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照耀在這間不大的屋子,紅衣女子站在哪兒,燈光倒影下,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又一個不是人的戴着紙板的女子。夏琛不知道她是敵是友,但剛纔她確實出手救了陸青。
他緩緩朝陸青靠近,走到那紅衣女子身邊時她並未出手,依舊站在那裡。
只不過她臉上的那張紙不像外面遇到的那兩個一般有表情,就是一張白紙。但夏琛能感覺到,這張白紙下是有五官的。
“謝謝你。”
將陸青抱起來後,夏琛對紅衣女子說了聲謝謝。
一邊的墨鴉與刀疤臉還在打,雖說墨鴉很厲害,但刀疤臉在失去了兄弟的巨大悲傷下,化悲憤爲力量將光頭佬的棍子舞得霍霍生風,墨鴉並未佔到多大的好處。
紅衣女子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盯着墨鴉,她微微擡起手。原本站着的墨鴉忽然被一股力量給絆倒砸到了一邊牆壁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紅衣女子的手又動了動,墨鴉的身體又被砸到了一邊。
這是遇到高手了,墨鴉根本沒辦法反抗。隨着紅衣女子手動他的身體不停的砸到牆壁上又掉下來又砸上去。
直到他奄奄一息落到地上,嘴裡吐出一大口黑血爲止紅衣女子才停下手。
墨鴉這被虐得有點慘。感覺懷裡的人微微動了動,夏琛連忙低下頭。陸青緩緩睜開了雙眼。
“陸青,你醒了。”
陸青微微皺了皺眉,一邊的紅衣女子身影一閃,來到陸青面前後,忽然跪了下去。
夏琛有些疑惑,其他的兩人也都有些疑惑。
卻見紅衣女子開口道:
“主人,您回來了。”
她說話間彎下腰給陸青行了個禮。
陸青有些疑惑:
“你是誰?”
紅衣女子站起身道:
“奴婢乃送葬山的守護者,請主人跟我來。”
她說着轉身就走,夏琛開口問陸青道:
“怎麼辦?”
陸青微微思索了下:
“跟上去。”
夏琛點頭,抱着她跟了上去。一邊的墨鴉掙扎着還想出手,紅衣女子袖子一揮,他的身體如被什麼東西點着了一般,即刻化爲了一堆火焰噗嗤噗嗤的燃燒着,就算他化身爲烏鴉也都難逃火焰的侵襲。
刀疤臉背上被扭斷了脖子的光頭佬跟了上去,白麪人猿嗚嗚的跳着也跟了上去。
那個想要殺了陸青最後卻被紅衣女子打傷的安妮掙扎了幾下爬起來,一手捂着胸口一邊搖搖晃晃的也跟了上去。
紅衣女子不知從哪裡要來了一盞燈籠,伸手將那燈籠點亮,帶着他們走進了那座依山而建類是於寶塔的高樓中。
在這樓裡面的供桌上,豎着一排排的牌位,黑漆漆的牌位上纂刻着龍飛鳳舞的字,沒來得急看清楚,走在前面掌燈的紅衣女子就下了樓梯。夏琛只好跟了上去。
每到一層都是一間屋子,然後刻着許多木牌,越往下木牌越少,漸漸取代的是一些石碑。一層一層的階梯往下,不論是石碑上還是木牌上,都是送葬人的名諱。
這裡果然就是真正的送葬山。
看着紅衣女子一直往前,陸青緩緩開口道:
“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紅衣女子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答道:
“去主人想去的地方。”
聲音幽幽的,十分的清冷。
陸青看了一眼夏琛肩上的白麪人猿,無意間瞥見了插在夏琛揹包裡的那把傘。
此刻他們正好從上往下走到了第五層樓。這間屋子比上面的幾層都要大,而供桌上也是擺滿了牌位。
“放我下來。”
陸青輕聲開口。
“你支持得住嗎?”
夏琛有些擔憂。
陸青點了點頭,有點事情太過奇怪了,她必須要下來確認。
夏琛將她放下,陸青站在地上,身體已經比之前要恢復了許多。從夏琛的揹包邊緣取出紫衣女子給的那把傘握住,冷聲開口道:
“你想帶我們去哪裡?”
紅衣女子掌住燈正好走到了前面樓梯處,她站在那裡,回頭看着陸青他們。臉上戴着一張紙的她看不到是什麼表情。
“說吧,引我們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陸青繼續冷聲開口道。
紅衣女子微微愣了愣:
“主人,您在說什麼?”
陸青哼了一聲,擡起手腕手中的傘指着紅衣女子:
“你想故技重施嗎?”
陸青的話讓身後的那幾人都有些詫異。紅衣女子卻發出咯咯的笑聲。
那笑聲竟然有些耳熟。一邊的刀疤臉忽然跳了出來:
“是你,那個害了老三老六的人。”
紅衣女子停住了笑,盯着他們道:
“還真不愧是陰陽齋的弟子,能識破我的僞裝。”
話落,她身上的衣服即刻變成了白色。果真是在送葬山入口處那個挖坑的女鬼,她竟然跑到了這裡面來。他們差點還被她給矇騙住了。
陸青冷冷笑了笑:
“是一切都太巧了。”
夏琛有些不明白陸青的話。
白衣女子咯咯的笑了笑,一張沒有五官的紙臉盯住陸青,幽幽開口道:
“把你的臉給我吧。”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
陸青看着她,說道:
“這就是你製造幻覺引我們下來的目的嗎?控制住小白它祖先的心智讓它以爲它是一隻吃人的野獸,然後給它製造了一系列的幻覺記憶。然後讓墨鴉出現來攻擊我們你再及時的出現解救我們,讓我們對你卸下防備然後好下手。對了,那銅門上的畫想必也是你的傑作吧。是警告我這裡是你的地盤,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行事的嗎?”
白衣女子笑了笑: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張臉而已,你將臉給我就好,說那麼多話有用嗎?”
陸青輕輕動了動手,微微笑了笑,繼續開口道:
“我若將臉給你,你能讓他們離開這裡嗎?”
白衣女子點頭:
“那是自然,我只要你的臉而已,他們的命對我來講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陸青嘴角的弧度更深,伸手將手中的傘對着自己的臉:
“你先幫我做完幾件事我就將這張臉給你,否則,我就劃爛了它。”
“你在跟我談條件。”
白衣女子十分不悅。
陸青嘴角弧度更深:
“有何不可?”
說着手中的傘對着自己的臉更近了一些。
“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