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雅的故事

“安雅,這個故事是你來說還是我說呢?”在講故事之前,漢克斯還專門問了問懷抱裡的安雅。

安雅莞爾一笑,道:“還是你來說吧,你講故事的能力比我要好一點。”

漢克斯聽後會心一笑,正要講故事的時候,辛裡奇拿着一本厚厚的書放在漢克斯和安雅的面前。老態龍鍾的辛裡奇隨後站在漢克斯和安雅的身後,低着頭。

我和漢姆都沒有說話,雖然心裡頭都有千百個疑惑,但始終沒有問出來。在我看來,漢克斯若是想要告訴我們的,他自然會告訴我們。或許,他不想告訴我們的,強迫他他也不會說的。

我和漢姆就這樣坐着靜靜第聽漢克斯講故事。

此時,東方微白,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但漢克斯的故事纔剛開始。

安雅一出生就住在這個城堡,她出生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這個連安雅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出生以後,整個城堡內人生人海、熱鬧非凡。在安雅10歲以前,她還能夠和自己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坐享天倫之樂。她還能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享受手足的快樂,但是在她10歲的時候,一場變故讓一切煙消雲散。

安雅10歲那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的一年。以希特勒爲首的法西斯爲了稱霸全球,奴役人類發動了全名的侵略戰爭。而英國也不能倖免於難。在倫敦,德意志希特勒經常派轟炸機轟炸,這個時候城堡也受到了嚴重的攻擊。

而在一場轟炸當中,安雅的爺爺和奶奶雙雙遇難、離開了人世。失去了親人的安雅一家人,成年男子毅然投軍參加了反法西斯戰爭。留在城堡的,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而這個時候,辛裡奇也剛剛進入城堡當傭人。

本以爲倫敦會就此太平了!

但亂世出響馬,不少的土匪、強盜趁着亂世大發戰爭財!他們打着反法西斯的幌子對倫敦周邊的居民的財產大肆掠奪。在某一個黑暗的夜晚,安雅的這座城堡也遭受了土匪、強盜的襲擊。

因爲整個城堡都是老弱婦孺,根本就無力抵抗這些土匪、強盜,一夜之間,整個城堡的財產被土匪、強盜掠奪的乾乾淨淨。而城堡的人全部被這些強盜土匪殺死,安雅也是這一天被殺害的。

只是因爲安雅的信念強,死後不願意轉世投胎一直在這個城堡裡逗留,並且想方設法躲避了鬼差的搜捕,久而久之安雅便成爲了守護在這座城堡的孤魂野鬼了。

“難道安雅就沒有想過報仇嗎?”我聽後情不自禁地問,“鬼魂具有人沒有的力量,她要報仇並不困難。”

“哼,”漢克斯冷哼一聲道,“安雅當然想過報仇,但是那些土匪、強盜都是流寇,安雅根本就找不到他們!而且,一個女鬼在荒山野嶺行走很容易被鬼差發現的,安雅根本就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她居住在這個城堡裡等候着她的父母、她的兄弟。但等了二十多年也沒有等到。”

漢克斯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直到1951年,漢克斯來到這個城堡,安雅才見到活人來了這裡。安雅當時怎麼也想不到,等來的會是變成殭屍的漢克斯。

“你爲什麼會跟我們說這些?”待漢克斯把故事說完,我好奇地問他。

漢克斯道:“我和安雅有個約定,每一個來城堡暫時居住的人我們都會給他們說這兩個故事。我們希望它們能夠在人間流傳開來......”

“但是這個故事從來就沒有流傳開來吧?”沒等漢克斯把話說完我反問他。

漢克斯頓時沉默,良久才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這些聽了故事的人沒有一個活着離開城堡的。”我冷冷地說了出來,我的話說完我旁邊的漢姆頓時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漢克斯和安雅並沒有因爲我的點破而惱怒,反而異常的平靜。

漢姆支支吾吾地道:“沃克,你是怎麼知道的?”漢姆代漢克斯問了這個問題。

我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隨後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我在大廳四周走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對着漢克斯和安雅道:“因爲這兩個故事都是假的!”

“假的?”漢姆率先發出質疑聲。

漢克斯、安雅以及辛裡奇都沉默不言,他們三人倒是鎮定的多。

“漢克斯,你根本就不是1951年來的這個城堡。”我走回餐桌對着漢克斯道,“在通往二樓客房的迴廊兩邊的牆壁上掛着很多畫像,雖然朝代歷史更有差異,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畫像上的人都是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你——漢克斯!”我說完,右手指着漢克斯。

漢克斯冷笑起來。

我喝了一口紅酒繼續道:“如果你是1951年纔來的倫敦,畫着你的畫像的紙根本就沒有澄心堂紙!在迴廊的第一個畫像,用的是中國南北朝時期的後唐李煜發明的澄心堂紙。漢克斯,你和吉米爾到底是什麼關係?”

其實我早就發現,澄心堂紙出現在這個城堡裡面,只是我當時因爲沒有見到城堡的主人,所以不敢肯定吉米爾在不在這裡。

漢克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道:“吉米爾?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怎麼可能?”我對漢克斯的話疑惑不解,“澄心堂紙早就已經失傳了,後世的皆爲仿製品。我姑父告訴過我,懂得澄心堂紙的製作工序的只有上堡古國的人才可以。而吉米爾是上堡古國的唯一的倖存者,你這裡有澄心堂紙,吉米爾不可能不在這裡!”

“我沒有騙你,我這裡從來就沒有吉米爾這個人。”漢克斯依舊面不改色,“我倒是很奇怪,你可是第一個識破這兩個故事是假故事的人。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誰?澄心堂紙是怎麼得到的?”我反問漢克斯。

漢克斯並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我正要逼問,漢克斯和安雅身後的辛裡奇突然走上前來,蒼老的聲音威脅我道:“小娃娃,休要對我家主人如此無禮!”

“辛裡奇,退後。”沒等我說話,漢克斯便將辛裡奇怒斥一頓。

辛裡奇乖乖地退到了漢克斯和安雅的身後。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漢克斯突然說道。

“什麼交易?”我問他。

他笑了笑,指着漢姆道:“他留下來,你可以走。”

“這不可能,”我立刻否決了漢克斯的話,我怎麼會是拋棄朋友的人呢?更何況漢姆的身份可是我的僱主,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走,我走。他留,我留。”

“你當真要這麼做?”漢克斯難以置信地語氣問我,“要知道,你可是這幾百年來第一次可以從我們手中全身而退的人了,難道你還不滿足。”

“首先,你我對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我解釋道,“其次,在某些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再次,漢姆先生既是我的僱主也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會拋棄自己的朋友離開的。”

我毅然決然地說完,和漢克斯、安雅、辛裡奇三人針鋒相對,頓時現場陷入一片緊張兮兮的氣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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