媺娖她,也不是等閒之輩?範慧妃很有意思的看了看朱媺娖。
朱媺娖一臉單純,眼睛冒着金光般的,一直盯丁毅。
你還別說,範慧妃下五子棋真厲害,十幾步一下,丁毅已經臉色凝重起來。
明明他先下,除了開始幾步追着範慧妃,後面突然就被範慧妃反逼。
這下就有狼狽不堪了。
範慧妃不停成三子,丁毅到處堵截。
以丁毅的經驗,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崩潰,肯定堵不住。
範慧妃這時餘光看了下丁毅,也感覺到丁毅的尷尬,她不動聲色走了步錯棋,丁毅立馬翻盤,然後丁毅不停的成三字,範慧妃到處堵截。
堵了十幾步也沒堵住,最終丁毅勝了。
“王爺厲害,妾身不如。”範慧妃苦笑,擲子認輸。
“哈哈哈。”丁毅大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範慧妃也不錯。”
他沒說下棋不錯,只說也不錯,範慧妃微笑低頭。
“王爺厲害,王爺厲害。”朱媺娖鼓起手來,興奮無比。
範慧妃這時起身:“天色已經晚,妾身回景陽宮了。”
朱媺娖欲言又止,她以前喜歡粘着母后周皇后,現在周皇后不在,她一個人在平陽殿其實很冷清,她看到丁毅的其她妻子,阮文燕等都帶着兒女住起,非常熱鬧,其實她也很羨慕。
她想開口讓範慧妃住在平陽殿,又覺的不妥。
丁毅和她目送範慧妃離開,丁毅轉過身:“範慧妃經常過來找公主玩嗎?”
“我一個人無聊死了,哥哥又不理我,只有範慧妃會陪我玩。”朱媺娖可憐西西的道。
丁毅神色微變,朱媺娖第一次在他面前沒說太子哥哥。
當初是曾柔陪着朱媺娖長大,看起來,歷史上純真無邪的朱媺娖已經消失不見了。
“媺娖你坐。”丁毅緩緩坐下。
朱媺娖嘻嘻一笑,卻倚身到丁毅懷裡,坐在他身上。
丁毅只好摟抱着她。
“我就喜歡王爺抱着我。”朱媺娖甜甜的笑。
丁毅輕輕摟着她,想了想後,緩緩道:“太祖朱元璋去世前,選了皇太孫朱允炆爲皇帝。”
朱媺娖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靜靜的聽着。
“事實證明太祖選擇錯誤,朱允炆連朱棣都搞不定,證明朱棣比他更適合當大明皇帝。”
“古往今來,很多人都想當皇帝,皇室中更是人人都想當皇帝。”
“但是,皇帝真是那麼好當的嗎?所有人都適合當皇帝嗎?”
“本王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或者媺娖你站在公正的立場,若崇禎不是你父皇,你覺的以他的能力,適合當大明皇帝嗎?”
朱媺娖臉色一滯,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明朝變成這樣,當然不能全怪你父皇,可是你父皇的性格,做事的方法,在王朝盛世幹個守成皇帝還勉強可以,天啓之後,他真不適合。”
“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讓沒有能力的戴上王冠,只會害了他和天下億萬的百姓。”
朱媺娖聽到這裡,重重的點頭:“太子哥哥還不如父皇,我明白王爺的意思。”
“天下的百姓們在王爺的努力下,剛剛要過上好日子,媺娖絕不會因爲一已之私,讓天下百姓再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媺娖一定會好好勸導哥哥。”
丁毅今天過來就是想安慰下朱媺娖,畢竟自己在羣臣和諸將的逼迫下當了皇帝,身不由已啊。
出乎他的意外,朱媺娖似乎很通情達理,丁毅和她溫存一番後,也沒幹什麼,最後親了她幾口,在她羞澀的表情下,離開平陽殿。
朱媺娖雖然希望丁毅能留下,但大典在即,知道丁毅很忙,她也只能眼巴巴目送丁毅離開。
丁毅在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的跟隨下,剛走出壽寧宮,餘光一掃,看到遠處有個白色的影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閃動。
這時已經晚上大概八點左右,夜色下這個白色影子很顯目,丁毅一眼看出是誰。
他想了想,回頭道:“你們在這等着。”
“是王爺。”衆人趕緊低頭,跟班太監鍾顯揮手示意大夥往後退了退。
丁毅大步走過去。
這邊是內苑,連接東西兩邊的諸多宮殿,中間南邊有片假山石,還有一條小橋與亭子相連。
這邊還是比較黑的,必竟是後宮重地,平時沒啥人。
更別說現在丁毅的皇宮裡人比大明時少多了。
但丁毅並不慌,皇宮中經過他一年多的整理,清掃,能留下來的,都是身家清白,值得信任的人,更別說他還給太監和宮女都加了工資,加了福利。
他穿過一片假山,走到小橋上,迎面就看到亭子裡站在範慧妃。
他站在橋中間,回頭看了下,也能看到小河對岸的太監和宮女,只是天色較黑,臉蛋看不清。
對面也似乎感覺到丁毅在看他們,四人趕緊轉身,揹着對這裡。
“拜見王爺。”範慧妃看到丁毅,趕緊淺淺下拜。
丁毅奇怪的走過去:“天色已晚,範慧妃是在這等本王嗎?”
範慧妃臉色微紅,緩緩擡起頭,凝視丁毅。
丁毅正瞪着眼睛看着她,一臉很認真的樣子。
而且丁毅距離她很近,一股男人特有的氣息從對面傳過來。
範慧妃突然心跳加速,趕緊後退幾步。
撲通,她跪了下來。
“還請王爺手下留情,千萬不要讓媺娖傷心,媺娖是真心喜歡王爺的。”範慧妃大着膽子道。
丁毅心中好笑,你大半夜在這等我,就是爲了說這種話?
“範慧妃是以爲本王會殺了太子?”
範慧妃低着頭不敢哼聲。
“天下垂手可得,又娶了媺娖爲妻,本王爲何要做這種事?”
“本王要殺太子,當初進京城之後就會殺了他,然後告訴羣臣,沒有找到太子即可,本王一樣可以登基。”
範慧妃長舒口氣:“王爺仁義,是妾身想多了。”
“你起來唄,太子我會安排好,決不讓媺娖爲難。”
“你肯爲媺娖勸我,也算姐妹情深,媺娖平時沒什麼人陪她玩,你可以多來平陽殿陪她,爲她解悶。”
範慧妃臉色更紅了,她和朱媺娖可不有算姐妹,好好算算輩份,可是長輩和晚輩。
當然,先皇去世了,現在說是姐妹也沒什麼問題。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範慧妃緩緩起身,擡頭又看了眼丁毅:“妾身告退。”
轉身就要走。
丁毅奇怪的問:“你一個人來的?”
他記得給範慧妃這種留在宮裡的前朝遺妃也是配了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的。
範慧妃點頭:“通常沒什麼事情,妾身不想麻煩她們。”
後來丁毅才知道,範慧妃比較知趣,也體貼下面人,除非有事,纔會找宮女和太監幫忙,一般情況下,都是獨來獨往。
“本王送你。”丁毅轉身,遠遠的向後面揮了揮手,因爲天黑,他揮了好幾下,後面四個太監和宮女纔看清,趕緊小跑過來。
“不用不用。”範慧妃又羞又急:“王爺您忙,妾身自己回去就行。”
“黑燈瞎火的,宮中雖然沒有壞人,總有些蛇鼠蟻蟲,走吧。”丁毅不容拒絕的道。
聽到蛇鼠蟻蟲,範慧妃也好像嚇了一跳,不再拒絕,轉身快步走在前面。
她內心有點慌,因爲她聽朱媺娖說過,丁毅有很些很奇怪的愛好。
丁毅原本還想和她聊幾天,沒想到範慧妃像避瘟神一樣,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他不由有點鬱悶,在這等我的也是你,現在避之不及的也是你?你這什麼套路?
他只能快步跟上,後面的四人也不敢跟太緊,總歸保持在二十米外。
四人中有兩人提着燈籠,在二十米外的話,就不是很明亮了。
“範彗妃今年多大了?”丁毅邊走邊問。
範慧妃神色一震,趕緊道:“三十六了,妾身已經老了。”
“本王也是三十六。”丁毅笑道。
“。。”範慧妃趕緊道:“王爺看起來很年輕,妾身還以爲二十出頭吶。”
丁毅快步上去,範慧妃幾乎要小跑起來,似乎不願意與丁毅並肩。
“範慧妃很害怕本王嗎?”丁毅再問。
“沒有沒有。”範慧妃道。
“爲何好像在避着本王?”
“沒有沒有。”
“站住。”丁毅突然道。
範慧妃咬了咬牙,只能停下。
這會兩人正好走到後苑與東六宮的交接處。
距離冷宮景陽宮也越來越近。
看到他們兩人停下,身後四人趕緊轉身,悄悄後退。
“範慧妃故意在亭中等本王,又似乎避着本王,這算欲擒故縱嗎?”丁毅緩緩上前,低頭凝視她。
範慧妃,刷的一下臉色通紅:“王爺何出此言,妾身只是、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看着丁毅逼近,她更加心慌,趕緊後退。
她一步退到東六宮的院子,此時已經離開後苑。
丁毅逼上前,兩人瞬息消失在後面四人的眼前。
後面四人,當然不敢過來,只能遠遠等着。
“王爺--”範慧妃顫聲道,回頭就有點想跑。
突然,叭,丁毅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緩緩伸到她臉上:“你擡起頭來。”
範慧妃全身顫抖着,小聲道:“王爺不要,咱們這樣,不合禮法---”
“本王就是法,本王就是禮。”丁毅沉聲道:“範慧妃還要獨守冷宮多少年?”
丁毅心裡老火了,本來他也沒什麼想法,這範慧妃故意把他引到亭子裡,然後就走,簡直莫名奇妙。
現在還跟丁毅說什麼不合禮法,他聽到這幾個字,還不得更興奮。
範慧妃嘴上說的好聽,臉蛋很順從的被丁毅擡了起來。
丁毅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皮膚很白,像殭屍似的沒什麼血氣,根本沒化過妝容,這會臉上有點粉紅,明顯施了粉黛。
“你轉過身去,雙手靠牆。”丁毅突然小聲道:“彎着腰即可。”
“。。”範慧妃雙腿一顫,差點沒站住:“王爺不可。”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丁毅俯着在她耳邊,輕聲道。
“王爺說話算數?”範慧妃咬着牙,臉色越來越紅,身體也越來越軟。
“當然。”丁毅心想,下次不用這姿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