲兵的身上。
這詭異的一幕不斷刷新着巴林戈的世界觀,難道水不應該剋制火嗎?這種在水上還能燃燒的火算怎麼一會事?
難道野人會妖法不成?還是說野人的稀奇古怪的神靈賜給他們什麼東西了?
一想到這裡巴林戈毛骨悚然,他指着不斷燃燒的火焰吼道:“給爺弄滅它!澆水,多澆水!一桶不行就兩桶,澆!直到澆滅爲止!”
甲兵們動了起來,一桶桶水被倒在火頭上。也不知道澆了幾桶,這處火頭終於熄滅了。
可是巴林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相比於幾十處火頭,區區一處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且小山村中火勢已起,想要撲滅更加的困難。
整個小山村都在燃燒,女真甲兵根本無處可逃。就算是在勇猛的甲兵,一陣煙霧下去也會呼吸不暢頭暈目眩,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薰的倒地不起。
“推倒周圍的的房屋,把火隔開!”巴林戈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火場中還無法逃脫,最好的辦法就是阻隔火源。
可是阻隔火源就沒有問題了嗎?雖然巴林戈沒有被火直接燒到,但被大火包圍,他們十幾個甲兵就如同烤爐中的一塊肉。
熱量漸漸的烤熱了他們身上的棉甲,即使用溼麻布捂住口鼻還是感覺到呼吸不暢。沒過多久一名甲兵倒在地下,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巴林戈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他也陷入了絕望之中。在這樣大的火勢之下,能逃出去的人肯定少之又少,但逃出去就行了嗎?
海參崴野人會不會在外面埋伏?一想到這裡巴林戈的牙都快咬碎了,剛開始斬馬刀手的列陣完全就是騙局。
他們這羣人還信以爲真,老老實實的等着敵人佈置。恐怕那時候敵人就已經派人埋伏在小山村周圍了吧!
等到埋伏完畢在防火燒村子,真是一條好狠的絕戶計,根本就不給自己一行人留一點活路。
山村中的大火一直燒到夜幕降臨才漸漸的結束,即使大火熄滅也沒有人能走進村子。裡面的溫度是在太高了,人還沒有接近頭髮就會被烤焦。
埋伏在山村周圍的長興軍收穫也不小,足足有五十幾名甲兵被幹掉。這些人剛剛跑出火場就被就地斬殺,沒有一個甲兵可以活着離開。
直到次日天明,長興軍才走進青煙繚繞的小山村。裡面的一切都化爲了灰燼,什麼也沒有留下。
村子裡面的一間院子內發現了十幾個被烤熟的女真甲兵,其中一個正是巴林戈。此時的巴林戈散發着肉香,地下明顯有一灘油流出。
這個禍害山村的罪魁禍首終於被幹掉,也算是讓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長興軍根本就沒有在這裡停留,留下幾十個傻眼的村民徑直離去。這裡不過是行軍的一個驛站而已,他們的目的是殺入平安道的女真人。
安州城內有些蕭條,即使在正午也沒有多少人在街道上行走。主街道兩側的商鋪都打烊關門,即使吃飯的酒樓也就只有兩三家不得不開門營業。
這就是被女真人佔領下的安州,原本還算繁華的城市變得異常蕭條。商鋪都被女真人洗劫一空,商人根本不敢開門做生意。
至於那幾家酒樓是不得不打開門營業,女真老爺要吃酒誰敢說個不字。吃完酒隨便給點那就算是遇到好人了,若是分文不給酒樓掌櫃也得承受。
沒辦法!誰讓刀把子在女真人手中攥着呢!形式比人強,他們也是毫無辦法。城內的千餘甲兵絕對是無敵的存在,有他們在就沒有人敢造次。
甲喇章京達木漢在酒樓中一邊喝酒一邊的怒罵:“巴林戈這個滾蛋!一定是跑去德州逍遙快活去了,都特木的好幾天了也不回來。
等他回來,爺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巴林戈帶着一個牛錄的人馬去截殺海參崴野人,再慢四五天也該回來了。
如今已經整整過去了八天,如何不讓達木漢惱火。
達木漢很清楚自己屬下是個什麼德行,那個傢伙打仗是一把好手,這一點達木漢一點都不擔心。
整整一個牛錄的甲兵,即使打不過海參崴野人,全身而退還是不成問題。
但巴林戈可是個管不住下面那個玩意兒的東西,他牛錄中的甲兵也是一個德行。剛打下來安州城時就鬧出來不少的亂子,最後還是他給壓了下去。
在安州憋的狠了的巴林戈一但放出去,沒有人約束恐怕會鬧出大事情。
朝鮮是大貝勒阿敏的自留地,將來要統治整個朝鮮與盛京抗橫。所以自從殺進朝鮮以來,女真人很少屠城滅村,就是爲了將來更好的統治。
若是巴林戈在朝鮮鬧得天怒人怨,破壞了大貝勒的好事,到時候他也救不下巴林戈。
就在達木漢惱火巴林戈逾期未歸時,一匹快馬來到了酒樓下。一名甲兵快步走上了二樓,在達木漢身前單膝跪倒。
“章京大人!巴林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