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看這架勢,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站了出來,將我護在身後,對衆人說:“大家不要衝動,棺槨還沒開,具體的情況如何,還是等棺槨開了再說吧!”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爲之一愣,我以爲他們會打開棺槨來驗證我的斷言。沒曾想,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爲首的那個老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你還有臉說,都怪你在外面找來的這人,害的我們打擾了先人的安息。”
說着,說着,他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來,然後衝現場的小夥子揮了揮手說:“快,把他捆起來,送到派出所去。”
一聽這話,我頓時嚇了一跳,雖然我不是一個神棍,可一旦被他們扭送到派出所去,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連忙大吼一聲:“等等!”
我說等的意思是讓他們開棺驗證我的說法,結果,這些人誤以爲我怕了,準備出言求饒了。
爲首的老頭頓時表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望着我說:“我告訴你,現在怕,遲了!”
老頭這話一說出來,現場衆人立馬炸開了鍋,隨即紛紛附和:“沒錯!現在討饒已經遲了!”
“就是,早幹什麼去了啊?”
“跟他廢什麼話啊?直接把他帶到派出所去。”
……
面對衆人的指責和叫罵,我強忍住罵孃的衝動,指着面前的棺槨,對老頭說:“你們送我去派出所可以,不過我勸你們先打開這個棺槨看看,否則的話,我一旦踏進派出所的大門,你們王家的事情,我從此撒手不管,就是你們用八擡大轎擡我也是沒用的。”
這話一說出來,現場衆人紛紛停止了叫罵,然後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這番話起了作用,至少可以說讓這些人產生了投鼠忌器的心理。
這讓我放心不少!
當下,我也懶得跟他們糾纏,直接指着面前的棺槨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儘可開棺驗屍……”說到開棺驗屍,我見衆人臉色爲之一變,心知這些人在擔心什麼。於是,我立馬錶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環顧四周衆人,然後冷哼一聲說:“如果棺槨內不是像我說的那樣,我自願跟你們到派出所去。”
現場衆人見我把話說的如此決絕,立即意識到我所言爲真。爲首的老頭也不加詢問,直接衝現場的小夥子們揮了揮手說:“開棺!”
隨着他的這聲叫喊,現場的小夥子的小夥子們分成兩撥,一撥拿着鐵鍬將我團團圍住,另一撥,手持斧頭,撬棍來到棺槨面前。而,老頭則站在我的面前,一臉警惕的望着我,看架勢,好像生怕我就此逃走一般。
半個小時後,兩具棺槨被打開了。這時,我的心也懸了起來,雖然,我相信自己的堪輿水平,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我依舊有些害怕,害怕棺槨中的情況並非如我想象的那般。
同樣的道理,我感到害怕,王家衆人也同樣害怕。只不過,我們雙方想法不同罷了。雖然王家衆
人沒有明說,但看他們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是害怕棺槨中的情況跟我說的一樣。
就在我們雙方焦躁不安的時候,站在棺槨面前的幾個小夥子和一個老頭,哇的一聲大叫了起來,然後紛紛爬到一旁狂嘔不止。
看到這個情形,看住我的老頭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撇下我朝棺槨所在的位置跑去。當他跑到棺槨跟前瞅了一眼,結果和先前衆人一般無二,同樣是跑到旁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見兩撥人都是如此,頓時好奇心大起,但又怕圍住我的那些小夥子不讓我前去觀看,我連忙指了指棺槨的位置,對我身邊的幾個小夥子說:“我能去看看麼?”
小夥子們面面相覷,正不知道怎麼答覆我的時候,爬在地上嘔吐不止的老頭,衝小夥子們揮了揮手說:“讓看,讓先生去看看。”
我看老頭叫我先生,立即意識到棺槨中的情形只怕跟我說的相差無幾,否則的話,他定然呼和幾個小夥子將我抓起來,扭送到派出所去。
幾個小夥子似乎跟我想的一樣,他們見老頭髮話了,於是主動讓出一條道來。我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而行,來到棺槨的面前。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棺槨內的情形,還是有些害怕,加噁心。只見,在我面前的兩具棺槨中,侵泡着兩具骸骨,這個骸骨的顏色呈綠色,正如我所說的那般被侵泡在小半棺綠水中。
而且,頭骨也如我所說,突然間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轉彎,面朝東北方向。
如果僅僅如此,頂多讓現場衆人感到驚恐和不解,並不會令他們出現狂嘔不止的現象。他們之所以嘔吐,是因爲在綠水中央還有一些腐爛的肉體漂浮在綠水上面。
更爲噁心的是,這些肉體上面佈滿了白色的蛆蟲,它們在那些腐爛的肉質上鑽進鑽出,甚至恐怖。
看到這個情形,我同樣忍不住跑到旁邊的草叢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就在我準備從口袋中掏出餐巾紙擦一下嘴巴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極爲甜美的聲音:“柳先生,這個給你。”
我的第一反應是請我前來的那個女人。
果然,一扭頭,我就見她手拿紙巾,一臉笑意的望着我。我說了一聲謝謝,將紙巾接了過來。當我擦完嘴,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衆人瞧我的眼神一個個地發生了變化。
原本在他們眼中的不屑和憤怒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詫,欽佩和虔誠。這時,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我知道王家衆人不但不會對我怎麼樣,反而會異常恭敬和客氣。
似乎爲了驗證我的猜想一般,此念一生,就見王家幾個老頭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噗通一聲,齊齊朝我跪了下來。
現場的那些小夥子不知道幾個老頭想幹些什麼,但見長輩們都跪了下來,當下也不敢託大,緊接着也跪了下來。
就連請我的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看着這些跪在我面前的幾個
老頭,我知道他們是爲了剛纔的事情感到羞愧,這是在給我賠禮。同時,也是爲了下面請我出手幫忙埋下伏筆。
不過對我來說,跪不跪都是一樣,我既然決定利用這個陰宅來打響名氣,提高知名度,就算他們不道歉,不下跪,我也會出手幫他們。
只不過,我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罷了。
當然,包括現在我同樣不會表現出極爲熱誠的樣子。否則,只能適得其反,讓對方誤以爲我另有企圖,或者是誆騙他們的錢財。
當下,我故意裝作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望着跪倒在面前的衆人,撓了撓頭髮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幾個老頭見我明知故問,眼中怒意一閃而過,我以爲他們會發火,沒曾想,這幾個老頭的隱忍功夫甚是了得。他們眼中閃過怒意,臉上卻掛着獻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賠着不是說:“柳師傅啊,我們剛纔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說罷,幾人俯身三叩。
我原本就不打算跟他們一般見識,現下見他們又是承認錯誤,說好話,又是磕頭謝罪的,更不好意思拿捏他們了。
我連忙走上前去,將爲首的老頭攙扶了起來,笑了笑說:“大叔,快快請起,這年頭不留行下跪了,有啥吩咐,您直說吧。”
老頭見我說的如此客氣,心知我沒有拿捏他的意思,當下也不矯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先生,我想請您幫我父母從新選個地遷葬。”他似乎怕我不願意,連忙補充了一句:“柳先生您放心,只要您幫我父母重新選個地遷葬,我們王家願意出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在堪輿地師的行當中,算不得什麼高的價格,但也不算太低,只能中等偏下。不過老頭的勇氣和魄力,讓我十分佩服。我沒想到面對毫無名氣的我,他竟然有一擲萬金的魄力。
我原本打算隨便找塊地給他父母遷葬,現在看來,隨便找塊地肯定是不行的了。旁的不說,就衝他對我這個信任,我就要好好的給他選個風水寶地,讓他獲得風水庇佑。
當然,在此之前,我肯定要考察一下這個王家的爲人和鄉里的口碑再說。
如果他們王氏一族在鄉里的口碑不錯,爲人和善,並無大惡,我肯定會幫他們點個上等的風水寶地。反之,我會點一個比此處更爲兇惡的地頭,讓他們遷葬。
打定注意後,我笑了笑說:“大叔啊,這個地呢,我會幫你們王家找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得讓貴先祖入土爲安纔是啊。”
老頭聽我這麼一說,連連點頭,隨即,衝現場的小夥子們揮了揮手,吩咐了一聲:“大家動作快點,先讓先祖入土爲安再說。”
吩咐完小夥子們,老頭然後問我:“柳先生,尋找遷葬的地方需要多久啊?”
我本想說三天,但考慮到走街串巷考察王家的人品,需要時間。另外,去尋找風水寶地都要時間,我連忙改口說:“大概需要一週左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