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是不能的。”女媧回答道,“即便是孩子的母親,她也沒有權利剝奪孩子的生命。”
“正解!”我接着女媧的話道,“現在你和人類,就好像是孩子的母親和孩子的關係。千萬年之前,你既然創造出了人類,爲什麼在千萬年之後你因爲人類沒有達到你的預期而要剝奪人類的生命呢?”
女媧被我問的說不出話來,將臣又要插嘴,我根本就不給將臣說話的時間,立刻說道:“人類之所以發展成現在的樣子,說到底多半你也有責任。”我對着女媧說道。
女媧一驚,不解地道:“我怎麼會有責任?”
“你是人類的母親,你捫心自問一下,這千萬年來除了你真正的有幾次關心過人類?”我問女媧,“你在創造出人類以後,便選擇了沉睡。一旦醒來,你就會覺得人類不合你的預期,你就會懲罰人類,你認爲你這樣做對人類公平嗎?”
“我怎麼沒有關心過人類?你休得胡說!”女媧爭辯道,“共工怒觸不周山、天上十個太陽,這些若不是我出面的話,人類早就滅絕了!”
“但是,你說過這些都是你爲了懲罰人類而默許的。”我打斷了女媧的話,繼續說道,“每一次你的甦醒,你都會覺得人類不好,可是你又教過人類如何學好嗎?你將人類捏造出來以後就撒手不管了,這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將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把孩子拋棄了!人類就好像一個孤兒一樣,生活在荒蕪的世界裡面,爲了生存,人類勢必會染上一些惡習!但是有個時候如果不這麼做,在如此複雜的環境下人類根本就活不下來!”
“而你呢?只一味地憑藉着自己的主觀臆斷說人類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嫌棄人類的發展趨向已經離經叛道、背道而馳,但是你從來就沒有教過人類,從來就沒有告訴人類該怎麼做好一點!人類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女媧被我說的沉默不言,她想不到反駁我的話。
“女媧,別聽他胡說,他......”將臣在一旁慫恿女媧道。
“將臣,你也別高興!”我打斷了將臣的話,“說到底,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我也有責任?”將臣冷笑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有責任了?”
“你是負責守候在女媧身邊的吧?”我問將臣。
“是。”將臣答道。
“你的職責是不是女媧身邊的守護神?”我又問將臣。
將臣毫不猶豫地再次回答了一聲:“是。”
“但是這麼多年來,你做到了沒有?”我問再問將臣。
將臣依舊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當然做到了!千萬年以來我一直陪伴在女媧的左右,永遠都沒有離開過。”
“你當真這麼認爲?”我反問將臣一句。
“當真!”將臣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想問,女媧沉睡的日子,你在哪裡?”
“我在守護着女媧。”將臣道。
“女媧沉睡的時候,你除了守護女媧,還要幹什麼?”我窮問不捨。
“代替女媧,監管人類。”將臣一怔,忐忑地答道。
“監管人類?但是你做到了沒有?”我又追問將臣一句。
此時將臣沉默不言,他無話可說。
“讓我來回答你一句吧!你根本就沒有做到!”我對着將臣說道,“女媧沉睡的時候,你雖然一直守護者女媧,但是你沒有代替女媧監管人類!你的眼裡始終只有女媧,根本就沒有女媧的孩子——人類。因此,人類變成現在的樣子,難道你就沒有責任了嗎?”
“我......”將臣此時理虧,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女媧,將臣。”我對着女媧和將臣說道,“如果你們因爲自己的失責而要滅絕人類的話,這樣做是得不到公允的!上天是不會答應的!”
女媧和將臣同時沉默不言,他們無話可說。
或許,他們倆這千萬年來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些。
“收手吧,女媧,將臣。”我語重心長地說道,“亡羊補牢、爲時未晚。現在大禍還沒有釀成,何不放下心中的執念,收手呢?”
女媧和將臣還是沉默。
“你再看看現在的天空和現在的大海。”我指着頭頂的天空和遠處的大海說道,“在十年前,天空是蔚藍的、海水是清澈的。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但是現在呢?陰霾的血紅的天空、骯髒不堪的海水、死氣沉沉的城市,這難道就是你們願意見到的嗎?”
女媧和將臣依舊沉默。
我知道,我這次的話是不能停了,需要源源不斷地說下去,但要說什麼呢?
我腦袋裡的詞彙飛速旋轉,也不管邏輯對不對還是當不當說,統統一吐爲盡。
“其實人類如果會滅絕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你們出手。”我嘆了口氣說道,“這千萬年來,人間不是沒有流傳過滅世的傳說。什麼1999年世界末日、什麼2000年世界末日、什麼2002年世界末日,什麼瑪雅人預言、什麼聖經預言,但是它們都兌現了嗎?沒有!但是這就能說明預言就是假的嗎?不能!預言之所以存在,勢必會有它存在的道理。”
“人類之所以能夠在如此多的滅世的預言中活了下來,不是因爲僥倖,而是因爲這都是人類自己爭取的!”我厲聲道,“人類有選擇的權利!你們不能因爲人類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而擅自剝奪人類的生命!”我又將重點拉了回來!
這一說,頓時讓女媧徹底的瘋狂,她吼了一句:“夠啦,不要再說了——”
她這一吼,也讓我停止說話。
女媧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十年前滅世計劃已經啓動了!2012年的最後一天,將是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放出去的箭已經拉不回來了......”女媧的話語行間充滿了後悔。
“誰說拉不回來的?”
黑壓壓的人羣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渾厚而又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我們聞聲望去,兩男兩女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而他們便是馬小源、況復生、萊莉和小咪。
“馬小源?你竟然沒死?”將臣驚道,“你們,你們怎麼都沒有死?”
“將臣,我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被你殺死呢?”馬小源冷笑一聲,冷言回答了將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