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臣打了一個立正以後,滿臉笑意地說道:“這韓百航確實是個人物,怎麼一個局,都讓他給掰過來了。”
吳佩孚慢慢地合上書本說道:“這應該不是他一個人能辦到的,不過也算是個人才了。你去吧,這一次雖然算不上什麼勝利,不過也是各取所需吧。”
李濟臣笑道:“這樣一來,直系軍隊的掌握權,可就完全在大帥手裡了,真是可喜可賀!”
吳佩孚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別說那麼多了,快去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李濟臣嘴角帶着些許笑意,朝着門外走去。吳佩孚慢慢地走到窗邊,看着天上的明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同樣一片月光之下,曹家花園之中,張作霖和曹錕兩人坐在一起。張作霖笑道:“仲珊兄,這一次吳秀才是再也不能跟你叫板了。”
曹錕不以爲意地冷哼道:“吳秀才確實是個人才,不過就是心太大了,打壓打壓一下也好。”
“明天就要確定總理的人選了,這內閣人選,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張作霖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
曹錕則是打了個哈欠說道:“天色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曹錕離去的背影,張作霖心中很是惱怒。出力的全是他,曹錕不過是坐收漁翁之利,反而吞吞吐吐不給一個痛快話。
不過張作霖也不急,只要張仁奎那裡順利進行,沒有了吳佩孚的支持,曹錕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的。
夜色慢慢地合攏,天際出現一道白光,上海城的大雨慢慢地開始消退,天空的烏雲還是很厚,卻給人一種希望的感覺。
林桂生看着一臉笑意的杜月笙,心中涌現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間身後的門被人一下子踹開,一羣人涌了進來。
林桂生花容失色,這些人他都認識,都是杜月笙手下的弟兄,可是此刻他們不是應該被看管起來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黃公館的守衛去哪裡了?
“黃夫人,不知道你有空沒有,我可以帶你去看一出好戲。”杜月笙慢慢地走到林桂生的身邊,輕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黃金榮還真是個蠢蛋!”林桂生忍不住罵了一句,坐在牀沿上說道:“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打打殺殺而已。”
杜月笙偏了偏頭,朝着門外走去,林桂生一下子叫住了他,“你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嗎?”
杜月笙身子頓了一下說道:“我這輩子說過很多話,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做到。”
話剛說完,杜月笙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兩個手下看着林桂生。林桂生坐在牀沿邊,哭着笑了起來。
愛情本就是奢侈品,能擁有的又有幾人呢?
天色越來越亮,張仁奎看着手裡的懷錶,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轉頭對着黃金榮兩人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把他們都帶走吧。舞臺搭好了,演員也應該上場了纔是。”
幾個人走到韓百航身邊,把幾人拉了起來。王啓明早已經醒了過來,也明白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一臉的憤慨,卻又無能爲力。
韓百航被人推了一個趔趄,張仁奎走到韓百航身邊,看着他說道:“馬上就要上臺了,不談談感想嗎?”
“感想嗎?”韓百航偏着頭說道:“我的感想就是,你太聰明瞭,聰明得甚至有些過分了!”
張仁奎大笑道:“你這算是在誇獎我嗎?”
韓百航搖頭道:“我可沒有誇獎你,太聰明的人一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爲他們總覺得別人都太蠢了,所以會走出許多看上去聰明,卻十分愚蠢的事情。”
張仁奎勝券在握,對於韓百航的話自然也就免疫了,無所謂地說道:“你誇我也好,損我也好。最後贏得都是我,而你也就只能過過嘴癮,真爲你感到悲哀。”
韓百航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這些還是留給你自己吧,我會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好的。黃大哥,你說是嗎?”
張仁奎愣了一下,轉頭對着黃金榮,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背叛我!”
黃金榮慢慢地走過來,搖着頭說道:“師傅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從來沒跟你合作過,背叛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張仁奎雙目圓睜,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顯然被氣得不輕。不過深吸一口氣以後,張仁奎轉頭對着張嘯林說道:“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對嗎?你不是殺不掉王亞樵,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他!”張嘯林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師叔,你的條件真的很打動我,不過別人給我的東西更大而已。而且!”張嘯林眼神突然眯了起來,露出野獸般兇狠的光芒,裂開嘴角,露出一排森寒的牙齒說道:“你老了
,就在老家好好養老就是了,上海這地方,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小輩吧。”
張仁奎怒極反笑道:“不錯,你們很不錯。我真是差一點就着了道了。韓百航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什麼德性嗎?”
“師傅,你就被掙扎了,這附近都是我和張嘯林的人,而且董必武那文章我早已經調包過了。”黃金榮冷哼一聲道:“林桂生那女人,婦人之見,目光短淺!”
“都是你的人?”張仁奎冷笑道:“你試試看你能指揮得動誰?”
張嘯林和黃金榮來兩人一下子就慌了,連連叫喊,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就連架着韓百航的幾人對於兩人的話,也是無動於衷。
張仁奎走到兩人身邊,冷聲道:“想要跟我玩,你們再多吃幾年乾飯再說吧!把他倆也給我抓起來!”
一瞬間倉庫裡面又涌進來十數個人,將黃金榮和張嘯林給抓了起來。
王亞樵和王啓明兩人,看見黃金榮和張嘯林兩人反水,本來戲中一陣欣喜。轉眼間來兩人又被張仁奎給抓了起來,一顆心頓時從天上直落深淵,巨大的落差讓兩人差點暈厥過去。
“韓百航,你還有招嗎?”張仁奎得意地說道。韓百航搖頭道:“我是沒招了,不過別人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