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鉤了。”王大彪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欣喜,因爲他已經看到那剛纔原本緊閉的城門,再一次打開了。
“準備。”王大彪直接舉起自己手中的燧發步槍,然後給自己的士兵下令,就算等會要逃跑,也得狠狠的給這些滿清韃子留下一個很好的記憶,讓他們品嚐一下真正火器的厲害。
數百隻燧發步槍頓時舉起來,然後朝着那已經洞開的城門。這個時候,終於可以聽得到城門口處響起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音,顯然,滿清韃子的騎兵要出動了。一會兒,便是看到韃子騎兵出現在城門,準備衝出來。
“放。”王大彪大吼一聲,自己首先是舉槍瞄準最先衝出來的一個韃子騎兵,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隨着一聲槍響,雖然還相隔五百米左右,可真的讓這王大彪一槍超遠距離給打中了,那個韃子士兵直接慘叫一聲,然後落地下馬。
隨着王大彪這一聲槍響,身後的那些士兵頓時毫不猶豫,直接開槍了。這些士兵裝備的燧發步槍的射程基本上能達到五六百米遠,只不過有效射程在三百五十米左右,超過三百五十米,準頭下降厲害,五百米以外的命中率最多也就百分之二十。
不過,當數百支槍都是朝着那比較狹小的城門口射擊,就算五百米左右的準頭太差,可射擊出來的子彈,依然還是有着一股強大的殺傷力的。
或許大部分子彈都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但少部分子彈能在那城門口附近肆虐,那足以讓那狹小的城門口變成一片死亡之地了。
隨着這數百支槍開槍,從那城門口衝出來的滿清韃子騎兵,幾乎清一色的被飛來的子彈給擊中,十多個最先衝出來的士兵直接中彈然後倒地,一片哀嚎。而後面的那些騎兵一時間來不及停,又是迎頭撞上,一些落地的韃子士兵甚至直接被馬踩在,整個城門口都因爲這突來的變化陷入一種混亂之中。
這些韃子士兵根本不會想到,他們這些人離王大彪他們差不多有一里之遠的距離,居然都還被火器打中,實在讓這些韃子一時間被打蒙了頭。
“哈哈。”王大彪和一幫手下看着城門口陷入混亂的韃子士兵,哈哈大笑起來。於是又是一輪射擊,再一次將想要衝出來的那些韃子士兵直接幹翻。不過,一些韃子士兵似乎已經衝出城門了,而且是越來越多,王大彪知道不能再玩了,立即揮手然後下令自己的士兵趕緊撤退逃命。
再不跑,等會自己的這些士兵被後面的韃子騎兵包餃子,那纔是最大的笑話了。雖然這些士兵都是競選出來的士兵,騎術算得上可以,但論騎術,他們這些士兵哪敢在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韃子士兵面前逞能呢,因此不想死,趕緊撒腿子跑吧。
正因爲被忽然而來的火器打得懵頭的韃子甲喇看着王大彪幾百號人轉身逃跑了,更是氣憤起來了。
就在剛纔短短一瞬間,他的手下就有接近三十人被那些火器擊傷和打死了,本來這些火器已經威懾住他,他自己都在害怕,因爲他根本沒有想到,明軍的火器居然那麼厲害,可看着王大彪帶着人馬逃跑了,想着對方只有幾百人,頓時這膽氣又是上來了。
雖然這火器剛纔有點嚇住他了,可是骨子裡面那種驕傲還是讓他很快就是戰勝了這種恐懼和害怕,更多還是激起了他的血腥和血性。
至從被髮配多這個地方“養老“之後,雖然不在爲生命擔驚受怕,可習慣了征戰殺伐的生活,哪能會那麼容易習慣,然後安定下來,所以肚子裡面可一直憋屈一口氣,現在這口氣正好王大彪這種肆無忌憚的挑釁給激起來爆發出來了。
“給我殺!”這個甲喇抽出刀,然後看着王大彪等人的背影,憤恨的說道,自己則是一馬當先直接衝出了城門,朝着王大彪等人衝去。他身後的那些韃子士兵,此時也是激起骨子裡面那些血腥和殘忍起來,立即呼叫的跟了上去,朝着一里之外的王大彪等人猛追而去。
頓時,復州城大約一千五百韃子士兵,只留下三四百士兵看守整個城之外,其餘的一千韃子士兵,則是直接跟着出了城門,然後準備去捕撈王大彪這幫人馬。
上千匹戰馬奔騰,呼喊怒罵着,好不熱鬧。王大彪等數百路陸戰隊的士兵拼命在前面跑,而身後的那些韃子士兵則是拼命朝着前面追,並且兵分兩路,隱隱的有想將這王大彪等人合圍的趨勢。
不得不說這些韃子士兵的騎術確實很厲害,王大彪等人被這些人追擊,只是跑了一刻鐘時間,這些韃子似乎越來越吃緊這些王大彪他們了,死死咬着王大彪這些人。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最多還有幾分鐘後面的這些韃子士兵便可以殺入王大彪這些人中間了。
不過,奔跑了約一刻鐘時間,王大彪所部終於很成功的將身後的這些韃子士兵全部帶到了預定的伏擊圈裡面。
“進山。”王大彪看着越來越靠近自己人埋伏的圈子,便是大吼一聲,然後率先進入。身後那些士兵也紛紛跟上。頓時,幾百士兵駕馬衝進了山谷。
原本僅僅在身後追擊這些士兵的那些韃子騎兵這個時候居然停下來了,在這山谷口停下來來。而那甲喇則是帶着人馬立在山谷口,似乎在做着決定。
“額真大人,咱還要不要追擊?”甲喇身邊的一個牛錄看着已經遁入山谷裡面的陸戰隊,然後焦急的問道身邊的甲喇。
甲喇很認真的盯着那山谷口,似乎想要看清楚這條自己不知道走過多少回的路。這條路是通向金州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來回走過多少次了。雖然剛纔這羣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明朝士兵鑽進了這山谷,似乎是朝着金州而去,但他還是察覺到了一點危險氣息。
“金州那邊有多少天沒有人正常來複州了?”這個甲喇也算是才屍山血海裡面爬出來的人,對於危險有着一種敏銳的執着。大清早的忽然被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明軍跑來挑釁,一開始憤怒之後,剩下的還是一種骨子裡面對於危險的嗅覺。
看着自己追擊的敵人進入前往金州唯一的路上,雖然看起來這並沒有說明值得懷疑的,因爲這條路他也很熟悉,是前往金州唯一的路子。只是他忽然想起似乎金州那邊已經很多天沒有來信息了。
“回額真大人,已經有快十天沒有收到金州那邊的正常彙報,我們排出的兩撥人馬,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這個牛錄倒是很快明白自己的這個大人到底在擔心什麼了,因此很快回答。
“十天啊。”甲喇摸着自己手裡面的戰刀,看着已經消失的敵人,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很平緩的山谷,左看右看並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額真大人,是不是金州出事了?”那個牛錄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
“我想這股明軍的出現,和金州沒有消息是有關係的,現在這人又朝着金州方向逃去,我想應該是逃去金州了。金州那邊,應該是出事了,也許留守的那兩個牛錄的人馬被這些人給拿下來了,難道你不覺得那些馬匹看起來很熟悉?還有,那些明軍似乎騎術並不怎麼樣。”這股甲喇眼睛也是很毒辣,很顯然剛纔已經看出陸戰隊的底細。
這山谷其實這甲喇也知道,山谷不長,最多也就五六裡這樣,周圍的山谷也是很平緩,雖然沒有平原上那麼適合騎兵衝擊作戰,可騎兵真要是在這山谷遇到伏擊,想要衝出這山谷,應該也不是難事。
“額真大人,那怎麼辦?”那牛錄看着剛纔追擊的敵人已經消失,然後問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這樣逃跑?”
“哼,想逃,可沒有那麼容易。”那甲喇冷哼了一聲,雖然察覺到了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可八旗騎兵那種骨子裡面的榮耀還有對明軍從來沒有膽怯心理讓這股甲喇就算知道有危險了,可依然毫不猶豫想要去探究一下。
再說了,在野外作戰,誰可以和滿清八旗騎兵對抗?就算前面有着埋伏,可憑着自己騎兵的優勢,也不會有着任何問題。
而且如果金州方面真的出現了問題,那絕對需要認真對待的,就算前面有着危險,也得親自去看一看,然後好做決定。如果真的是明朝軍隊從海上襲來,佔領金州了,那就得趕緊通知京城。
“讓兒郎們都驚醒一些,可能前面會遇到狡詐的明軍,等會給我狠狠的衝擊。”這股甲喇做出了決定,很快舉起戰刀,然後朝着前面一揮。
“八旗的勇士們,讓你們的鐵蹄,將所有前面的敵人都顫抖吧?”說完便是直接抽馬,然後朝着山谷而去。隨後跟來的幾個牛錄,也是呼啦的喊着口號,帶着自己的騎兵,跟着甲喇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