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段祺正來說這點陡峭的山崖算不了什麼,他自家村裡的山也很高很陡峭。去過大爺爺那裡,爬過這樣的高山,現在對他來說可算是小菜一碟。苗裔霞雖然有一身的武功,有一點輕功,她生長在大城市裡,大官員家庭,除了在學校裡組織下爬過幾次山之外,從未爬過山。再者她是女生,女生體力天生不如男生,她跟段祺正相比體力差的更遠。段祺正是大齡青年,在全校來說,不管男生和女生,他的體力肯定是最棒的,無人可比。他快爬到山頂的時候,停下來回頭看了一下,緊跟在後還有五六個同學,見苗裔霞已滿頭大汗,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喘氣的聲音老遠就聽得到。後面的兩個男生緊追不捨,這兩個男生都不是一個班的。出發前,體委老師有言在先,講明的,爬山時,男生是可以幫女生,可以幫她背東西,“如果你背的動她的人揹着上去也行,”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但男生不能幫男生,哪怕是你幫他拿一點點東西都不行。爬山時每個人身上的東西都沒有卸下來,是不許卸下來的。
段祺正看到苗裔霞擡頭煞那間求緩的眼神,不覺心裡一怔,想到,“她雖然對自己百般的刁難,橫蠻無理,但她畢竟是個女生。她成績好,正義感強,是一個很正派的女孩,一點都沒有仗着自己的父親是高官,氣勢逼人。後來瞭解到,那個男生錢瞭望的書學費都由她包了,心裡也暗暗欽佩。何況有,拳頭打出外,手板彎進裡,的說法。現在可以幫她,應該要幫她,畢竟他們是同班。”
想到這裡,他想去幫她,但又怕觸黴頭,甄別不出她究竟要不要自己幫她?眼看她就有滑下去的可能,這時,他顧不了許多,沒跟她搭話,倒回幾步,先把她身背後的東西卸下來,架子自己的背後,就往上爬。苗裔霞這次很配合,一點都沒有反感,還主動摘去繩帶。這時,後面的兩個男生突然發威,躍上了苗裔霞,僅落後於段祺正。苗裔霞身上雖然輕鬆了一點,終究是體力不支,大把大把的汗往下掉,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兩個人超越她,她心裡更發慌。
越快爬到山頂,愈發陡峭。段祺正卻相當的輕鬆,連體委的體育老師也感到震驚。他回頭向後看,兩個超越的男生匍匐着爬行而上,速度相當的慢,慢的猶如蝸牛踱步。他再看苗裔霞停在原地,急促地喘氣,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白的像一張白紙,汗水浸透了外衣。段祺正心裡一驚,這是支持不住的跡象,堅持不了多久,她就會倒下去。“不行,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觀,不能讓她前功盡棄。畢竟她是個女孩子,能爬到這個節骨眼上算是很不錯了。”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倒退下去,也不跟她答話,先扶住她,讓她站立片刻,調整一下呼吸,然後就剷起她的手腕而上……
人們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不是沒有道理。爬上山頂下滑到盤谷平臺有五十米的路程,這段路自然是相當的陡峭。實際上,確實還是下山危險得多,一不小心就會滾下山去。段祺正想道,“既然幫她就要幫到底,”於是他沒有躑躅,幫她一同下的平臺。
苗裔霞也懂得上山容易下山難的實際道理,她自己心知肚明,已經吃不消了。從停在原地不動的那一刻起,她非常地配合,往昔的驕橫氣蕩然無存。或許是她真的吃不消了,或許是她很在乎名次,或許是……
——爬山第一名——段祺正!
第二名——苗裔霞!
半山腰裡有一個山洞,洞形怪狀,像怪獸巨口。洞檐上鑿着“智迷洞”三個大字,右側一隻小窗口是售票出,寫着,憑票入內。旁邊掛着一塊小黑板,是對探洞者的溫聲提示及遊戲規則的明示;
其中幾條是,“進的‘智迷洞’內的遊客,如果出不來,需要領路出來的遊客,必須要交五元錢。如果在裡面碰傷或擦傷的,一該不負任何責任。遊戲,既好玩又刺激,會很嚇人,但絕對是有驚無險……”
這是從山頂上下來第一個風景洞,這個“智迷洞,”他們在先前來遊覽過的同學口中早已風雷灌耳,講得活龍活現。洞裡面風景優美,確實是一個既刺激又害怕,憑膽量,用智慧的刺激遊戲。這個“智迷洞”同學們有好多種叫法,一種叫“洞,”另一種叫“陣”。
門票三元一張,叫他們領路出來到需要五元,很明顯,洞口不好出的,他們賺得就是這種錢。段祺正掃視了一週,站在洞口的總共只有五個人,於是他買了五張門票,都包攬了,算他請客。他們登山上去的最快,下來自然也最早。沒有到的山頂的同學暫時什麼地方都不能玩,必須要先到的山頂之後,從山頂下來才能自由活動。
段祺正先帶頭進洞,苗裔霞緊跟在後,錢瞭望剛剛纔趕到,還算了的,得了個第五名。還有兩個是大二班的二個男同學,一共進去了五個人。進的洞內,爲之驚愕,彷彿像迷宮,裡面的景色非常的迷人。首先掠影的是;“窈窕淑女,煙花仙子,嫦娥奔月,薔薇仙子!”把大家都迷住了。進入洞內,轉過幾圈彎道人就覺得恍惚迷離,一股清涼的涼風撲面吹來,感覺到非常的舒服。再回首,氤氳迷離已不見了洞口。這時,方纔相信同學所說的“陣,迷宮”不全是亂彈琴。既然進來了就大膽地往前走,洞內的繞道非常刁鑽,時寬時窄,時彎時直,時冷時熱,有橢圓形的石室,有各種形狀的石室,總之變化多端。裡面的燈光也是時明時暗,閃爍不定,忽然間變得非常的明亮,但這很明亮都是稍縱即逝。突然一股濃濃的迷霧襲來,段祺正他們頓時感覺到縹緲迷離,人輕飄飄的,彷彿在騰雲駕霧。等氤氳霧氣一過,錢瞭望不見了,忽然一片漆黑,陰沉沉的,大家都有點懼愕。當想到外面寫的清清白白,有驚無險時,就不在擔憂了。既然你們不擔憂了,漆黑也欺侮人,稍縱即逝,洞內突然發亮,連輕音樂都響起來。
進的裡面多時,誰也沒有看清楚裡面的真面目,無法估計出這個洞到底有多大,忽明忽暗,變化多端,演化無窮。一會兒是羊腸小道,一會兒又是寬敞通道,一會兒進入小花園,只要你挪動幾步,一眨眼,小花園就變成另一個天地。“總之洞內的通道比高家莊的地道還要神秘。”
段祺正慢慢已經適應過來,神智也清醒過來,剛進來的時候,他也被弄糊塗了。但始終不見錢瞭望的影子,反正磬聲提示裡說明的有驚無險,就隨便他去了。裡面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是,土話說的,“吃生活”有三幅畫,“一扇門,一隻窗,還有一間小賣部。”小賣部上面鑲嵌着“免費供應請選”六個秀色大字,擺設的是水果,飲料,香菸,打火機,紅綠茶,等,都是誘人東西,像真品一樣。明知道沒有白吃的午餐,有些人還是會上當。據說這三個地方碰得鼻青目腫的人最多,那是因爲畫畫的像真的一樣。再說在洞裡面,光線不是很明亮,想貪小便宜的人首先的先上當。要不就是進去的這個人沒有游到過“此地。”段祺正他們也不例外,出於好奇,二班的兩個男同學搶先上前探試,想去撈一隻打火機,在洞內可以派上用場,“結果鼻子碰壁,首先吃了閉門羹”幸好這兩個人不是很貪得無厭,沒吃多大虧。段祺正知道他們上當,想一想也不奇怪,根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回頭看了一眼苗裔霞,見她默默無聞地後面跟着,就決心開始尋找出洞。
因爲有“前同學們”明言,要靠智慧和膽量才能尋找出洞口。段祺正揣摩這個出洞肯定是在黑暗處,而且是在相當的偏角,或者是旮旯處。他們左拐右彎,右衝左突,突然進入到一個橢圓形的石室,裡面寬闊平面,非常地明亮。有五個去處供你選擇;一個是陡坡,一個是上坡,一個是下坡,一個是彎道,一個是羊腸窄道。五個去處只有窄道燈光最黯淡,看進去黑魆魆的,裡面什麼都看不見。段祺正思忖良久毅然決定走窄道。可是,當他走到窄道洞口,一隻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猛然掠影,把大家嚇得一大跳。他去嘗試了其它的幾隻洞口,都沒有這麼可怕,他的心裡更加堅定,這條窄道肯定有蹊蹺。奇怪的是,他們兜了一圈,走回了老地方,結果卻是原地不動。大家相對失笑,果真有點意思,好玩,刺激。這對聰明人來說,會更激發起好奇心。既然說明有門洞可以出去的,那一定就有出口。聽老師和同學們講,以前也有好幾個同學猜透洞中的秘密,第一次就出的洞口。二班的二個男同學是從碰了一鼻子灰以後,就學的乖了,小心翼翼地跟在段祺正後面,不敢亂闖。看樣子要想免費出洞,還要費一波周折,的重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