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最流行的問題是什麼?是假如你有一千萬,你會怎麼花?還是假如讓你當一個星期的上帝,你會做什麼?
不,時至今日,最流行的問題而是-----你幸福嗎?
你幸福嗎?幸福是什麼?
有人說,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燕慕容吃過魚,也吃過肉,雖然沒打過小怪獸,但是,深山老林裡的黑熊,野狼之類的他倒是見過不少,也打過不少。
這樣就是幸福嗎?
顯然不是-----燕慕容覺得,在你離家多年再次回來後,有一個愛你的女人,老婆或者老媽抱着你一邊痛哭一邊訴說思念之情,還有一個被叫做老燕子的老爸一臉嚴肅,不發一言,卻眼眶泛紅看着你------這才叫幸福。
“你們娘倆,趕快進屋吧。”燕滄海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倆輕聲說道。
“爸。”燕慕容看着燕滄海,輕輕的叫了一聲。
“唉,回來就好。”燕滄海點頭回應,眼眶再次泛紅。
不是他不想兒子。雖然久居高位,但他也是一名父親,哪有父親不想兒子的道理呢?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而已。
“對,對,快進屋。”郭婉君鬆開燕慕容,很沒形象的用衣袖摸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小燕子,快回家,你爺爺最近身體不好,還在休息,等他醒了,你就去見見,老爺子這些年一直嘮叨你,這下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爺爺還好吧?”燕慕容問道。
“還好。”郭婉君把剛纔撲在燕慕容身上痛哭弄亂的頭髮隨意弄到腦後,說道。“就是年紀大了,有一些老年人容易患上的病症,不過沒什麼大毛病,老爺子戎馬一生,保養的又好,身體還算健康,只是人老了,貪睡而已。”
“那就好。”燕慕容點點頭。
八年沒見從小最寵自己的爺爺,說不想那是假的。
“老爺子的身體沒大問題就好,回頭我幫他推拿按摩一下,再鍼灸幾次,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對哦。”郭婉君一拍巴掌。“都忘記我們家小燕子是學醫的了。”
“對了,小燕子,你先回你的房間休息一下,媽去給你做吃的,這麼多年沒吃到媽做的飯了吧?”
“等下,還會有個驚喜給你哦。”說着,郭婉君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姑娘一樣,對着燕慕容眨了眨眼睛。
對於自己的老孃,燕慕容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當初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嫁給自己那呆板木訥的老爹?
好歹她當初也是燕京第一美女,追她的人就算排隊拿號都得輪上幾年了,她怎麼就這麼想不開,看上自己的老爹了呢?
燕慕容沒有去打擾老爺子的休息,而是按照郭婉君的吩咐,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嘎吱。”有些老舊的木頭房門發出一聲輕響,燕慕容就已經推開了房間的門。
“啪。”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他手中那大大的帆布包就摔在了地上。
帥氣的臉龐上那一對兒本來很好看的丹鳳眼睜的老大,嘴巴也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這是我的房間?”燕慕容看着那離開很久也很熟悉的房間佈局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個玩笑開大了------看着自己那張勉強算得上是雙人牀的牀上鋪着的粉紅色牀單,還有上面兩隻粉紅色的HelloKitty抱枕,燕慕容就有些大腦暫時性的缺氧。
這是自己的房間嗎?
隨手擺弄了一下依舊是粉紅色的窗簾,燕慕容心裡實在不敢相信-----這哪裡是自己的房間?這明明就是童話世界中公主的閨房。
是老媽搞錯了,還是自己長期在深山中轉悠,脫離社會太久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潮流了?
可是,人家新聞上不都說了嗎,華夏是五年一小變,十年一大變,自己也就離開不到八年,怎麼自己的房間就鉅變了呢?
“媽,我的房間發生了什麼事了?”燕慕容連衣服和鞋也來不及換,就一邊喊一邊拔腿往樓下跑去-----他要弄清楚,自己的房間究竟是怎麼了?
“咔嚓”-----回答他的不是他老媽郭婉君,而是別墅的大門。
門開了,門外進來的是個女人,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
高挑的身材,嬌豔的比那些電視上化過妝的女明星還漂亮的臉頰,長髮被挑染成酒紅色,再加上那一套高檔的不得了的黑色職業套裝,讓這個剛剛進來的女人全身上下都顯出一股職業女強人的風範。
鼻樑上駕着一副開車時帶的平光護目鏡,更讓她在職業女性的基礎上多了一份別樣的誘惑。
“你是誰?”
“你是誰?”
一男一女同時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問道。
“咦?輕舞回來了?”
就在兩人鬥雞似的看着對方等待回答的時候,廚房裡忙活的郭婉君卻探出腦袋,看着門口的女人驚喜的叫道。
“噼裡啪啦”-----一陣鍋碗瓢盆亂撞過後,郭婉君一邊在圍裙上擦着手,一邊小跑了過來,一把拉住燕慕容的胳膊,把他拖到了女人前面。
“慕容,你不記得輕舞了嗎?她是蘇輕舞。”
“你是蘇輕舞?”
“你是燕慕容?”
一男一女,再次很有默契的同時驚呼。
“哎呀,你們還真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那個。”郭婉君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形容詞後,才轉移了話題,說道。“慕容,怎麼樣,驚喜嗎?再告訴你一個更大的驚喜喲,輕舞已經等了你這麼多年了,經過我的提議,然後又通過燕家大院三位常委的討論,最後一致決定,你們馬上就領證結婚。”
“什麼?”
這次顯然兩人沒有了默契,蘇輕舞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燕慕容卻是臉色大變。
結婚?還是馬上?媽,您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這是驚,喜在哪呢?
“不行,不行,媽,我不能結婚。”燕慕容看着蘇輕舞,就好像看到老虎似的,腦袋搖的比磕了藥的失足青年搖的頻率都要快。
“慕容,你這是怎麼了?”郭婉君疑惑的看着燕慕容。“輕舞等了你這麼多年了,怎麼不能結婚?”
“這-----媽,我不是不能結婚。”燕慕容措辭了半天,才說道。“你看,你說馬上領證,這根本不可能啊,這都快六點了,民政局已經下班了。”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郭婉君笑的更開心了,那張年輕的不像話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放心吧,小燕子,你剛纔上樓的時候,我已經給民政局的程局長打了電話,等下他親自過來幫你們辦結婚證。”
似乎是爲了響應郭婉君的話,別墅的大門再次被敲響,一個大約五十多歲,那啤酒肚都快把襯衫撐開男人在警衛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等到警衛退了下去,男人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郭夫人,您好,您好,燕書記好嗎?老首長好嗎?我是程力,剛纔您給我打電話,來的有些晚,實在不好意思。”
燕慕容看着胖子局長那一張油光粉亮的臉和那已經禿頂的腦袋,就想上去踹兩腳。
沒什麼智商就別學人家禿頂嘛,拍馬屁也沒有這麼拍的,要結婚的是我,不是我媽,你怎麼不問過我的意見就跑來了?
但是礙於自己老媽和老爸都在現場,燕慕容也只好放棄了毆打民政局局長的念頭,一臉苦相的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