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亂糟糟的頭髮,和他平日裡乾淨的一絲不苟的樣子,簡直大相庭徑。
辛歡只用餘光微微掃了眼,旋即便低下頭,雙手吃力地轉動輪椅,準備轉身離開。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從來沒想過會把她害成這樣,我是自私,我是人渣,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不會離開這裡。”
“就算死也無所謂是吧?”席司野眸子一凜,眸光變得嗜血陰森。
“如果能讓我見她一面,就算是死了,我也願意!”
他的話音剛落下,便見席司野從腰間摸出一把槍,他將子彈迅速上膛,對準陸慕楓的額頭。
“那我就送你去死!!”
“你只要見我一面是吧?”
看着眼前出現的熟悉身影,陸慕楓立即擡頭,目光呆呆地望着她,“……辛歡?”
“歡歡,你快回去!”席司野不悅地責備,“快推小姐回去休息。”
“不,哥。”
辛歡吃力地轉動輪椅,來到席司野身邊,仰頭望着他,“讓我跟他說清楚。”
“你忘記你說過什麼了嗎?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哥馬上就把他趕走。”
“哥,你就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她終於轉過臉來,看着他。
一切都好像停止了,時間,血液,呼吸……
陸慕楓彷彿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身體劇烈晃動着,他覺得自己好像溺斃了,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戰北罙說她沒有死,可直到真正看到她的這一刻,他彷彿才感受到了她的氣息。
伸出胳膊,想要去握她的手,卻發現她的眼裡全是陌生。
他們明明近在咫尺,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再也觸摸不到她。
半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辛歡……”
“抱歉,我不叫辛歡。”
她用那種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道,她姓席,他當時誤會的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席司野,她的哥哥。
見他不說話,辛歡不耐煩道,“不是說見我一面就肯走麼?現在見也見到了,請陸先生離開吧。”
血,原本已經凝固的血液沸騰起來,全部涌進腦袋裡。
“你真的還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有事……”
她只當他在說胡話,就要轉身離開。
“辛……歡歡,你別走!”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她含笑看着他,有些怒意,小臉上卻表現的無波無瀾。
他狼狽不堪,衣服像是已經好久沒有換過了,西褲和襯衣上有好幾處撕碎的痕跡。
他站起來,腳步踉蹌得厲害,渾身每一處都在劇烈的疼,可是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現的那樣懦弱。
他強撐着站起來,盯着她。
“歡歡,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聽了他的話,辛歡只覺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別搞笑成嗎?陸先生還是回去抱着你的那些女伴們開心吧。”
他邁開腳步想靠近她,席司野一個眼神過去,他身後的兩個守衛立刻衝過去,三兩下便將陸慕楓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