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陣溫熱，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受。
他闔了闔黑眸，將眼底的猩熱壓下去，轉首望向楚伊星。
“楚伊星，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玩物，我知道自己以前傷害過你，姜仲海雖然是在戰氏出的事，但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從來沒動過你的親人，你知道嗎？”
雖然姜仲海墜樓是有人刻意爲之，但是起碼到現在，楚伊星還不宜知道。
他不想讓她知道上一代的仇恨，他想保留着她心裡的純潔，讓她永遠都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可是他的這些話，在楚伊星聽來只覺得可笑。
無論如何，他欺凌她折磨她是已經不能改變的事實，姜叔叔和姜芷的死也是事實。
如果她的生活裡沒有戰北罙，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是，你是不用親手殺死他們，你有權有勢，隨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批人爲你賣命，你完全可以撇的乾乾淨淨，邵氏集團的事你也可以耍賴，這些都是你戰北罙的慣用手段，不是嗎？”
戰北罙雖然面上鎮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因爲楚伊星的這些話波瀾洶涌。
只是有太多的恩怨阻隔在他們之間，當年的事終究是個隱患。
年少時，爲了能活着回國，爲了能讓戰袁鳴看他一眼，他滿身風雨地扛了那麼多年，不管遇到任何事，他從來都是果斷殺伐。
可是這一刻，戰北罙的心裡徹底亂了。
他擡起頭，淡淡地蹙眉。
“可是你愛我，不是嗎？”
只要她心裡確實是有自己，他就多了一份自信。
“姜仲海的事我會向你解釋清楚，姜芷她無惡不作，傷害過你那麼多次，那是她應有的下場。我絕不允許這世上有人傷害你，我們就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讓這一切都重新開始，我會對你好，我會試着改掉我的壞脾氣，你心裡有我，我也同樣不能失去你，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楚伊星感覺心痛極了，都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是那麼霸道自私。
他的心裡永遠都只有可怕變態的佔有慾，根本沒有想過她真正在乎的是什麼。
那些每日每夜纏繞着她的噩夢，在他嘴裡竟然如此風輕雲淡。
“怎麼可能沒有發生過？你知道嗎？你折磨我的那些手段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這幾年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被你折磨，你知不知道那種午夜從噩夢中醒來，卻發現傷害自己的兇手就躺在自己身邊的感受？後來我好不容易逃離了你的世界，我以爲自己終於可以擺脫你了，卻沒想到你還是每晚都纏着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夢到過往的種種，夢到姜叔叔死不瞑目的樣子，這些事我就算到死都不會忘記，你憑什麼用一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命令我忘記，我做不到！我身上的每一條疤痕都在提醒我，你到底有多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