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見過我?”宋雨花奇怪了,她不記得見過李冠華啊!
李冠華聞言神色一僵,當初司令認宋雨花做義妹時,他未免宋雨花是敵軍派來的細作,便派人查了宋雨花的資料,裡頭也有宋雨花的照片。
那件事,因宋雨花很快離開了北平城,再未提及。
試問,假設宋雨花是敵軍派來的奸細,哪個奸細會在成功靠近司令後,快速撤離?都撤離了,預謀靠近的可能就不成立。
“真的是林小姐?”李冠華快速調整神態,緊着問道:“林小姐說司令沒事,是真的嗎?”
宋雨花看着李冠華笑了笑,並沒有追究李冠華話裡的漏洞,直接說道:“司令沒事,已經離開司令府了。今天侯明耀全程搜人,搜的正是司令。”
李冠華聞言大爲驚訝,隨即錯該視線暗罵一聲:“該死的侯明耀,說什麼突擊檢查,排查藏匿在北平城裡的地下工作者。”
原來不是,竟然打着抓地下工作者的名頭,要抓司令。
“司令在什麼地方?他現在安全嗎?”想到司令部已經落入侯明耀手中,李冠華擔心的問道,心中猜測着,司令府凌晨着火,恐怕和司令逃離司令府有莫大的關係。
該死的,李冠華暗暗咬牙,堂堂司令卻被迫逃離司令府,真是、真是天大的消化,他們這些跟隨司令多年的人,絕不容忍。
“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司令。”宋雨花平靜的說道,說話時,她看着李冠華的神色。
李冠華聞言,神色間露出幾分不確定來,但是很快,他便鬆開了捏起的拳頭,說道:“我跟你走!”
這一聲走,惹的宋雨花暗暗點頭,她在李冠華這裡只能算是陌生人,在沒有任何憑證之前,只憑一句話,就願意冒險走一遭,可見李冠華是真的心繫侯明昊的安危。
侯明昊能有如此衷心的屬下,如此肝膽相照的戰友,實屬有幸。
李冠華一番簡單準備後,兩人離開了李家,叫了黃包車,在北平城裡轉了幾圈,倒換了三回車夫,纔將目標鎖定在了承順街。
承順街的小院裡,侯明昊心中焦急。
如今面臨的事情,都是他的事,宋雨花幫他張羅,他感激在心,但宋雨花才二十出頭的年歲,侯明昊很擔心,擔心這個妹子遭受什麼損傷。
侯明昊如此擔憂也在情理之中,曾經失去過兩個兒子,人到暮年,好不容易得了一子,他對小兒子非常重視,在他眼裡,司令位和兒子放在一起,他寧願兒子好好活着。
要是爲了司令位,牽連宋雨花,還斷了兒子的後路,那就太划不來了。
侯明昊原本是想將年幼的侯寶貴託付給宋雨花照顧的,宋雨花一旦出事,誰還能將兒子帶離這裡?
有些顧慮一旦冒出頭,便會如雨後的春筍、節節攀升,快速的侵佔整個大腦,不斷與心智拉扯,想着法兒的讓人擔憂、恐慌。
“唉!唉!~”總這麼幹等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正在侯明昊焦急的連手腳都不知該放在那裡的時候,傳來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是宋雨花回來了!
侯明昊心中大喜,匆匆走出院子,隔着門輕敲了幾下,得到迴應後,他快速打開了門。
“司令!”看到侯司令好好的站在眼前,李冠華激動的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冠華,你來了。”侯司令見到李冠華,心中大喜。
“進去再說。”宋雨花提醒道。
侯明昊好這才讓開門口,迎兩人進去,看着李冠華和侯明昊相攜着往裡頭,宋雨花放慢腳步,回頭看了眼門口的槐子樹,樹上有隻貓頭鷹‘咕咕’的叫了兩聲。
宋雨花離開這、個把時辰,承順街並無異常。
……
這就好。
跟着兩人走進房間,燈光下,李冠華將侯司令好好打量了一番,見侯司令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便能料到侯司令在侯明耀手裡經歷了什麼。
“謝謝!林小姐,非常感謝你。”李冠華突然轉頭對着宋雨花鞠了一躬,說話時,聲音發澀,明顯情緒有些激動。
李冠華如此模樣,就連侯明昊都紅了眼眶。
“我們是義結金蘭的異性兄妹,哥哥有難,我這當妹子的伸手幫忙,不用謝。”宋雨花坦坦蕩蕩的說道。
“好、好!”李冠華聞言連連點頭,隨即看向侯明昊說道:“大哥,您能認下如此能幹的妹妹,兄弟真替你高興。”李冠華換了稱呼,惹的侯明昊都快當場落淚。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情緒尚未平復,李冠華又問了個挑動情緒的大問題。
侯明昊嘆了口氣,將數月來的遭遇,簡單的說給了李冠華聽。
李冠華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他怒氣衝衝的樣子,恨不得跑去找侯明耀算賬。
“幸虧小宇及時趕到,要不然,我也沒幾天活頭了。”侯明昊苦笑着說道。
“豈有此理,那個該死的侯明耀,忘恩負義的傢伙,下次見到他,老子一槍崩了他。”李冠華惡狠狠的說道。
“對了大哥,小宇,我剛剛得到消息,兩日後,上頭回來人,如果沒有意外,到時候怕是會正式對侯明耀授銜任職了。”李冠華想起資料中的情況,頓時皺起了眉頭。
上級能派人下來,可見已經有意任命侯明耀了。
侯明耀一個什麼都靠侯明昊罩着的嘍囉,能得到上頭的親自審查,可見他定是下了不少工夫的,想到他拿侯明昊的東西去爲自己謀前程,李冠華就狠的咬牙切齒。
侯司令聞言眯起了眼睛,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鬼子入侵華夏那些年,他們尚能擰成一股勁兒,一致對外,鬼子被趕出華夏後,他們一個個的都動起了心思。
怎麼能握住手裡的權柄,怎麼能讓手裡的權柄更加結實,怎麼能……
入侵者被驅逐,接下來要爭天下了。
呵呵,侯明昊懂的這些事情,但他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不想使陰招,更不想讓跟着他好不容易從戰場活下來的戰士們,做哪些無意義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