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只需要在你這兒藏兩天,恢復傷勢而已,並不會要你的性命——咦,你這兒有洗澡的地方?”
小木匠趕忙說道:“有。”
鬼王說道:“來,你抱着我去洗一下。”
小木匠不敢違背,將鬼王抱着去了浴室,這酒店的浴室十分先進,不但有自來水,而且還有一個浴缸呢。
當然,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小木匠給浴缸放好了水,然後幫着鬼王脫去那滿是破口和血污的衣服。
那傢伙此刻虛弱無比,所以能不動就不動,任憑小木匠伺候着。
小木匠將鬼王脫去衣服,發現他畸形的身體上面,滿是傷口,有細密的劃痕,也有嬰兒嘴脣一般大小的傷口,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流血了,結了痂,只是看上去有些可怖。
小木匠用毛巾蘸了熱水,小心翼翼地給鬼王擦洗着,能夠感受得到對方因爲疼痛而肌肉抽搐。
但這個傢伙也狠,卻是一聲“痛”都沒有哼出來。
小木匠小心翼翼地幫忙清洗完畢,將鬼王帶回了臥室,在衣櫃裡翻找出一套衣服來,用刀裁了,給鬼王勉強穿上去。
大概是這一陣忙碌,讓鬼王感覺很舒服,坐在牀頭盤腿打坐的鬼王居然伸了一個懶腰,瞧見旁邊略有些忐忑的小木匠,忍不住笑了,說道:“小子,你別怕,只要你別犯傻,跑去渝城袍哥會那兒出賣我,我可以保你平安。”
小木匠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卻還是擔心得很。
然而鬼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你管那天是你殺了鬼面袍哥會的人,還是你朋友,這些都是小事——事實上,若是我能夠回去的話,也要將那幫人給殺了。”
小木匠這纔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鬼王大概是在回程的時候,擱竹揹簍裡打坐回氣,精神頭也足了,又或者心裡憋得有些久,對着小木匠,居然毫不避諱地說道:“鬼面袍哥會裡面,有人想要替代我的位置,所以我纔會被人出賣,落得這副田地——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陰謀,一場騙局……”
小木匠聽到這些,已然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問道:“您是說,鬼面袍哥會與渝城袍哥會的衝突,是場陰謀?”
鬼王說道:“對,慫恿我的那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謀算的不是渝城,而是我辛辛苦苦創立的鬼面袍哥會,儘管我巴心巴肺地想要跟他們合作,但他們到底還是不信任我,他們想要徹底掌控鬼面袍哥會,變成他們厄德勒的西南鴻廬,我反而成了最大的絆腳石,只有搬開我,他們才能夠徹底掌握鬼面袍哥會的所有力量……哈哈哈,我真的是傻,一直到這幾把境地,方纔想明白過來……”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情緒激動,居然有眼淚流了出來。
小木匠感覺到了這侏儒眼中流露出來的痛苦與悲傷,那是被人揹叛、被人當做猴耍之後的難過。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些感同身受,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厄德勒?這是什麼,怎麼說起來這麼拗口啊?”
鬼王說道:“那是西洋話,翻譯過來,叫做全知全能,你知道太平天國嘛?其實就跟洪秀全的拜上帝教一樣,只不過他們這個,更加隱秘而已……”
他似乎不願意談太多東西,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
隨後他再一次給小木匠吃定心丸:“所以你別擔心,我不會濫殺無辜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絕對不會害你。”
小木匠小雞嘬米一樣點頭,說好,多謝前輩寬厚。
鬼王瞧見“乖巧”的小木匠,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隨後,他彷彿有了新發現,對小木匠說道:“你近前一些。”
小木匠不知其意,走到牀前來,鬼王伸手過去,一把拉開了小木匠胸口的衣服,往外一扯。
這一扯,卻是露出了小木匠的胸膛。
鬼王瞧見,不由得狂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