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航收回自己的思緒說道:“現在還沒到那一步,他現在在哪,我們再去會會他。”
士兵回道:“宴席結束之後,黃金榮就回自己的住處去了,現在應該還在那裡。”
韓百航點點頭,跟在士兵的後面朝黃金榮住處而去。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韓百航繞了一個大圈子,後半夜的時候才趕到黃金榮的住處。
剛靠近韓百航就被人給攔下來,將韓百航堵在門外說道:“韓連長,天色這麼晚了,黃參議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的話,明日再來吧。”
堵門那人態度輕蔑,韓百航還沒發話,他身後的士兵先忍不住,衝上去就準備動手,被韓百航攔住了。
“你上去跟黃參議說一聲,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非今日見不可!”
那人看了一眼韓百航,還有他身後怒氣沖天的士兵,眼神中有點猶豫。
韓百航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元塞到他的手中,笑着說道:“錢不多,拿去跟弟兄們喝酒。”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人掂了掂手裡的銀元對着韓百航說道:“我只能幫你上去通報一聲,參議見不見你,我可說不準。”
形勢比人強,韓百航拱手道:“有勞兄弟了。”
韓百航站在門外等了半刻鐘,通報的人才慢悠悠地走出來說道:“黃參議讓你上去。”
韓百航謝道:“有勞兄弟。”正要往裡面走,卻被那人給攔下來。那人橫了一眼韓百航身後的人說道:“黃參議說只見你一個人。”
“媽了個巴子。”韓百航的手下大罵一聲,手往懷裡一掏,槍剛拔出來一般,卻被韓百航給攔住。
“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可是連長。”
韓百航臉色一沉道:“這是命令,給我回去!”
遣走了自家弟兄,韓百航朝四周保衛的巡捕道了一聲歉,跟着他們上了樓。
走到門前韓百航又被攔下,將他懷裡的槍收了以後,這才讓他進去。韓百航壓着心中的一股火氣,推門而入,黃金榮穿着一身睡衣,坐在桌前,細細地品味着香濃地咖啡。
“你說這東西苦兮兮的,那些洋人怎麼就怎麼喜歡喝呢?”黃金榮看見韓百航進來,放下手中的咖啡,輕聲地抱怨了一句。
韓百航走到桌前,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笑着說道:“黃參議,明人不說暗話,天色也不早,我們有什麼話就敞開來說吧。”
黃金榮道:“韓連長這話說得不對吧,是你非要見我,將我從牀上拉起來,有什麼話也該是你先說。”
韓百航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打着說道:“我來的目的,相信黃參議再明白不過,開條件吧,你要怎樣才肯將那批貨物還給我。”
黃金榮一臉詫異地說道:“韓連長又在說笑了,你的貨物丟了,怎麼能賴到我身上,這要是傳出去,我黃金榮還怎麼在上海灘混呢?”
韓百航冷笑道:“其他的我們就不說了,你真要是想侵吞這批貨物,恐怕玉帥怪罪下來,你怕是承受不住吧。”
韓百航本以爲擡出吳佩孚,黃金榮會有所忌憚,沒想到黃金榮只笑了兩聲,得意地說道:“先不論我沒有拿你什麼貨物,就算我真的拿了,你覺得玉帥他老人家,現在還有空管我嗎?”
黃金榮說完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品了一口,忍不住皺起眉頭,似乎受不了這股苦味。
韓百航冷笑一聲說道:“黃參議,就算你不看在玉帥的面子,張老太爺的面子你總要給一點吧。”
黃金榮聽完,臉色一變,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滿臉寒霜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百航雙手抱在胸前,將後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張老太爺已經將她女兒許配給我,明天壽宴上就會宣佈。我今晚來,只不過是想要給你提個醒,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下不
來臺。”
黃金榮眼珠一轉,吳佩孚遠在天邊他可以不在乎,就算吳佩孚想要動他,以他在上海的勢力,吳佩孚就算是想要動他,恐怕也要磕掉兩顆牙。
吳佩孚自然不會做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張仁奎就不同了,以張仁奎今時今日的地位,只要他一句話,自己辛苦營造起來的勢力,恐怕會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一想到這裡,黃金榮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要什麼?”
韓百航笑道:“我想要的你已經知道,何必再問呢?只要你答應將那批貨物還給我,你不但能在裡面拿到足夠的好處,而且我保證你在上海的地位會更加的穩固。”
黃金榮皺眉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韓百航道:“張老太爺女婿這個名頭,難道還不值得你相信嗎?”
黃金榮思索半晌,一時間拿不準韓百航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張仁奎真的將自己女兒嫁給韓百航,這樣一來,只要張仁奎開口,恐怕他也不得不從。
到時候不但他一毛錢都撈不到,還會虧上一大筆錢,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韓百航說的是真話的基礎上,黃金榮心中抱着一絲僥倖說道:“哼,你以爲憑你嘴上說說,我就要相信你嗎?”
韓百航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沒有讓你詳細我,一切等到明天,不就真相大白了,我來只不過是想告訴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親手拿回來!”
韓百航起身要走,黃金榮咬着自己的嘴脣,思索了半天叫住了韓百航,“你等一等。”
韓百航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轉過頭對着黃金榮說道:“黃參議,還有什麼事嗎?”
黃金榮攥緊拳頭,臉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動着說道:“你想怎麼分?”
韓百航慢慢地走了回來,看着黃金榮臉上肉痛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大爲痛快。
“這批貨物我們倆二八分成,你二,我八。”話音剛落,黃金榮拍案而起,大吼道:“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