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士渾身發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樣子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於明偉輕輕咳嗽一聲,中士被嚇得一激靈,驚恐地看了於明偉一眼,但馬上就避開了於明偉的目光,底下頭去。
於明偉按慣例先問其姓名部隊番號。中士結結巴巴說自己叫李秋華,然後報出部隊番號。躲在單向玻璃後的鄭芳馬上派人覈實,這個世界的李秋華資料和審訊室裡李秋華供述的完全相符。
“被你槍殺的那個人是誰?”於明偉突然發問。
“他,他,他他也叫李秋華”;李秋華結結巴巴說。
“你爲什麼要殺死他?”於明偉問。
“我們團長臨來的時候說一到這個世界上就先殺掉自己,就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李秋華說。
於明偉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這個李秋華果然什麼都撂了。他轉身出了審訊室,讓一位處長來審,他和鄭芳躲在單向玻璃後看着。
一開始李秋華的供述都在於明偉意料內,後來處長問;“是誰指使你們來我們的世界的?”
李秋華街結結巴巴的說:“一個大人物,一個大得,大得不得了的人物,他們不讓我說名字。”
處長瞥了李秋華一眼,李秋華又慌了,急忙躲避處長的目光,處長突然一拍桌子,說:“你們團長都說了,就憑你,能抗住嗎?”
“收割者!”李秋華脫口而出。
李秋華不費什麼事就把收割者說了出來。於明偉卻後背發涼,平行人闖入這個世界的幕後主謀果然就是收割者。
“收割者是誰?”處長又問。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個小兵,那都是當官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李秋華哭唧唧說。
看樣子這位中士說的是實話,他這種級別的小人物能知道收割者三個字已經很有面子了。處長起身罵了一句“孬種,你要是我的兵,我斃了你”,然後出了審訊室。
於明偉和鄭芳也回到辦公室,於明偉直接說:“收割者出手了,看來我們的機器人軍團要加緊了,必要的時候要採取點手段。”
“你說的手段是強制或者矇騙,讓高智商的學者專家們把自己的意識貢獻出來,變成機器人?”鄭芳說。
“是這樣,必要的時候,可以非常規行事”;於明偉加重了語氣。
“再等我一天,我的侄已經回國了,他是506的探員,他回來會帶動一批高智商的意識”;鄭芳說。
“你說的是江一帆吧,我在506的檔案上見過他的檔案資料,很了不起的一個年輕人,但我怎麼不知道你派他去收集高智商意識去了?”於明偉說。
“就在兩個月前,你犯愁找不到高智商意識體的時候,我秘密派他和白曉楠同志去了一個空間收集意識體,這件事特級絕密,除了我沒人知道”;鄭芳說。
“希望他能成功,不然就連我們都會被平行人取代,然後意識體被收割者收去,送往第一個文明。”
於明偉說罷,二人馬上沉重起來。於明偉望着窗外市政府的方向道;“我就是擔心現在的市政府那些要員們,還有各行政機關的執法人員已經被平行人取代了。”
“等我一天,就一天。一帆啊,但願你能不辱使命平安歸來,我們506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了”;鄭芳望着窗外說。
江一帆是鄭芳最後的底牌,這張底牌如果輸了,那麼一切就得聽從於明偉的安排,於明偉則會不擇手段收集意識,或者叫靈魂。
廣州市人民醫院。江一帆睜開眼睛馬上就感覺到臉上一陣癢痛,輸液袋,透明導管注入手臂的液體。病房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他看着,透明輸液導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進自己的身體,不由得跟着數數,一滴兩滴,三滴……
數到十,他猛地激靈一下,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記得自己不久前執行506所鄭芳的命令去了一個神秘的空間。他又想起密碼箱裡的黃金立方體,那個立方體裡有天大的秘密。但是那個密碼箱在哪?是不是護士給收起來了?
江一帆按了一下呼叫按鈕,不一會一位護士進了病房。
“護士姐姐,是誰把我送進醫院的?”李遠問。
“沒人, 我們主任發現你躺在醫院門口,就把你擡進來了,我們還擔心醫藥費呢,但是發現你的身邊有個大皮包,皮包裡有你的身份證,還有好些錢,待會你自己去把醫藥費住院費交了吧”;護士說。
“那好吧,我要出院,請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江一帆說。
“楊先生,你的傷害沒痊癒,不能出院”;護士邊說邊拔下手臂上的針頭。
江一帆愣了一下,懷疑地看着護士;“你叫我楊先生?”
“是啊,難道您不姓楊?”護士收起點滴瓶和輸液管,就出了病房。
一定是護士搞混了,後果很嚴重啊,萬一他和那位姓楊的病人的藥互換了,要出人命的。李遠又叫護士,護士這次進門勉強保持笑臉,但已經有些不難煩了。
“護士姐姐,你好像把我和這位姓楊的患者弄混了,名字可混了,但若是藥也弄混了,會出人命的”,江一帆說。
“那你認爲你應該叫什麼?”護士板着臉問。
“我叫江一帆啊”,李遠長大嘴說。
他急忙打開病房裡的衣櫃,但是衣櫃裡有個黑色皮包,皮包裡有套沒開封的高檔西裝,還有皮鞋,內衣領帶,還有一大堆錢,還有個男士LV包,打開包,裡面有一張閤家歡照片、身份證、銀行卡,手機,還有一份印有國徽的證件,最後他竟然翻出一張火車票。他拿出身份證仔細看了一下,姓名楊梓軒,出生年月日,1998年3月14日。
但唯獨沒有那個要命的密碼箱!他腦袋頓時像炸開了一樣。那個要命的密碼箱居然丟了!那個密碼箱的黃金立方體裡有近一萬個死去的亡魂啊!
他必須儘快整理思路,密碼箱是怎麼丟的,他隱約記得他和同事小白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追擊,然後他們被追到了海邊,然後汽車一頭扎進了海里。然後他踹開了玻璃拿着密碼箱,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但是他真的記不起來了。轉身去了洗手間,打算洗把臉,清醒一下。但是當他看見洗手間鏡子裡的臉,他驚愕了!
這張臉皮膚白淨,鼻樑挺拔,眉清目秀,儼然就是一個小鮮肉。
作爲一個506的特勤人員,同時也是一個刑警,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臉被人換掉了。他又回到衣櫃前,拿起證件,證件上這個叫楊梓軒的人,正是他在洗手間照鏡子看見的那張臉,而且這份證件上還印有506所的鋼印。
“啊,可能我的失憶症臨時犯了,對不起啊,護士姐姐”,江一帆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