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上醫院名字,楚伊星一直催司機快一點。
的士剛停在醫院門口,楚伊星就不顧溼淋淋的衣服,衝了進去。
問過前臺戰北罙的房間號,楚伊星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了推門出來的展翼。
“展翼!他怎麼樣了?”
展翼回頭,瞬時被她的模樣嚇得一僵。
“楚小姐……”
楚伊星緊忙抓住展翼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戰北罙怎麼樣了?”
“先生剛被送進了病房,已經沒事了。”
楚伊星心裡懸着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進醫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伊星的聲線已經顫抖到快要崩斷。
“先生剛出院,就整日用工作麻痹自己,剛出院的那幾天,他幾乎晝夜不眠地工作,身體積勞成疾,去複查的時候,醫生已經說了他的情況很糟糕。可是這幾日,他又每天跑去喝酒,切除脾臟之後,先生免疫力本來就下降的厲害,身體哪裡還能承受得住這些折磨……”
一向不善言辭的展翼,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還未聽他說完,楚伊星的眼眶就開始酸澀不已。
她一手捂住嘴巴,兩個眼睛發紅地看着展翼。
“……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沒有醒來。”
楚伊星擦了擦眼淚,推門進去。
牀上的男人臉色蒼白的猶如紙張,薄涼的脣瓣毫無血色,眉頭微微痛苦地皺着。
楚伊星使勁將喉嚨裡的哽咽嚥下去,艱難舉步上前。
男人的大手就垂在身側,楚伊星原本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他的手,感受一下他熟悉的溫度。
可是連這一點,她都不敢。
她生怕驚醒了他,生怕他看見自己後露出厭惡的神情。
她只能保持着這種不近不遠的距離,看着他……
只要能看着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楚伊星彎下腰,看着牀上男人俊逸非凡的臉頰,滾燙的眼淚慢慢一滴一滴砸下去。
“戰北罙,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負了你,我知道你爲我付出過很多很多……”
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
可她就像魔怔了一般,心裡只剩下了報仇。
“我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看見你痛,我的心裡更痛……”
他的臉色蒼白如雪,她好幾次伸出手去,想要觸摸一下他的溫度,卻都退了回來。
在看了席司野調查到的那些資料後,楚伊星反而更加堅定了報仇的想法。
“我明天……就要結婚了,我明天就要成爲別人的妻子了……”
“其實我很痛苦,我很難受,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嫁給邵雲樸……”
“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你牽着我的手步入禮堂,然後給我一生的承諾……”
“你穿新郎禮服的樣子一定很帥,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你的一舉一動,都那麼讓人迷醉……”
“可是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我根本配不上你……在你和仇恨之間,我最終還是選擇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