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前一片漆黑,
蘇輕舞動了動身體,就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嘴上也貼着一條膠帶,
她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驚慌失措大呼小叫的女人,微微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會光線後纔再次睜開眼睛,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暮然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那人慢慢靠近,接着,一把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
“爲什麼會是你。”蘇輕舞喘了口氣,看着常曉鵬冷聲問道,
“爲什麼不能是我。”黑暗下,常曉鵬那張臉更顯得醜陋,“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常曉鵬,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蘇輕舞說道,“除非你殺了我,不然,只要我還活着,你們常家的後果你應該清楚。”
“別威脅我。”常曉鵬搖頭,語氣平淡的說道,“我也不想這麼做,要怪就怪你嫁給了燕慕容,或者說,要怪就怪他不該回燕京——你別指望着他來找你,他找不到的。”
“你的自信似乎有點過頭了。”蘇輕舞冷笑,眼神卻是看向了常曉鵬的背後,
這是一間倉庫,確切的說,是一座廢棄農場堆放草料的倉庫,周圍滿滿的堆放着乾草垛,唯一的出路就是常曉鵬身後的大門,
“別耍什麼心思了。”常曉鵬頭也不回,嘿嘿的冷笑,“就算他能找到,也不是現在。”
“哎。”
就在這時,一聲嘆息從常曉鵬背後傳來,“你的自信還真有點過頭了,跟你的長相一樣,都那麼奇葩。”
常曉鵬心裡猛的一震,瞳孔頓時收縮,
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快,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第一次,這個聲音的主人說他醜,還把他的臉打的連親媽都快認不出來了,
第二次,他跑到醫院,強行讓自己吃了他的藥,
第三次,他又把自己打了個半死,就連自己的老孃都被他一巴掌扇倒,
猛的轉過頭,常曉鵬的眼神就猛的一顫,
倉庫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推開,雪白的月光照射了進來,門口處,一個筆直的身影斜靠在門框上,臉上掛滿了譏諷的笑意,
“很吃驚是不是。”燕慕容一臉笑眯眯的看着常曉鵬問道,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殺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龍有逆鱗,觸之則怒,
據說龍的逆鱗是在脖子後面的一小塊鱗片,而燕慕容的逆鱗,就太多了,他的親人,他的朋友,都是他的逆鱗,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是你乾的。”燕慕容一邊向倉庫裡走去,一邊問道,“鄭無名讓你乾的。”
“你別過來。”常曉鵬猛然從驚訝中清醒,他知道自己不是燕慕容的對手,就快速退到了蘇輕舞身後,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抵在了蘇輕舞的脖子上,
“別那麼激動。”燕慕容站住了腳,眼神卻更加冷冽,“放了她,我不爲難你,這事跟你沒關係,我相信你是被利用的。”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常曉鵬把自己藏在蘇輕舞身後,說道,“誰不知道你燕慕容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我要是相信你,我他媽就是傻逼。”
“我的人品就那麼不值得相信。”燕慕容無奈的嘆氣,“這樣吧,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告訴我,然後放了她,我讓你走。”
說着,燕慕容拉開西裝外套,雙手展開,說道,“你看,我什麼武器都沒有。”
“我說過,我不相信你。”常曉鵬始終不爲鬆動,冷笑道,“我也沒想道你會這麼快找來,不過沒關係,我的人馬上就到,既然你來了,就別走了。”
“你這人就是那麼不聽勸。”燕慕容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人長的醜就算了,用點腦子行不行,你覺得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傻孩子,你讓人利用完了又被賣了還不知道,真夠可憐的。”
“放屁。”常曉鵬破口大罵,心裡卻是開始打鼓,
燕慕容說的沒錯,自己到巴黎連十個小時都不到,而且他只負責把蘇輕舞綁回華夏,一些行動都早有人安排好,他都不知道,更別說燕慕容,
“好吧,就當我是放屁。”燕慕容聳了聳肩膀,“你信不過我,不如就打個電話試試,看看你的人會不會接。”
就算燕慕容不說,常曉鵬也就這個想法,一手用匕首抵住蘇輕舞的脖子,眼神警惕的看着燕慕容,另外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放在了耳邊,
幾秒鐘過後,常曉鵬的兩色就變的有些難看,再次撥打,電話裡依舊傳來的是那機械一般的女人聲音,提醒着他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常曉鵬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不信邪的又撥了個號碼出去,
一遍,
兩遍,
好幾遍——
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告訴他,他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他不可能利用我,我們是朋友。”常曉鵬的臉頰開始變的扭曲了起來,嘴裡絮絮叨叨的反覆重複着,
“李寧說過,一切皆有可能。”燕慕容笑了起來,“看來他們真的放棄你了。”
“你胡說,你在胡說,這不可能的,我們是朋友。”常曉鵬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朋友。”燕慕容譏諷的笑道,“別傻了,這年頭,爲了女人都能插兄弟兩刀,你覺得朋友這兩個字眼比兄弟還保險嗎。”
“常曉鵬。”看到常曉鵬扭曲的面孔和有些呆滯的眼神,燕慕容突然冷喝一聲,“告訴我,是不是鄭無名讓你做的,我只想知道答案,告訴我,我讓你走。”
“你真的讓我走。”常曉鵬猛然擡起頭,儘管他不願相信,但電話裡傳來的機械聲還是讓他相信自己被賣了的事實,
沒錯,自己的父親是常破之,自己姨夫是寧佔東,是的,只要自己告訴他,他就會讓自己走,
“說實話,我真不敢殺你。”燕慕容說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好,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常曉鵬心一橫,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