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這纔是最可怕的——所以,你這幾日趕緊把證據給我查出來,我才能夠拿着去說服那些長老們。”
老劉說:“好,我曉得了,我正派着人盯着呢,老五的境況不太好,所以他一定會有所行動,而他一動,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我絕對能夠找到證據……”
張信靈聽了,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小木匠說道:“甘墨,我這幾日要忙着守靈,可能沒時間顧及你,生活方面,有蔡嬸負責你,而這位劉根海,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在的時候,他會過來找你,給你佈置任務。事後那天乳靈源,也會由他來轉交給你……”
小木匠忍不住說道:“可是,我並不認識他。”
他話音未落,卻瞧見黑沉沉的屋子裡,突然間冒出了一點昏黃的火苗來。
那火苗出現於一根手指的指尖上,而它的光芒之後,則照出了一張畸形的臉孔來——這位老劉穿着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全身就只露出了一隻手,和那張醜陋無比的臉來。
他這臉有點兒像是麻風病人那種的畸形,整張臉都扭曲了,右臉滿是結繭的硬化結締組織,左邊臉龐則是有些粉紅色的皮肉,上面滿是膿水,而左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子處,嘴脣合不攏,露出了可怕的牙牀來,上面是兩排發黃發黑的牙齒。
他的嘴裡在嚼着某種藥草,一邊嚼,一邊冷冷地打量着小木匠的表情。
說句實話,這驟然之間,小木匠的確是被嚇了一大跳,不過他倒也算是有城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記住了。”
小木匠瞧見那老劉的雙眼居然是翻白的,黑眸子挨着上眼皮,露出如刀刃一般鋒利凜冽的刺眼目光。
而這時,那火焰消失了,整個屋子裡,又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這回,小木匠甚至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這屋子裡,彷彿就只有他與張信靈兩人。
張信靈似乎也並不想在這兒多待,領着小木匠出了房間,又將那黑鐵門給推攏合上,領着小木匠往外面走,差不多走了七八丈,來到了另外一個院子的時候,她方纔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來。
小木匠忍不住問道:“大劉是……”
張信靈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不該問的別問,這樣子,你會活得久一些。”
小木匠瞧見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於是閉上了嘴巴,而張信靈似乎調整了情緒過來,對小木匠說道:“老劉的脾氣很怪,但人辦事還是十分靠譜的,修爲也強,所以一定會找到證據的,你不用擔心我師父。”
小木匠對那老劉有些看不透,問道:“有多強?”
張信靈說道:“這麼說,十個你,都不是他對手,就算是對上我師父,他也都有一搏之力……”
與武丁真人一般厲害?
難怪這位張信靈會張羅這麼多的事情,有着這位劉根海老劉幫她,當真是不錯。
只是,爲什麼那麼強的老劉,會對張信靈俯首帖耳呢?
小木匠聽得心驚膽跳,又忍不住說道:“既然如此,爲何還要我出手呢?”
張信靈解釋道:“我需要他在堂會上鎮場,至於你,希望你能夠辦妥,不要掉鏈子……”
她與小木匠又說了兩句,隨後帶着小木匠一路來到了靈堂那兒。
在廣場的邊緣,張信靈醞釀了一下情緒,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泛了紅,彷彿哭過許久的樣子,而隨後,她對小木匠說道:“你回去吧……”
張信靈叫小木匠回院子裡,而她則梨花帶雨一般地走向了靈堂處。
小木匠心中駭然,隨後往回走去,結果沒走一會兒,那馬道人卻是出現,攔在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