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話傷心討人嫌,假話若醴聽不厭。
世間至理人皆懂,換作自身可安然?
“什麼?那個無常變成鬼又回來了?”麻秀才問道:“他活着的時候都被二狗打死了。現在變成鬼了,也應該厲害不到哪裡去吧?”琅琊仙子搖頭道:“錯了,這個無常鬼可比活着的惡道無常厲害多了。並且還帶着他的兩個師兄回來的。”“他還有兩個師兄?不會是黑白無常吧?”
“說對了,就是那兩個惡鬼。還有現在他們跟那個翻譯官兒子勾搭上了。”仙子繼續說道:“翻譯官兒子明裡掃匪,他們暗中驅鬼害人。”秀才疑惑道:“不是說衆仙都不再介入人世的爭鬥了麼?”“對,但是他們是鬼、是魔不在衆仙之列。”聽到這裡,秀才無語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啊?”合計了半天,秀才的話題又回到第一問題上。“唉~”琅琊仙子皺眉道:“現在東北已成亂世,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久住。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找到我們報復。爲今之計,只好到北鎮閭山先躲一躲,然後再從長計議。”
這時,大白馬已經放慢了腳步。“還好,總算知道了前進的方向。不然,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我走?”二丫回頭看了看二狗,確定了麻秀才是在跟自己說話。“我往哪裡走?”“誒~這仙子,說走就走。”秀才道:“我說仙子呢。”
“瑯琊仙子?仙子說什麼了?”“仙子說:我們先到北鎮閭山躲躲,然後再從長計議。”“閭山?是白絨阿哥和小寶他們去的那個閭山麼?”二丫問道。秀才看了二丫一眼,“應該是吧。”
二丫的目光落到了秀才的身上,“哎呀!四叔,你衣服這麼多的血跡,快脫下來二丫給你洗一洗。”秀才一想也是,說道:“老胡啊,你先停一停,等我把衣服上的血跡洗下去再走。”秀才剛說完,大白馬就停下了腳步。
秀才在路邊的水溝裡,胡亂的把衣服上的血跡洗掉,擰了擰就把衣服穿上了。“四叔,二狗哥他這個樣子……”二丫問道。“哎,傷心過度,過一陣子就好了。對了,別人問,就說他感冒了。”
大白馬拉着三個人走了一天,兩個人又飢又渴。估計二狗要不是昏迷着了,早就喊餓了。“四叔,二丫餓了。”二丫顯然挺不住了。“你再挺會兒,前面有個村子,一會四叔過去看看能不能討點吃的。”
村口的路邊立着一塊破損的石碑,石碑上依稀可見三個大字‘陳家溝’。正好村裡面走出了一個人,秀才腆着老臉上前搭訕:“大兄弟,我們爺仨路過寶地,現在飢渴難耐,不知道大兄弟能否施捨點剩飯給我們充飢啊?”
來人看了看秀才,道:“這年頭誰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我自己也沒吃飽呢,哪裡還有什麼剩飯送人。”看着秀才可憐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要是你有本事可以到陳財主家試試,他的寶貝兒子得了一種怪病。你去他家裝做會治病,說不準還能混上一頓晚飯。”
陳財主,陳家溝的田地基本上都是他們家的產業。膝下有一獨子,寵愛有加。只是陳老財主的寶貝兒子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白天迷迷糊糊的睡覺,一到了晚上就有說有笑。更嚴重的問題是,他是自己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的。
最開始的幾天,家裡人也沒發現什麼變化。只是最近家裡人忽然發現,這陳公子是越來越瘦,都快瘦得不成人形了。陳財主怕這寶貝兒子瘦死,請了好多郎中來給兒子治病,可是陳公子的病情根本就不見好轉。
這不,陳財主看到郎中不好使,什麼和尚老道、巫婆神漢只要能治他兒子的病就來者不拒。 麻秀才趕着馬車來到陳家說明來意,當然不是說要飯的事情。陳財主想都沒想就說道:“今天晚了,你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到廂房休息休息,明天再給我的兒子看病吧。”秀才一聽心道:如此最好,先吃飽了再說。
九月的夜晚,天氣已經非常的涼爽。皎潔的明月斜掛在半空,蟋蟀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夜風是如此的清新。此時若在葡萄架下襬上小桌,三兩濁酒,兩道小菜。人生的追求也莫過於此了吧。但,這些都是夢想。自己現在有家不能回;二狗還昏迷不醒;二丫的仙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讓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心亂如麻的秀才昏昏欲睡,耳輪中彷彿聽到有人嬉笑打鬧的聲音。“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一個柔美動聽的聲音傳來。“冤家!你打人家哪裡了?”聲音似嗔似怨攝人魂魄。聽到此處秀才心中不悅,心道:這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如此浪蕩的女人在庭院中瞎逛?轉念一想不對,莫非這就是陳家少爺的病罩所在?
秀才悄悄爬起牀,扒着窗戶向外觀看。窗外一男一女兩個青年。男的是瘦骨嶙峋如若骷髏;女的是花枝招展美若天仙。兩個人是勾肩搭背纏纏綿綿。這女子一會親下男子的臉蛋,一會咬下男子的耳朵。這少年則是受用無窮悉聽尊便。
女人越來越放肆,最後乾脆把櫻桃小口對準了男子的嘴脣一口吸了下去。一道真陽之氣順着女人的小口流入女人的腹內。秀才一看不好,大叫一聲:“妖精住手!”提着法杖就跳到院內。
妖精一驚,放下昏迷的少年“呵呵”嬌笑。“這小的剛用完,又來了個老的。不過,真陽之氣卻是充實。”秀才大怒:“充實?充你奶奶。”說着,一杖砸了下去。妖精也不怠慢,雙臂一展,躲過法杖。
這妖精一邊與秀才纏鬥一邊調笑。直把秀才恨的七竅生煙。秀才越生氣,身形越顯得笨拙;而妖精卻如花蝴蝶般身形妙曼。拆招過式,也就三五個回合,妖精伸手一把奪過秀才的法杖,接着一腿就把秀才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