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暫時擱置已經驚動到海鷹國總統那手忙腳亂的討論,姑且回到洛聖都。
如今整個洛聖都已經亂成一鍋粥,而只有身在洛聖都郊外的克萊恩本人,纔有稍微有一點身在風暴邊緣可以從容淡定的味道在裡面。
他在給勞德局長的電話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充足信息,並且確認這些遊行暴動的機械中並沒有軍用裝備的參與,無論說是背後的主使者不想將其影響擴大的心態還是說忌憚軍用裝備作爲雙刃劍的危險,總之既然沒有對軍用裝備下手,那麼事態就不會升級到某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請稍微試想一下,如果有坦克轟隆隆駛上洛聖都的街頭,就算說不放一槍一彈,但是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徹底變了,而不是說現在,整個洛聖都這羣魔亂舞的汽車遊行中,最接近軍事裝備的也不過是那個玩具的裝甲機器人,並且沒有安裝任何的武器。
而且——克萊恩深深明白,既然所有的汽車都已經被人操縱像是傀儡一樣晃晃悠悠行駛在洛聖都的街頭,沒道理說坦克裝甲車乃至於自行火炮這樣的大殺器就能夠置身事外獨善其身,因爲無人駕駛技術的發展,以及軍事載具需要的更高駕駛穩定性,所以說目前軍隊中對於無人操縱系統也是相當的熱衷。
對方既然能夠攻破民用裝備的防火牆,那麼軍用設備充其量不過就是牆更高一點更厚一點罷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比。
但是現在,對方這更多其實是一種相對剋制的態度。
當然——能夠用汽車繞着洛聖都環城大遊行,這已經是非常過分的示威了,但是在示威之餘,這樣非常奇特的剋制,就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所以說掛了勞德局長的電話,克萊恩的第二通電話給了嶽師傅。
而這個時間的時候,嶽師傅的事件線也纔剛剛和克萊恩這邊連接上。
在瞭解了洛聖都此時的局面之後,嶽師傅立刻明白了克萊恩的意思,他將手機的狀態調整到了公放,以便讓身邊的鄒柯也能夠聽到。
“你在懷疑路遠?”嶽師傅問道。
“放心,我還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這件事。”克萊恩在那邊靜靜說道:“但是你應該知道,所有見過路遠表演的人,都會懷疑路遠。”
路遠其實並沒有對嶽師傅和克萊恩表演過什麼東西,其實最出格的莫過於最後面臨嶽師傅背刺的時候路遠嘗試對嶽師傅使用十萬伏特,但是這一次完全是你沒有擊穿敵人的護甲,自己整個就被嶽師傅就像摔洋娃娃一樣摔在地上摔暈了過去。
只用了一隻手,貨真價實的我讓你一隻手你都連一秒鐘都撐不下去。
這纔是路遠所展現出來最違揹物理定律的事情,但是那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嶽師傅也非常默契地對於這件事守口如瓶,所以在他人眼中,路遠其實也就試着黑了黑克萊恩的幻影跑車。
碰巧克萊恩的幻影跑車跑出去沒幾公里又被人黑了一次,所以說懷疑路遠是幕後黑手是在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路遠現在正在昏迷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親眼看我把他打暈的。”嶽師傅靜靜說道.
“但是誰又能夠否認這是你們之間的苦肉計呢?”由於和嶽師傅有肉眼不可見的物理距離,所以克萊恩的話語也放肆了許多,同時他所說的話也是警告。
畢竟如果克萊恩真的有心的話,他現在已經帶着幾百個警察包圍機場了,畢竟這種事情,真的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畢竟眼下那個人展示出來的是什麼力量?
是能夠將整個世界拖入深淵的力量,如今整個地球的人類已經大多數都依仗智能化自動化的機器所生活,而這些自動化的機器之所以被信賴,就是因爲過往的無數經驗都驗證了這些機械的可靠,就算偶爾發生的不可靠,反而可以向對方背後的大公司索取天文數字的賠償。
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世界,但是現在洛聖都發生的一切,等於告訴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們所依賴的不過是沙上的城堡,有些人如果想的話,可以讓那些烤麪包機,自動售貨機乃至於空調和電冰箱,成爲能夠致你於死地的兇手。
這樣的世界如果成真的話那就太恐怖了,尤其是接下來對方沒有使用,但是任何人都能夠想到的軍事用途。
可以說現在的局面,等於說整個世界都會瘋狂尋找造成這一切的人,無論那個人是不是出於對自己黑科技的炫技,但是這種行爲本身就已經可怕到了極點。
“如果說路遠就是做到這一切的人,那麼他就不會讓我們處於那樣危險的境地。”嶽鵬飛認真說道。
對於這個理由,連克萊恩都沒有辦法反駁。
是的,如果路遠真的是造成眼前一切的幕後黑手,那麼他幾乎就是站在科技世界頂端的人類,目前來說,沒有人能夠擁有抵禦這種手段的防禦,他不用狼狽到必須依靠蘇眉的以身獻祭才能夠僥倖逃出來,必須依靠國內的支援才能夠獲得這架能夠離開國度的灣流客機。
但是除了路遠,有誰做了這一切?
難不成真的就是最爛俗的那種可能,高科技的人工智能電腦獲得了思考的能力,開始反過來試圖對抗人類?
可是對抗人類並不是這樣一個對抗法啊,你至少不要學着讓烤麪包機如何編入殺人的程序,而是單純控制着汽車在街上游行,等於告訴這個世界,我已經有了人性,所以給我人權,給我自由這樣的事情嗎?
“所以我只是稍微提一個醒。”克萊恩在電話那頭淡淡說道:“我現在還可以稍微保留這個秘密,或許可以作爲能夠保護自己的一個秘密,但是,如果局勢真的惡化到一定程度,那麼我就真的不能夠置之不理。”
“我也希望你與這件事情無關,畢竟我還是希望能夠將嶽先生試做我的一個朋友。”
嶽鵬飛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然後看着對面一直沉默的鄒柯。
“你看,我們是不是需要去看一下我們的路先生?”
鄒柯點了點頭。
沒有說其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