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凡的詢問,何先生猶豫了一下說:“那就把陽宅拆掉,另尋一處從建別墅吧!”
站在堪輿的角度來說,他這樣做,是最好,也是作爲有效的方法。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化解眼下這個必死之局,否則的話,繼續這樣下去,不出三年,住在這個房子裡頭的人便會全部死絕。
但是,我怎會可能袖手旁觀呢。
當下,我故意裝作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說:“可惜了這個判官聚財的風水寶地,要知道這是個能聚天下財富的寶地啊。”話一說完,我連連搖頭,嘆息不已。
我本以爲楊凡聽說這是寶地,肯定捨不得放手,然後讓何先生尋找以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結果,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搖了搖頭說:“風水寶地雖好,但相對於性命來講,還是命重要。”
我剛想反駁他幾句,旁邊的何先生連聲附和說:“楊老闆這麼想就對了,雖說這個判官聚財的寶地,可以可以匯聚天下財富。但是,有得必有失,活人住着死人的陽宅,縱然斂盡天下之財,也無福消受啊。”
我見兩人一唱一合,不上當,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頓生一計。然後,故意裝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望了望楊凡,又望了望何先生。
兩人看我表露出這個神情,頓時就愣住了,特別是楊凡,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扯着我的胳膊,一臉緊張的問我:“怎了柳師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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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問完,何先生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怎麼了柳兄弟?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麼?”
我知道兩人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故意佯作不知,然後裝作十分爲難,且有些難以啓齒的望着楊凡說:“楊老闆,我想買你這塊風水寶地,不知道你能不能割愛?”
楊凡一聽這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下意識的問道:“柳師傅你買這塊地做什麼?”話一出口,他騰然驚醒,然後,猛的一拍腦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點點頭說:“你想買這塊地埋葬先人吧?”
我看楊凡自己把坑刨好了,就等我踹他一腳了,心中那是狂喜不已。爲了防止,何先生從中作梗,我連忙裝作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搓了搓手說:“對對對,這塊判官聚財的寶地,本就是陰宅,你楊老闆現在不要了,我正好把它買來,給我爺爺遷葬,定然會賺的個盤滿鉢滿。”
說到這裡,爲了表達我的誠意和勢在必得的決心,我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來,往楊凡面前的茶几上一放,然後笑着對他說:“楊老闆,這個卡里是一百萬,密碼六個零,你把這塊地賣給我吧。”
楊凡聽我這麼一說,立即反應了過來。隨即,他將茶几上的卡拿了起來,往我手裡一放,笑了笑說:“柳師傅說笑了,這等庇佑後人的寶地,我怎麼可能捨得賣呢。”
楊凡的反應,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拿着一個一萬塊錢都不到的銀行卡說裡頭有一百萬。
因爲我敢肯定,
只要我說出這個判官聚財的寶地,可以用來作爲陰宅,楊凡必定不會放過。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和貪婪!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裝作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扯着楊凡的胳膊,用商量的口吻說:“楊老闆,咱不能商量一下,我加點錢行不行?”
其實問這個問題,也是在逼楊凡自己說出遷葬的事情。因爲我知道他是不會賣這個風水寶地的,他若想拒絕我,必須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而給他父親遷葬,這個理由最爲充分。
而且,我敢肯定他會說出這個理由。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一點沒錯,我這個要求一提出來,他連連搖頭說:“對不起柳師傅,我父親的那個陰宅風水不太好,我想把他老人家遷到這個地方,希望你能夠諒解。”說到諒解,他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來,輕輕的往我面前一放,一臉歉意的說:“柳師傅,實在不好意思,這張卡里有五萬塊錢,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務必收下。”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能收!
因爲這裡頭涉及到一個因果關係,我今日若是收下了他的錢,勢必來日還要還他。也就是說,日後他面臨生死大劫的時候,我肯定要出手幫忙,了結這場因果。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可要是不收吧,我又他怕心存芥蒂,懷疑我圖謀不軌,反倒是壞了大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收下再說,等遇到乞丐,把這個錢用來做點善事,也算是爲他積點陰德,順道也了一場因果。
一念及此,我故意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說:“百行孝爲先,既然楊老闆用這個寶地來給父親遷葬,我也不好勉強。不過……”我這一拖音,楊凡立馬就急了,這一急,他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忙就扯着我的胳膊問:“不過什麼?”
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誤會了我的意思。爲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我連忙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銀行卡,在楊凡眼前晃動了兩下,笑了笑說:“這個銀行卡我就卻之不恭了哈。”
楊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連連點頭說:“應該的,應該的。”說着,他似乎怕何先生有所誤會,或者是眼饞,連忙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往他手裡輕輕一放,然後一臉恭敬的說:“家父遷葬的事情就擺脫何先生了,事後另有重謝。”
何先生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掐指算了算,挑了一個日子,三天後。
三天拆除別墅,對於別人來講,也許十分困難,但是對於地頭蛇、且惡貫滿盈的楊凡來說再簡單不過了。他一句話,霧柳鎮那些正在施工的小包工頭,統統放下手中的活計,來幫他拆除這個別墅。
兩天,僅僅兩天就完成了這項巨大的工程。
在此期間,我也和寧無雙也沒閒着,我們在霧柳鎮找了很多地方,比如說,旅館,茶樓,洗浴中心,廉租屋等處都沒有找到劉姓老頭的蹤影,他好像整個人忽然間從霧柳鎮消失了一般。
這讓我感到十分無奈!
同時,也有些危機感。
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晚了。因爲今天是楊凡老爹遷葬的日子,容不得我們再呆再霧柳鎮尋找劉姓老頭。
第三天上午,在何先生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楊凡父親的墓地。用何先生的話來說,這是怕走了陰宅裡頭的龍氣,所以得先把棺槨從地裡頭挖出來,運到判官聚財的寶地才行。
對於這個說法,我也沒有反對。
就這樣,我們一行二十多人,用車子裝載着楊凡父親的骸骨,來到了判官聚財這個風水寶地。
在經過一系列的程序之後,何先生開始吩咐衆人動土了。動土這事,自古都是崇尚深埋厚葬,棺材在地下埋的越深越好,楊家也不例外。
就這麼着,十幾個小夥子甩開膀子開始挖了起來,這挖着挖着就有一人多深了,眼瞅着再挖一會,這個深度就該差不多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挖到了一塊石頭了。
按理說,挖地挖到一個石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土層結構本就是石頭和泥土構成,這不稀奇,算不得個啥。但是,在堪輿這個行當中來講,這是大忌。因爲地師所點的吉穴應該是吉壤,不應該有岩石出現。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點,點穴的地師點錯了正穴的位置。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點穴的地師,點中了金井石胎這樣的好地。
至於是哪一種我不知道,也懶得去分辨,因爲這事跟我沒關係。換一句話說,我還巴不得他給點錯了正穴呢,這樣一來,狗咬狗,正合我意。
似乎跟我想象中的一樣,這個石頭一挖出來,楊凡的臉色刷的一下便沉了下來,我知道他生氣了。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宅子拆了,祖墳也刨了,卻在墓穴中挖到岩石,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何先生見楊凡臉色陰沉如水,心裡頭有些害怕,連忙扯着我的衣服說:“柳兄,你給幫忙瞧瞧這是怎麼回事啊,按理說不會出現有石頭的現象啊。”
他這一開頭,我就知道無法袖手旁觀了。當下只得極不情願的走到了地穴旁邊,衝地穴裡頭的那些小夥子們吼了一嗓子:“你們都上來吧。”
小夥子們應了一聲,一個個的扔下手中的鋤頭,從地穴裡頭爬了上來。小夥子們一來上,首先躍入眼簾的便是一塊像磨盤大小的石頭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這塊石頭,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跳了下去。
我原本以爲這個石頭肯定是個實心的大傢伙,結果一跳上去,下面傳來了空洞洞的迴音。有迴音則意味着下面是空的,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我連忙拿起鋤頭從這塊大石的周圍開始挖起,約莫十分鐘左右,這塊石頭被我挖了起來。
這時,我忽然看到這塊大石下面好像有個半截的石碑,而且上面隱隱約約的寫有字跡。看到這個情形,我連忙拿手一擦,只見上面赫然寫着六個大字:居此絕,葬此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