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是個混蛋……”
她大錯特錯,錯得離譜,她已經想不到任何藉口來安慰自己。
錯了就是錯了……
“小星,接下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答應我,你千萬要冷靜。”
席司野語氣少有的嚴肅,楚伊星擡起頭,“我是不是又犯了錯?”
“你怎麼總是覺得你很糟糕的樣子?”
楚伊星沉了口氣,實在沒有心思開玩笑,“我本來就很糟糕……”
“放心吧,這不關你的事。”
儘管這樣說,楚伊星卻覺得席司野的表情還是很嚴肅。
“另外,那個局長說,當年在驗屍的時候,法醫還檢查出,其實你父親……已經是癌症晚期了。”
席司野的話無疑像是一把突然落在楚伊星心上的重錘,癌……癌症?
爸爸得了癌症?
“癌症,癌症,癌症……”
楚伊星一直喃喃着這兩個字,彷彿‘癌症’兩個字像是會吃人的老虎一樣。
“席司野,你確定……沒有搞錯嗎?”
她揉了揉眼睛,指頭上沾了潮溼,她聲音發顫。
“他說他記得很清楚,因爲涉及到重要的人物,所以這個案子是他親手查辦的。你父親得的是肝癌,當時已經是晚期了。就算沒有那場車禍,他的壽命也應該不會超過半年。”
滾燙的眼淚紛紛砸落下來,楚伊星覺得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了。
癌症,爸爸當年得了癌症!
她忽然想起,關淑宜好像說過,爸爸其實早就命不久矣了。
所以……這是真的?
楚伊星心口一陣陣刀絞般的疼痛,她嘴脣顫抖,微微翕動,喉嚨卻像是被一塊燒紅的烙鐵塞住,全部的呼吸都像是被奪走了一般。
“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權利奪走我爸爸的生命!”
“那個警察局長已經同意作證了,等我的人將剪斷剎車線的那個人找到,所有證據便都齊全了,到時候,不管邵珉多猖狂,送他進監獄是輕而易舉的事。”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該是有多愚蠢,這麼久以來纔會做錯這麼多事。”
席司野知道她是又想起了戰北罙,伸臂攬住楚伊星,“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你現在再去追念還有什麼意義?一切交給我就好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把腹中的寶寶養好,等戰北罙回來。”
“回來,他還會回來嗎?我誤會了對我最好的人,我把他趕走了……”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對戰北罙說過的那些刻薄的話,她用自己冰涼的手握了下席司野的手,搖着頭,“這幾天來,我每天都會比前一天更加發現自己的愚蠢和自私,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我竟然那麼過分。”
她總說戰北罙殘忍,可這段時間以來,她做過的那些事卻更加過分。
席司野無奈,看着她哭,他心疼不已,摸了摸她小小的腦袋,“他若是真的愛你,肯定不會這樣丟下你不管的。”
“可是我把他的心都傷透了,如果換做是我戰北罙,也一定不會原諒一個這樣傷害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