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冷啊,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感覺走進了閻羅地獄。”烏參王環抱着雙臂,晶亮的大眼睛充滿驚恐的看着四周死寂一般的灰色霧靄,他本是粉雕玉砌的面容被透骨的冰寒浸蝕成了青白色,小小的身體不停的打着寒戰。
心中萌升起絕望與恐懼,他停下了腳步,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幾個對於自己剛凝鍊出的強悍肉身很有自信,可此時,即便運動神力護體,那凜冽的寒意還是滲入他的體內,讓每個人都感受着絕望的寒意。
上官嫣兒看着被凍得臉色發青的烏參王,蹲下身抱住他,想給他一絲溫暖,其實她的身體是也有冰冷的,冷到了骨子裡。
她把玄冥令交給小烏,說:“小烏,你出去等我們吧,我必須得去奪魂谷。昊宇說,進入奪魂谷中如果七七四十九天還不能出來,那就是我們失敗了,這令牌中有我的一絲魂魄,但願你的魂蠱術再塑造一個我……”
“小嫣兒,你是不是瘋了,你要進得是奪魂谷,本就沒有那麼強的神魂,你還抽魂,你……真真是要氣死我了,還有,你當這魂蠱是那麼好種出來的嗎?
嫣兒,不要進去,我活了千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卻從沒有此刻這般恐懼過,這奪魂谷太可怕了,你別去,我不讓你去。”恐慌之極的烏參王大大的眼眸裡盈着晶瑩的淚,冰冷的小手死死的攥着上官嫣兒,使勁將她向外拉。
上官嫣兒拉回他,擡手輕柔的拭去他的淚,說:“小烏,抽出一絲魂魄這只是我最壞的打算。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出來的,因爲,我太愛獨孤寒,有了這個信念,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得去並且會活着回來。我一定要救他,我真的無法承受與他絕別的痛,如果他不在,我必不會獨活。”
“不要啊,小嫣兒,我們不要進去了,你們,你們也都不要進去……,不經過這奪魂谷,在外面也一樣可以修煉的,我們回去吧。”烏參王悽楚盈淚的眸子望向大家,無力的祈求着他們。
楚雲飛從坤袋中取出一塊上好的獸皮,披在烏參王快被凍僵的小身體上,擡手輕柔的揉着他青白得沒一絲血色的小臉,說:“小烏,我們會陪着嫣兒,我想朋友間的幫襯會讓走出奪魂谷多了一線希望。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會逞強,如果不行我們就調頭回來。”他轉頭看向上官嫣兒,說:“不會強求,是吧,嫣兒?”
上官嫣兒溫婉一笑,點了點頭,說:“對,我不會強求。”
她看着楚雲飛充滿柔情又不失銳利的星眸,她知道他心中並不認可進奪魂谷中,只是,他怕她出事,怕她會強求。所以,他要陪着她進到奪魂谷中,以朋友們團結的力量幫助她,也以他的生命來監督她不可一意孤行。
她深深望着楚雲飛,他總是那麼的暖心,總是那麼的懂她,總是那麼不遺餘力的爲她着想。她淡淡的笑着伸手拉上他發僵的手,說:“雲飛,謝謝你。”
楚雲飛被她握住手,身子一震,眸中立現一絲喜色,緊緊攥了攥她的手,說:“我們之間永遠不必說謝謝。”
看着她被凍得同樣僵化的青白的小手,他無比的痛惜着,好想把她的手置於自己還有溫度的胸前,可是,他不能,一絲悲涼映入他的眼中,他低垂下眼瞼,用濃密的睫羽掩蓋住他的傷情。
微微嘆息一聲,不捨的放開了她的小手,抱着烏參王站起身,看向狼瀚宸與万俟昊宇說:“小狼,昊宇,小烏你們三人在外面等着我們吧。”兩人慾要反駁,他擡手製止道:“小烏一人留在外面不安全,還有,我想地母那麼堅決的反對你進入奪魂谷,這裡對你們魔獸定是極爲危險的,我覺得這奪魂谷應該就是人族鑄造神魂之所,我與承煌說了,他會幫你們尋找有利於魔獸凝鍊神魂的方法,你們不要急於這一時。”
“雲飛舅舅說得對,我們會聽您的話在這裡與小烏舅舅等着你們回來,那,孃親與舅舅們一定要千萬小心。”万俟昊宇很是擔憂的說。
狼瀚宸卻是一直站在後面默默不作聲的看着幾人,他只是爲無法護在上官嫣兒的身邊有些懊喪。他走上前從楚雲飛的懷中接過小小的烏參王,冰藍色的眸子充滿憂苦的看着上官嫣兒,說:“孃親,一切小心。”說罷環視着衆人,淡笑着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外走,烏參王靈動的眸間閃爍着淚光,可憐兮兮的趴在狼瀚宸的肩頭,揮舞着小手,說:“嫣兒,你一定要回來,我等着你。”
看着三人被灰色霧靄隔絕,幾人相互對望着笑了笑,轉身繼續前行。
越向裡走冰寒的程度越是讓人無法承受,幾人的身上都穿了厚厚的獸皮,卻還是被凍得渾身顫抖不已,蒸騰着的灰色氤氳寒氣,爲他們的頭髮、眉毛與睫毛上都結成了一層雪霜,外表看他們好象大雪人在行走着。
隱約間有淒厲的鬼嚎聲縈繞在他們的耳畔,慢慢的那些無形的聲音變成了瑩白色半透明的鬼魅,鬼魅們猙獰可怖的面容上,咧開血紅的滿是尖牙的大口,飛衝向他們,穿透他們的身體而過,而每一次穿過就更讓他們的心冰寒了一分。
“我,們這,是進到奪魂,谷了,了嗎?……印象中怎麼,也,得有個山門,和石牌顯示,的吧。”小十六緊緊拉着身上的獸皮,冷得他上牙打下牙,感覺嘴巴都被凍僵得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我們還沒有真正,進到奪魂谷中,這,這些,鬼魅好,好象是被凍死,在,在這裡的人的陰魂,這裡的徹骨寒氣,就是由他們的陰氣結成的寒魄霧靄。”寧承煌艱難的說。
“天啊,這,這還沒進,進到奪魂谷裡呢,就就死了這麼,多的人,這奪魂谷可真,是令人恐怖之極。”王猛在幾人中應該算得了體魄最爲強的,可他也承受不住這凜冽的陰寒之氣,渾身抖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