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了是不是?我原本還以爲,你個臭小子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後,多少能學會一些東西,看來還是這個死樣子,我看你要再死個幾次,才能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老頭子,你聽着,我的事你沒資格管!”戰北罙的語怒火也涌了上來。
前幾分鐘,樓上那個女人才說了那樣一番狠心的話刺激他。
現在倒好,戰袁鳴也跟着來湊熱鬧。
“我怎麼能不管!”
戰袁鳴說着,將老馮手中的文件拿過來,摔在戰北罙前面的桌子上。
“你自己看!別給我裝糊塗!”
戰北罙餘光微微一掃,便看見了最上面的一張紙上,楚伊星一系列的身世背景。
他心下一凜,“所以你是要懺悔嗎?”
戰袁鳴氣的吹鬍子瞪眼,“你明明知道……你不能娶她啊!”
前些日子,老馮向他報告,小兩口又鬧僵了。
並且下面的人還打聽到,關淑宜一直派人跟着楚伊星。
當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所以便讓老馮火速去查一下楚伊星的資料。
直到昨晚,婚禮前夕,看見調查到的結果時,讓他倍受打擊。
怪不得第一次見那個丫頭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眼熟,像是當年的月兒。
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雖然不是他動的手,但由於他的一時糊塗,沒有及時阻止邵珉的惡行,所以他多少也算是幫兇。
當年在好兄弟面前許下的誓言,他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已經對不起顧家一家四口了,對於當年的誓言,絕對不能再違背!
“但是我無法看着她嫁給別人!她註定是我的女人!”
對於兒子的回答,戰袁鳴忽然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他重心不穩地晃了幾下,老馮急忙扶住。
“二公子,老爺這都是爲了您好,當年的事,根本不止這麼簡單。”
面色陰寒地盯着戰袁鳴,戰北罙揚了揚魍魎的嘴角,牙縫咬字。
“雖然說你不是直接的殺人兇手,但是你縱容邵珉是事實……”
說到這裡,戰北罙黑眸裡有淡淡的憂傷。
“你是我的父親,是我尊敬的人,你當年的罪孽,就由我替你來向楚伊星贖償吧。”
戰袁鳴蒼眸漸漸沁出一層水霧,他連連嘆了幾口氣。
“當年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錯了……阿罙,我已經是大半截身體埋進地下的人了,我自己的罪,由我自己來贖,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戰家的頂樑柱,你不能有事……是爸爸錯了……”
這些年來,愧疚和思念將他折磨的不像樣。
他也纔不到六十歲,便須發盡白,彷彿八十歲的老人了。
戰北罙看着他,“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但是我不能放開楚伊星,我做不到……”
戰袁鳴心裡的怒火原本緩和了一點,聽他這樣說,瞬時就又氣得發抖。
心裡憋着的秘密,再也忍不住。
“混賬!當年我在御河面前發過誓,我戰家的兩個兒子,決不能打他女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