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你TM瘋了吧你!”
我着實是忍不住了,也顧不上粗口不粗口,直接開懟。
手裡也沒閒着,一團又一團的靈火化爲籠子,環繞在男人身邊。
然而他就是那麼站着,淡定無比。
嘴角還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忽的,一擡手。
那海浪般盪漾的靈火悉數化爲了須有。
“你!”
“別激動安之,你的靈力是進步了,只是現在我並不是實體,所以,這些東西對我無效。”
男人聳了聳肩,笑得刺眼。
雖然明明知道這真的是他,可是一想到過去和現在。
那種強烈的對比,卻是讓我完全不能接受。
怎麼就偏偏這個樣子呢!
怎麼就忽然變成了這般?
是因爲面具被撤掉,所以就無所畏懼了是嗎?
“怎麼?不肯答應我的要求麼?”
見我沒說話,男人又一次開口道。
我抿着嘴脣,直接把體內的陰陽書逼了出來。
輕輕的在上面拍了拍,碩大的書冊變成了小小的一本。
“書給你,秦洛放了。”
“唔...”蘇寒挑眉,伸手從我手裡拿過了書。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他只是翻了翻便丟給了我。
“你什麼意思?”
“安之,你以爲我不知道麼?陰陽書早就和你融合了,可以說你就是書,書就是你...”
“得不到你的話,我要書有什麼用?”
我心中一緊,忽然覺得無比可悲。
我以爲自己保守了多年的秘密,竟然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不值一提。
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知道的話。
爲什麼當年還要玩消失。
“我不懂,既然如此,你爲什麼當年不娶我。這樣不都是天下太平了嗎?”
“呵呵。”
蘇寒擡手,忽然捏住我的下巴。
“太平?”
“安之,我什麼時候要太平了?”
“是,我當年是想過要娶你。可是後來我又一想,如果這麼簡單就把問題解決,那不是太沒挑戰性了。”
“而且,那樣只會讓秦洛難過,卻不至於瘋狂。”
“可是如果你明明愛他,卻又求着要嫁給我,你說他會怎麼樣?”
淺紅色的脣瓣,如同那丁香花的花香讓人沉醉。
男人眼中的挑釁,越發的濃郁起來。
我不知道秦洛會怎樣,總之我現在很想殺人。
甚至都想也來個自爆,然後和這丫的同歸於盡。
曾經又多信任,有多再無。
此刻就有多恨,多噁心。
“你做夢!”
我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渾身直哆嗦。
“唔,我就是在做夢啊,不然你以爲這是哪裡?”
“你的意思是這是你夢境?”驟然間,我似乎發現了什麼。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綻放。
“是的,安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呵呵,我聰明?”
“蘇寒,你不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嗎?”
“哦不,我是真心地 。比起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你很堅強!”
我...
老孃都他喵掛了三次了,再不淡定再就掛了吧!
“好了,安之。我也不逼你,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唔,對了,替我告訴靈兒和小雪一聲,我等着做父親!”
“你已經做父親了!”
我冷冷道,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特洛伊那張慘白的小臉。
“哦?”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你是說半血族的特洛伊,安之。你覺得,我會認一個雜種麼?”
“你!”
我簡直要氣瘋!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纔會被他一點點刷新着三觀!
“我怎樣?我當年只是逢場作戲,可是那個女人居然還敢把孩子生下來,給我完美的人生加了一個恥辱。”
“若不是看在她這些年爲我做的那些事情,還算是忠心。你以爲我會允許她活着?”
“可是你也派你的傀儡去她身邊了不是?你又何必口是心非?”
“哦不,小安之,我那只是爲了監視她。你以知道的,我現在本體還在沉睡,你不來,我出不去丫。”
明明是最炙熱的夏天,可我只覺得自己反覆在北極一般。
渾身冰冷,所有的毛孔都在不住的打顫。
他靜靜地注視着我,眼中的溫柔依舊。
許久之後開口道:“好了,安之,我的時間到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去思考這個可怕的問題。
像是被上了魔咒一般的人生是否永遠都都回不到正常的軌跡。
眼見得那身影不斷的在空中一點點消散。
在紫色丁香花瓣消失之前。
我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道:“蘇寒, 你對我有真心過麼?”
花瓣徑直在空中,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那紫色的瞳孔,流轉着一圈圈我看不懂的紋路。
潮汐一般蔓延在我所有的視線之中。
不知多久,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
他說,不知道。
...
紫色最終消散,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在我對面,是靈兒那擔憂的雙眼。
我四顧的看去,自己依舊是在禮堂,可觀禮的人似乎已經走光,只剩下舞臺上的道具組在收拾東西。
幾個漂亮的小姑娘,不時的歪過腦袋,朝着我們看來。
“靈兒...”
“我剛剛是不睡着了。”
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輕聲道。
靈兒抓起我的手腕,精純的靈力涌入到我的身體裡。
“是的,母親,你睡的很香。所以靈兒沒有叫你。”
“我夢見蘇寒了。”
“我知道。”
“那威爾斯太太...”
“從未出現,從您到這裡的一刻,便已經跌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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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壓根蘇寒的真身就沒出現過嗎?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你還和他一起表演節目來着,他能將我引入夢境不奇怪,畢竟當年我爺爺給我們下了一個詭異的守護契約。可是你...”
“靈兒不是他主動引入進去的,是我自己進去的的。”少年擡手,一杯飄香的率暗綠茶出現在我的手邊。
淡淡的茶香,一如夢境一般,溫暖着我的那支離破碎的心臟。
我揚起垂下的腦袋,緩緩道:“是爲了救我麼?”
“是...”
“那這晚會?”
“已經結束了。”靈兒說着,給我遞過來了一個節目單。
看着那上面一個個節目的名字,我忽然悟了。
原來最高的夢境不是你知道你在做夢,而是夢境和現實在重合,一如節目單上那俊秀的字體。
《芭蕾舞劇——天鵝湖》表演者,秦雪,xx...
“靈兒,我累了。”將手裡的節目團攢成一團,我疲憊的起身。
剛想邁步,腿上的僵硬讓我的身子沒來由的往前栽去。
靈兒伸出手,穩穩地拖住了我的胳膊,輕聲道:“孃親,慢點。”
我點點頭,也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一邊走着一邊將蘇寒說的那些話絮絮叨叨的說給他聽。
少年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表情,淡定的像是一切都與他無關似得。
是的,的確一切都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靈兒始終就是我故事裡的一個重要配角,無形之中擴展着支線劇情,可是關鍵時刻,那些所謂的危難,所謂的麻煩,都還依舊要靠着我自己來解決。
“孃親...”
他低聲喚着我。輕聲道:“我們回家吧,小雪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接她。”
“玄武麼?”
我輕聲道,看着他咧着嘴角。
得到少年的點頭之後,心裡的石頭纔算是放下一半。
“是的,所以孃親不必憂心!”
少年淡淡道,那攙扶在我腰上的手又緊了一分。
“可是我不想回家,怎麼辦呢?”我扯了扯嘴角,擡眼是無盡的星空。
衆多的繁星中,確是沒有一顆讓我覺得真實存在的星星。
“那孃親想去哪,靈兒陪着您去。”
我呆呆的看着那幽深的雙眸,許久之後輕聲道:“我想喝酒、”
少年黑白色的瞳孔在我的眼前不斷放大,許久之後,那詭異的亮光褪去。
粉嫩的紅脣微張,只留的一個好字。
我跟着靈兒上了車,一路朝着未知的方向開去。
一路想着,我越發的覺得自己很是可悲。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連酒吧都沒去過。
如今想要去喝一杯,卻害的指望自家的兒子。
忽的車子停了下來,靈兒將鑰匙丟給了門童,便引着我進了那幽藍色的大廳之中。。
然而想象中喧囂並未來臨,我也沒有看到那羣魔亂舞的景象。
幾位帥氣的小哥站在那一個數米寬的吧檯前,一絲不苟的在那裡調適着各種雞尾酒。
那認真的臉上沒喲一絲的迷離或者慾望,似乎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幾位年輕的少女,正在那吧檯前吞雲吐霧。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靈兒,少年先一步伸手拉來了坐席。
“我要一杯清爽的,不要度數!”
那空明的聲音迴盪在小小的酒吧裡,再配上那俊俏的容顏,很快便引得衆位姑娘們的圍觀。
我不安分的挪動着自己的身體,趁着他不注意,悄聲調酒師耳邊道。
“給我來一杯度數最高的?”
空中那搖晃的杯子驟然停了下來,帥氣的調酒師眼瞼微垂。
似乎是在打量,又似乎是在考慮。
許久之後輕聲道:“你確定嗎?最高的95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