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267,不得已而爲之

“你是否在乎我。”

此話一出,整個房內的氣氛都不對勁起來。

周立從未想過自己主子會說這樣的話,別說從前未聽過,怕是他想都沒敢想過,在他印象裡,主子從來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摸樣,尤其是女人。

蘇漣漪之前便能感覺到兩人曖昧,從上一次肖像畫時,誤會便鑄成,如今覺得事態越來越嚴重。若飛峋未在營中,她定會把握機會大加利用玉容,但飛峋在,她實在不忍心見飛峋傷心難過。

蘇漣漪意志堅定,這美麗的誤會便到此爲止吧,美人計方法雖好,但她最終還是沒那魄力使用。

“在乎,談不上,”漣漪神色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有句話說得好,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既然我入了奉一教,便是奉一教的一員,自然希望不見營內任何人生病痛苦。今日生病的是玉護衛,我會如此;明日若生病的是是周侍衛,我也會如此。”說着,伸手輕輕一指一旁的周立。

周立臉都黑了,心中暗罵這個不識貨的小漣,她可知主子是什麼身份,有何等家業?即便不提這驚人龐大的家業,單說主子的地位或外表,又有哪一點配不上一個丫鬟?竟明知主子對其好感暗示,還裝清高。

玉容也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被拒絕,非但不生氣,反倒是更覺有趣。

“哈哈哈哈。”玉容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笑!你瘋了!?”蘇漣漪嗷的一嗓子,喊完後,發現自己失態……無奈,職業病如此。趕忙解釋,“玉護衛,肋骨可不比其他部位骨骼,肋骨脆弱何況其下又有五臟,稍有不慎輕則肋骨錯位,重則傷及內臟,這些我已強調多次,爲何你還不聽?”

玉容收斂了笑容,嗤笑了下,“大不了就是一死,又能如何?”

漣漪無奈搖搖頭,“那你守護的人呢?你死了,她怎麼辦?”

只見玉容渾身一僵,面色頓時變了。從此,室內輕鬆愉悅的氣氛蕩然無存。

玉容恢復了平日那般涼薄疏離的面色,“小漣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既然叮囑我養病,那我們便別兜圈子了,說你想說的吧。”

周立心中嘆了口氣,暗暗責怪蘇漣漪——好,這樣好了吧?女人啊,給點顏色便開染坊,剛剛主子心情好,你非裝清高,現在這樣你可滿意了?

還真讓周立說對了,蘇漣漪喜歡這種氣氛,最起碼沒有曖昧可言。

“好,那我便直說了,”漣漪道,“玉護衛的傷情確實不適合長途顛簸,所以我有個提議:要麼,整個車隊行程延後,待玉護衛傷穩定了在出發;要麼,車隊照常出發,但玉護衛你卻必須留在這裡養傷。”

“我現在給你答覆,”玉容想也不想的回答,“明日車隊行程照舊,我也不會留下。”

漣漪疑問,“我有不懂,營內並無其他緊要事物,即便是回到從前紮寨之地,全營上下也是閒着,爲何非要急於一時離開?”其實原因她知道,如此問別有目的。

“教內規定。”玉容只冰冷冷給了這四字回答。

蘇漣漪心中卻道——爲何規定,也定時因奉一教有見不得人的一面吧。但面上卻未絲毫表現出來,“教內既有規定,我這個小丫鬟自是沒資格置喙,但請玉護衛聽我一言,您修養好了再離開,好嗎?”

一旁的周立心中也是贊同蘇漣漪的建議的,畢竟主子有傷在身。

玉容閉上眼,“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次,你出去吧。”直接拒絕。

周立無奈,卻也不好說話,只能心中擔憂。

漣漪面上平靜,內心焦急。“玉護衛,請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好嗎?想想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你若有什麼意外,她怎麼辦?”到現在,她還認爲玉容心中那重要的人是其未婚妻。

玉容面色一黑,“我的事,你有資格管嗎?”

被玉容一句話堵住,蘇漣漪也不知再用什麼言語說服他爲好。嘆了口氣,“既然我來了,請讓我爲您檢查下身體,這個總可以了吧?”現在想不到辦法,不代表一會也想不到,她儘量爲自己拖延時間。

“不用,出去。”玉容聲音冰冷冷,巨人於千里。

周立見主子不開心,也開了口,“小漣姑娘,主子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語氣不善。

“好。”漣漪緩緩站起身,拿起木箱,默默向外走。

行動雖遲緩,但大腦卻瘋狂轉動。每一步走得都很慢,努力在自己離開房門前想到什麼雄辯的言論,讓玉容心服口服的留下,逃離了玉容的視線,她自然可以找機會溜回東塢城。

室內氣氛極爲尷尬,因牀上平躺那人的心情,整個房間空氣幾乎凝固成冰一般。

還有最後一步便踏出門口,蘇漣漪站住了腳步,面色猶豫。

周立見她站在門口不離去,不耐煩道,“小蓮姑娘,可還有什麼事?”

拎着木箱的手捏緊有鬆,鬆了又緊,很是掙扎。

“小漣……”周立還未催促完,蘇漣漪突然說話了。

“就算是……爲了我,”漣漪低着頭,聲音不大,但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內卻彷彿放大無數倍,“……行嗎?”

周立愣住,這是怎麼回事?小漣不是剛剛拒絕主子嗎?他看了看門口的蘇漣漪,又不着痕跡地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主子,卻見,不知何時,玉容狹長的雙眼已經緩緩睜開,半垂着,薄脣微微勾了下,帶着一抹很難讓人察覺的笑意。

“我沒聽清。”玉容道。

蘇漣漪未回過身,並非害羞,而是怕自己演技不佳被人拆穿,還不如用背影給對方一個極具幻想空間的畫面。“你若是真沒了,我……怎麼辦?”

周立低下頭,抿着嘴,憋着笑意,很用力的憋着。

“你不是說,不在乎我嗎?”玉容不急不緩的追問。

高挑的背影又是一聲嘆息,“當着周侍衛,您讓我如何說?難道非撕破我的矜持,讓人人都笑我輕浮,您纔開心?”

玉容愣了下,方纔想到,除了兩人外還有周立在,而小漣並非像安蓮那般輕浮女子,若是真如此,自己也不會在她身上上心。如今看來,是自己的不對。

“我有些胸悶不舒服,你要是不忙,便來給我看看吧。”玉容道,聲音沒了之前那般冰冷,夾雜了柔和。

漣漪卻無奈地皺眉,她已經低三下四賣節操到如此了,難道玉容就不會直接留下?

“是。”心中萬般不願,蘇漣漪還是一臉順從。

“周立,你先下去吧。”玉容道。

“是。”周立心中高興,只因主子高興。臨走時,他讚歎地看了蘇漣漪一眼,那意思是:小漣好眼力。

蘇漣漪立刻低頭,不忍讓外人見自己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嘴臉。但她這一行爲在外人看來,卻別有一種惹人憐惜的嬌羞。

周立離開,蘇漣漪便真的認真爲玉容檢查起來。她不怕玉容對她怎樣,此時玉容全身多處骨折,就算是有金剛不壞之軀,也不會在傷痛期對一女子動手動腳。

查看舌苔、眼瞼,診脈,檢查骨骼位置,用自制聽診器聽其心跳。從頭到尾一一施行,有條不紊,全部檢查完後,正好一盞茶的時間。

“玉護衛,雖然您身體底子不錯,但這傷實在太過嚴重,還是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漣漪道。

玉容擡眼,蘇漣漪立刻回過頭佯裝整理木箱。

“看着我。”玉容道。

“……”蘇漣漪渾身僵了一下,她雖不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但也從未用美人計勾引某人,這一次……她破例了,也降了自己底線,難免要自我鄙夷一番。但爲了目的,蘇漣漪還是咬了牙,轉過身來,低頭看向牀上的玉容。

“現在周立不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在乎我嗎?”玉容脣角勾着一抹笑意,問。

蘇漣漪在做人底線上下浮動掙扎,那“在乎”二字始終手不出口,“您不是……明知故問嗎?”換了一個角度。

玉容的笑容加深,“若我一無所有,你還會在意我嗎?”

蘇漣漪心中翻起大大白眼,難道無論古今中外,高富帥都喜歡玩這套?“若我是愛慕虛榮的女子,便不會出現在營地了。”錢,她自己會賺;勢,她自己會爭。不忍心說出違背底線的話,蘇漣漪換了一種角度。

玉容輕輕點了點頭,閉上眼,“好,就聽你的,車隊按時出發,但我留下養傷。”

蘇漣漪眼中忍不住一亮,心情愉悅,太棒了!

但她的高興還未多堅持一秒,玉容又道,“你也留下。”

“……我?”蘇漣漪的笑容僵在臉上。

玉容睜開眼,“恩。”

“……”果然高興地不能太早!蘇漣漪心中哀嘆,但此時她卻不能找理由離開,否則按玉容這等多疑的脾氣,定會有所懷疑。

“好。”這一生淡淡回答,含了多少嬌羞?漣漪心中想的卻是,若讓她離開,絲毫不用她自己開口。誰開?自然是安蓮。如今安蓮生怕她投靠玉容,玉容開口留她,安蓮能同意就怪了!

“今日的止痛藥,吃了嗎?”漣漪看着桌旁乾淨的空碗道。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這藥定然沒服用,只要她進來吻一下房內的藥味,差不多就能猜到今日玉容到底吃了。

“沒。”玉容答。

漣漪低頭,看着玉容,佯裝生氣。“又不聽話?”

玉容笑笑,未語。

“我去煎止痛藥給你,好嗎?”漣漪問。

“恩。”玉容答。

找到理由的蘇漣漪立刻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去了廚房,抓了藥裝模作樣的煎了起來,其實內心卻起伏無比。不僅是因當着狐狸一般的玉容面扯謊的心理壓力,更是因自己第一次爲了目的降低了底線。

蘇漣漪再一次回到玉容房內時,已經是一盞茶的時間了。

止痛藥藥量小,於是煎藥時間也不會太長。

玉容閉目養神,卻未睡去,面上依舊略顯蒼白——肋骨骨折,是最痛的病症之一。

一隻手執湯碗,一隻手用湯匙輕輕攪拌,待藥溫之後,得到玉容的允許,蘇漣漪將軟墊子折完輕輕塞於玉容腦後,半跪在其窗前,爲其喂藥。

藥是苦的,蘇漣漪是吃西藥長大的人,來到鸞國後吃了不少中藥,但即便次數再多,每一次服用時,都要做很久的心理鬥爭。即便是土生土長的鸞國人,服用湯藥也都需要蜜餞等甜點,忍耐力再強,引下湯藥也都得皺皺眉。

但玉容卻不是,清瘦白皙的男子薄脣微張,將蘇漣漪用湯匙盛來的湯藥一一喝下,全程面部無二表情,即便蘇漣漪與之距離如此近,都未發現他面部肌肉有絲毫抽動。

在現代,骨折病人非但需要服用鎮痛藥物、打鎮痛針甚至用上鎮痛泵方能緩解疼痛,但玉容全程不肯服藥,可見其忍耐力。

漣漪內心最怕的便是這樣的人——對自己都如此殘忍,何況對他人!?

“好了,止痛藥服完了,玉護衛稍稍休息下吧,我也得去爲聖女大人傷口換藥了。”這纔是蘇漣漪的目的,爲何讓玉容服藥,是藥物裡含着催眠成分,否則她怕自己被玉容套出馬腳。

玉容睡了,漣漪出了其房間。

與門口周立打了招呼,漣漪便向安蓮的營帳而去。

方向依舊是哪個方向,但蘇漣漪的目的卻不是找安蓮,而是想找雲飛峋商量、懺悔、外加表忠貞。雲飛峋作爲安蓮的隨身侍衛長,在白天人多之時,必要好樣子,在安蓮帳外守着。

事態發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玉容對她的上心程度也遠遠超出她的想象,未來多少還會有這種曖昧之處,她怕飛峋傷心。

婚姻不比愛情,求的是一個穩定、相守,而非激情、猜忌,生活也非小說,玩不起瓊瑤那套誤會、解釋,再誤會、再解釋的循環,若事先彼此理解,隨後矛盾便會大大減少。

蘇漣漪就是這麼個不會浪漫、沒有情趣的女人,從來不肯和愛人耍心機、玩深沉,踏踏實實過日子,有什麼說什麼,問題擺在明面大家一起解決。

讓蘇漣漪沒想到的是,雲飛峋是見到了,但還沒找到機會和他單獨相處,便被李嬤嬤守在門口的李嬤嬤叫了進去。

“小漣你來得正好,聖女大人正要去找你呢。”李嬤嬤看見漣漪來,笑着迎了過來。

漣漪也笑得親切,“那還真是巧了,我正要爲聖女大人檢查下傷口。”

在營帳左右裝模作樣巡視的雲飛峋見到蘇漣漪,又冷漠的轉過眼去,任是誰,都無法聯想到平日毫無交集的兩人,其實大有關係。

在進入大門瞬間,李嬤嬤拉了漣漪的休息,低聲道,“最近幾日聖女和周海走得近,那個周海不是好東西,陰損得很,你要小心。”

漣漪點了點頭,“謝謝李嬤嬤了。”

李嬤嬤趕忙道,“和我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麼?”

大廳內,安蓮盤腿坐在梨木臺上,看樣子像是在打坐冥想。周海站在一旁守着,捏着蘭花指,一副小人得志之狀。

漣漪也不着急,亭亭而站於一旁,靜靜等待。

許久,安蓮冥想結束,方纔睜開眼。“小漣,剛剛我讓孫嬤嬤去找你,你不在房內,去哪了?”

漣漪笑答,“去了玉護衛那裡,爲其檢查傷情。”

周海無聲地嗤笑下,白了蘇漣漪一眼,而後得意洋洋地看向安蓮,眼神彷彿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安蓮臉上纏着面紗,只露一雙眼睛,隱約見其眉毛擰緊。“玉護衛情況如何?”

這話題,正和漣漪心意,“玉護衛恢復情況不錯,但怎奈傷情太嚴重,明日怕是無法與車隊一同啓程了,還有就是……”面露爲難,遲疑得不說。

“還有什麼?”安蓮追問。

漣漪如實道,“不知爲何,今日玉護衛非要留我和他一起在這養傷,其實論醫術,骨傷方面醫術最高的張醫師纔是,我留在此時,對玉護衛傷情並無多少幫助。”

“玉容!”安蓮憤怒的差點將這名字喊出來,她猜想的可不是玉容與小漣的關係有多曖昧,而下意識認爲玉容是在拉攏小漣,趁此機會將小漣徹底從她身邊拉走。

漣漪暗笑,不語。

“小漣,你是我的人不用聽他的,你現在立刻回去告訴他,明日你跟我一同啓程回去。”安蓮怒道。

蘇漣漪無奈地搖搖頭,“這些話,我早已說了,但玉護衛卻不同意,執意我留下。”

“氣死我了,他這是明擺着與我搶人,我要找他評理!”安蓮一下從臺子上跳了起來。

“聖女大人三思!”一旁的周海突然開口了,嘲諷地瞥了一眼蘇漣漪後,方纔轉而向安蓮,“聖女大人啊,若您現在去找玉護衛,那豈不是撕破臉?這樣……不妥啊。”

安蓮煩躁地瞪了周海一眼,“那還能怎麼辦?”

周海嘻嘻一笑,貼近安蓮耳畔,低聲道,“聖女大人,今日先別通知玉護衛,只當同意小漣留下,明日出發時,讓小漣直接跟着我們。一方面,玉護衛會覺得小漣不可靠;另一方面嘛……這樣的結果最好,玉護衛不在旁邊,我們那計劃,才能順利實施。”計劃二字,周海下了重音。

蘇漣漪不知兩人在耳語什麼,卻有種預感,周海那娘娘腔定是給安蓮出什麼餿主意了,自己最好提防着些。

果然,安蓮被說服了,微微一笑,“行,就這麼辦吧。”

漣漪卻不幹了,“聖女,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玉護衛那邊?你真決定了?”半威脅。

“怎麼會?”安蓮對蘇漣漪的心理很複雜,既對其恐懼,因無法掌控;又很是不捨,因爲對其依賴。“本座的意思是,現在別驚動玉護衛,明日啓程時,我們直接走就行。這樣……這樣……這樣有利玉護衛養傷。”安蓮極力編着。

“好。”蘇漣漪放下心,只要有人擔下這責任便可。這件事落實了,漣漪心情舒暢,看安蓮也不會太過反感了,反倒是覺得其可愛。“聖女臉上的傷,用不用我幫你看看?”

“好。”安蓮承認蘇漣漪醫術,自然同意。

兩人到了安蓮臥室,將面紗拆下時,面對面的兩人心中想法竟是天壤之別。

蘇漣漪想的是——還好都是皮外傷,恢復得不錯,基本已消腫還有一些淤青,再過幾天淤青消失便可痊癒了。

而安蓮想的卻是——爲什麼傷的不是小漣?爲什麼我的容貌……看着眼前這張細嫩白淨的臉,真是可恨!還好我有周海,小漣你別得意,再過不久……

漣漪欣慰的笑了,“沒有太大問題了,恢復得很好。”

安蓮看見蘇漣漪的笑容,心裡更是火大了,但被周海告誡,硬憋着沒將火氣表現出來。

看罷了傷,安蓮便說要休息,漣漪出了其房間。

房內,周海面帶陰險和安蓮商量了一遍又一遍未來的計劃,兩人很是謹慎,將計劃無限周全。最後一次敲定後,安蓮才稍稍放下心,也將心中的怨恨放下了一些。

周海爲得寵愛,自然是攻身攻心同時進行。他變着花樣的,挑逗安蓮。沒多一會,房內的怨恨之氣消失,曖昧取而代之。

周海性格陰險、長相陰柔,雖然個子夠高,但卻不夠壯實,是書生類型。按說從前,安蓮是極喜歡這種類型的男子,但如今卻換了口味,喜歡強壯冷酷的,就好像……蘇大虎。

苗條白嫩的周海在牀上努力着,以取悅安蓮,但其下的安蓮卻怎麼也心不在焉。她真想一腳將周海下去,她只想要蘇大虎!但現在苦無辦法,臉上傷害未痊癒,拿什麼去面對蘇大虎。

安蓮閉上眼,不去看周海的臉,幻想在她身上的不是周海而是蘇大虎,一邊解決需求、一邊欺騙自己。

而蘇大虎此時正在做什麼?答曰,正和自己妻子柔情蜜意中。

因第二日便要啓程離開,整個營地侍衛們都很忙,沒人注意到兩人離開。兩人便去了前日那的片林子,一邊互述相思,一邊解釋曖昧的誤會,一邊商量未來的計劃。

蘇漣漪猜到周海爲安蓮出了陰毒的主意,卻沒想到是那般陰毒。不過周海和安蓮卻未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此話自有道理。

------題外話------

這幾天更的少,慚愧,明日一定多更,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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