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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夜“鷹”送箋,算是失敗了,雲飛峋怎麼也沒想到蘇漣漪怕禽類,尤其是猛禽,而忍着肉麻精心寫下的情詩也就這麼壽終正寢了。

蘇漣漪心中是感動的,看着雲飛峋那高大身影無比落寞有一點於心不忍,上了前去,“其實細細想來,貓頭鷹也很……呃……可愛,它脖子上的蝴蝶結也很漂亮。”她還能怎麼做?只能儘量安慰了。

雲飛峋看着手中的碎紙,幽幽嘆了口氣,“漣漪不用安慰我了,讓你受驚,是我考慮不周。”出師不利。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看見他那幽怨的眼神,楚楚可憐,那最後一絲驚慌徹底煙消雲散了,輕輕挽了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說實話,我心中的感動比驚訝要多,不過話說回來,那貓頭鷹,你是怎麼訓的?”

雲飛峋深深嘆了口氣,“我會訓蒼鷹,但這山上卻只有貓頭鷹,我便抓來試試,也是用熬鷹法,熬到它馴服,之後指導口令。”

漣漪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放開了他的手,快走幾步入了房子,一把拉開雲飛峋的房門,果然……

雖做了思想準備,但這門一拉開,還是飛出了不少羽毛。

漣漪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驚訝地看着飛峋的房間。

雲飛峋是很乾淨整潔的人,但就爲了這個什麼夜“鷹”送箋,竟將好好的房間弄得一團亂。緊閉的屋內滿是異味,地上有鳥屎,還有老鼠的屍體,想來是飛峋捉來給貓頭鷹吃的。

飛峋隨後趕了過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更是怕蘇漣漪生氣了,“漣漪你別生氣,我這就收拾。”他知道蘇漣漪向來都是愛乾淨的人。

漣漪又輕笑出聲,喜歡的人這麼想盡辦法地哄自己開心,她怎麼會生氣?“今夜,你去我那裡睡吧。”

雲飛峋如同觸電了一般,渾身僵硬,讓……讓……讓他去她的房間睡?沒有任何被迫原因,就讓他去她房裡睡,難道這是邀請?是不是她被他的誠心所感動了?

他確實幻想過擁着最心愛的蘇漣漪入眠,但在睡前發生的一些事,不敢多想,即便是在幻想中,也不想褻瀆了漣漪,但如今她若是邀請,他自然也是……沒理由拒絕。

難道剛剛夜“鷹”送箋,現在就要依蘇迪寶所言“一夜十次”嗎?有些期待和緊張。

一旁的蘇漣漪沒注意到雲飛峋的反常,“你這房間,最好兩日內不要住人。”

飛峋一愣,“爲何?”

漣漪將門重新關上,“你將貓頭鷹關在封閉的房間內三天三夜,先不說這屋內有多少野生猛禽帶着的病菌,就說半空中漂浮的飛羽也是非常危險,吸入肺中根本清理不出,所以打掃了房間後,開窗通風兩天,這兩日最好別住人。”

“哦。”雲飛峋聲音悶悶,剛剛那歡喜之心早就沒了。

兩人將巾子浸溼後掩住口鼻,在腦後繫上,開始徹底打掃房間,將所有被褥都拿到了院子中晾曬,屋子用拖把拖了不止一次兩次。

其實,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下,即便是住人也是沒問題的,普通人不知其中病菌,隨便打掃下也就住下了,所謂,不知者無畏,知道得越多,反而便越是恐懼。

兩人徹底打掃完,已是夜半三更,又是一身臭汗,分別衝了澡便入屋子睡覺。

這一次,雲飛峋沒再抱有什麼一夜十次的幻想,希望的越大失望的越大,如今他真真體會到了,便老老實實地在地上鋪了鋪蓋,一人在牀,一個人席地,一夜就這麼在安靜中過去了。

……

日子平靜流淌,最起碼對於蘇漣漪來說,這一段日子是她從來到鸞國後最平靜安逸的生活。

每日去初螢家中,逗弄孩童,陪伴初螢,夜晚和飛峋聊天下棋。

她已經徹底退出了蘇家酒的經營,即便是蘇皓盛情邀請,但她都不肯再去,原因很多,不一一累述;妝品廠按部就班,漣漪不是貪財之人,既然達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便不再擴大經營,還是那麼些產量,按訂單送貨,未買到的顧客訂單繼續後延,引那羣貴婦們搶得頭破血流。

這一日,蘇漣漪從初螢家剛剛下了“夜班”,與孫阿婆交了班後已是上午,還沒出屋子便聽見院子外一片嘈雜,忍不住秀眉皺起。

初螢還在月子中需要安靜和休息,是什麼人跑到這裡喧鬧?

“漣漪在嗎?”有人邊走邊喊,入了院子。

聽聲音,是村子裡的某位村婦,或是嫂子或是嬸子,聲音耳熟得很。

漣漪怕驚擾了初螢,趕忙出了去,而後關上了房門,一擡眼,果然,是村西邊的四嫂。“四嫂有什麼急事嗎?”聲音不冷不熱。

村婦興奮得滿臉通紅,自然沒注意到蘇漣漪略微不悅的語調,何況後者隱藏得很好。“漣漪你快回家把,你家來貴客了,尊貴的知縣大老爺駕到了。”說着,便上前拉住漣漪的手。

漣漪一愣,“知縣?吳大人?”

村婦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大的官兒,從前裡覺得村長就已經威風凜凜了,而如今,那平日裡威風八面的村長和極具權威的蘇家長老,正在漣漪家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縣太爺,她能不開了眼?

整個蘇家村傾巢而出,都到跑蘇漣漪家看熱鬧,平日裡那孤零零的小房子,此時被擁擠得水泄不通。

漣漪趕忙回去對孫阿婆和初螢交代了句,而後便被四嫂拉着快步回了家。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見蘇漣漪來了,都用一種崇拜崇敬外加各種類型的眼神對之行注目禮,默默退出了一條路,漣漪被看得很是尷尬,快步穿過人羣進了院子。

與蘇漣漪的不自在相比,縣太爺吳長安便安然自得。衆所周知,這吳大人最喜歡的便是出風頭,看他的人越多,越是有表現欲,此時更是比平日更具官威,若不是知道他是知縣,非以爲他是提督之類的大官。

村長和蘇家長老在一旁伺候,而云飛峋則是站在一旁,那高大的身材挺拔,面容冷峻不可侵犯,雖站在一個角落,但卻奪人眼球,讓人無法忽視。

好在,他站在知縣大人的身後,否則那知縣見有人搶他風頭定然會不爽。

“民女見過吳大人,大人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卻不知吳大人有什麼事嗎?”蘇漣漪道,還是那般不冷不熱,有吹捧,但也保持着淡淡距離。

村長和族長退到了一邊,心中爲蘇漣漪舉大拇指,不愧是蘇漣漪,就是能爲村爭光,縣太爺親自駕臨這是何等的榮耀,這是他們活了一輩子都沒見到的。

那吳長安來自然是有事,打着官腔呵呵一笑,“來人,擡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兩名衙役擡着蓋着紅布的牌匾入了來,“漣漪真是女中豪傑,竟能妙手回春,無論是蘇家酒還是神仙方妝品,更或是這剖腹生子都乃壯舉,爲本縣爭光,本官特送牌匾一幅,表彰蘇姑娘。”吳長安解釋。

漣漪面上是感激的笑,心中卻是輕輕一挑眉頭。這吳大人,定然還有其他事。“吳大人言重了,一切都是大人指導的好,嶽望縣也在大人的引領下蓬勃發展,大人才是我們嶽望縣的領頭人。”她不會說拍馬的話,只是將記憶中新聞聯播的話一一複述出來。

沒想到,這一下戳到了對方的爽點上,那吳長安暗暗打了雞血,更是一頓表彰。

蓋着牌匾的紅布掀開,上面是四個莊嚴卻又帶飄逸的大字——妙手回春。

“……”蘇漣漪和雲飛峋都無語,她也不是大夫,弄什麼妙手回春幹什麼?還懸壺濟世呢,得,以後若是想改行開醫館,牌匾算是省下了。

人家送來便是好的,何況這塊牌匾木材上等,以後就是做個牀板不錯,漣漪默默地想。

一起跟來的師爺上來說話了,“蘇姑娘啊,這可是我們吳大人親手提字,你這是何等榮耀啊?我們大人可不是隨便題字的。”

人羣一片譁然,紛紛驚歎。那村長和族長眼都紅了。

漣漪十分懷疑師爺的話,就吳大人這般好出風頭,能不經常給人題字?想來和那乾隆皇帝似的,到哪寫哪兒罷。

雖是這麼想,卻不能這麼說,自然也是千恩萬謝。漣漪是個心細的,看到村長和族長那羨慕嫉妒紅眼睛的眼神,心中覺得好笑,面上露出大大的欽佩,“吳大人真是好字,竟比民女在字帖上見到的字更好。”

那吳長安見平日裡端莊冷淡的蘇漣漪竟誇他,心裡更飄了,“哪裡哪裡,從前還經常練筆,但如今日日忙於縣中瑣事,已好久沒練了。”

“吳大人,民女斗膽,能不能再要一幅字,掛在家中?”漣漪微微一指客廳空白的牆壁。

吳長安美死了,當即同意繼續提字。

鋪了紙、磨了墨,威風凜凜的知縣大老爺又題字四枚——懸壺濟世。

“……”蘇漣漪哭笑不得,擔心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在納悶爲何不是懸壺濟世,這回這四個字就到了。

看來這吳大人是真心想讓她繼續行醫,怎麼一題字就是這種?寫個家庭和睦什麼恭喜發財也好啊。

趁着知縣寫字,雲飛峋則是斜眼看了看,而後不動聲色跑到漣漪身邊,一撇嘴,“我的字比他的好。”

漣漪一愣,而後恍然大悟,噗嗤一笑,原來丫是吃醋了。拜託,和這老頭子的縣太爺有什麼醋可吃?她又要一幅字,是想送給村長和族長的。

此時在蘇漣漪眼裡,那修長健碩的雲飛峋頓時成了一隻任性的大狗,蹲在一旁吃着醋。壓低了聲音,“行,那今晚你寫字給我看。”寫字,一直是她的弱項,試問,從來都沒碰過毛筆的人,怎麼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習得書法?

匾賜完了,字寫完了,知縣大人的面色有些尷尬,衆目睽睽的,如何開口?

漣漪知曉吳大人跑到這窮鄉僻壤定然有事,便將所有人請了出去,關了門,但村民們不肯走,還在院外圍着,院子中站着威風凜凜的衙役。

見沒了人,吳長安終於肯開口,“那個,漣漪啊,你我也算是舊識了,是這麼回事,我家夫人也訂了你的神仙方,卻聽說訂晚了,你們沒貨要排隊等,但她真是日日念夜夜念,唸的本官耳朵都生繭了,逼着本官來買,咱都是老熟人,漣漪你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果然,和蘇漣漪想象的差不多。

其實這吳大人對她算是有恩的,先是代言了蘇家酒,而後又因蘇家酒中的老鼠事件幫了忙,如今又特意來送牌匾,她能不通融嗎?

當即表示,不用錢,送吳大人一套,多了沒有,也只有一套。這一套若是省着,能用上幾個月,而後便慢慢排訂單便好。

其實吳長安也不想跑這麼遠,他在縣城叫人去接蘇漣漪,卻得知這蘇漣漪一個月內是不會到縣城的,要照顧那名產子婦人,他被夫人唸叨的心煩,沒辦法,這纔在師爺的建議下找了個引子,跑來買妝品。

蘇漣漪只送了一盒,但吳長安也是興高采烈的,要知,蘇漣漪真真是個不畏權貴的,那麼多貴婦軟硬兼施都沒得到,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知縣。

吳長安高興之餘一回頭,看見了威風凜凜的雲飛峋,剛剛從蘇家村長處得知,這名男子便是蘇漣漪的夫君,好一個威武少年郎,竟比縣衙的鋪頭還要壯實,心中一動,“漣漪啊,這位便是你的夫君?”

漣漪點頭,“回大人,正是民女的夫君,大虎。”

雲飛峋繃直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鉤,喜歡蘇漣漪對外人介紹時,說自己是她的夫君,那種強烈的佔有慾和滿足感,襲滿胸膛。

吳長安越想越喜歡,這樣一個健碩的少年若是隨身保護,那他不是更威風?“好一個少年郎啊,看這健碩的身子,做農夫實在是委屈,這個叫大……大虎的,想做鋪頭嗎?”

“不想。”飛峋絲毫不給面子。

漣漪差點笑出來,雲飛峋在軍中有要職都不做,能去縣城做捕快?但飛峋也實在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就這麼幹脆的拒絕。“大人莫怪,大虎他從小就在鄉下沒見過世面,腦子也跟……呃……正常人不太一樣。”還是用這個藉口,一勞永逸。

吳長安看着這雲飛峋這健碩的身材,很是感慨,可惜了,可惜了,竟真如傳聞那樣,是個傻子。

飛峋有些不樂意,斜眼瞪了蘇漣漪——幹什麼說我是傻子?

漣漪回之無辜的眼神——反正外界傳聞你一直是傻子,將計就計嘛。

飛峋的眉皺得更深——我不想被傳當傻子。

漣漪回之以疑問的眼神——爲什麼?當初你不是都不在意嗎?

飛峋惡狠狠——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

吳長安想到終於可以不用被夫人唸叨,心情大好,“不知蘇姑娘何時回縣城,本官夫人已唸叨好久,想邀請蘇姑娘去做客。”

漣漪微笑道,“多謝吳大人,也多謝夫人的美意,民女短時間內還無法脫身,以後定當登門拜訪。”

“好,就這麼定了。”見目的達到,吳長安也不久留,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打道回府,那排場壯大,讓村民們開了眼。

恭送知縣走了,屋內只留下一副牌匾一幅字——“妙手回春”、“懸壺濟世”。

村長和族長入了屋,漣漪趕忙把族長扶着入了座。現在,縣太爺不在,他倆就算是大官了。

兩人看着那牌匾和字紅着眼,流着口水,心中暗暗想着,若是將縣太爺賜的字掛家裡,那是何等的威風。

七竅玲瓏的蘇漣漪自然知曉兩人想什麼,笑道,“二位爲蘇家村操勞,從前也是對漣漪和兄弟多番照顧,這牌匾和字,漣漪便打算送給二位。”說得好聽,其實是因家裡太小,實在沒地方放這些雜物。

兩人如同打了雞血,一邊保持着深沉一邊興高采烈,“行啊,漣漪年紀還小,以後這光宗耀祖的事還多,那我們兩人便收下了。”

屋內沒外人,除了蘇漣漪和雲飛峋兩人便只有村長和族長兩人,兩個老頭子便開始爭搶,誰不想要那牌匾?

漣漪拉着飛峋跑到了一邊,省的一會兩老頭打起來濺一身血,玩笑。

“你爲什麼要說我傻?我就那麼傻?”飛峋不願意道。

漣漪一攤手,“誰讓你不給人家縣太爺面子,這麼當衆折面,人家不和你計較就不錯了。”

飛峋更不樂意,“他一個小小知縣,讓我去做捕快,他也敢開口?”那口氣,突現狂妄。

“知道什麼叫虎落平陽嗎?如今你這大虎在平陽,就暫時夾着尾巴,否則引了大事,你還如何隱身?話說,你以前當傻子不是十分心安理得嗎,爲何突然又計較起來了?”漣漪低聲道,眼睛警惕地看向村長和族長,倆老頭正嗷嗷的吵着,千萬別動手,哪個受傷了都不好。

飛峋冷哼了下,沒回答。若是蘇漣漪不在,說他什麼他都不在乎,但在蘇漣漪面前,他可不想當傻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我威風的一面。”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哪能不知他心中的小算盤?“我和你在一起並非是追求風光,笨蛋。”

飛峋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幽幽道,“我早知你不是追求虛榮的女子,但我卻不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漣漪擡眼看他,笑意盈盈,“感情哪是分析得出的,若是可以用斤兩來衡量,那不成了生意?”她也不知爲什麼就喜歡了雲飛峋,難道是因爲他陪伴她度過最無助的時光?難道是他對她的照顧?

其實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也許就是在某一時間碰到了某一個人,又經歷了某些事,便產生了愛情罷。

兩人正低聲聊着,一旁的村長和族長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最終,族長勝出。

因這村長與蘇峰是一輩分,而族長輩分要比村長高一級,漣漪等人得叫族長七爺爺,而村長也得恭敬喊一聲七叔,於是,這牌匾便被族長要了去,村長只能將那字取了走。

族長找了幾名村裡壯年擡着牌匾去離開,蘇漣漪真是不懂,兩老頭搶這些東西幹什麼,進了族長家一擡頭,喝,妙手回春!去了村長家一回頭,喝,懸壺濟世!若是知道其中之事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舉村行醫呢。

縣太爺也走了,村長和族長也走了,圍着看熱鬧的人羣自然也就散了去,漣漪和飛峋開始用掃把開始清掃院子。

對於一地瓜子皮哭笑不得,鬧了半天,無形中她竟給村民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歡樂。

這麼一折騰,又到了中午,漣漪簡單吃了一點點飯後,便爬上了牀,準備休息。昨夜她徹底守着初螢,幫忙照顧孩子,雖然偶爾可以稍微眯上那麼一會,但那小孩卻是經常餓的,每隔一個時辰便哭,不是吃奶便是屎尿,漣漪感慨,不經歷永遠不知曉,養孩子的不易。

雲飛峋也跑到臥室,就這麼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看着那暗想的睡顏,怎麼也是看不夠。腦子裡不停反覆剛剛蘇漣漪介紹他時說的話——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她的夫君……笑着。

漣漪睜開眼,“喂,你坐在那傻笑什麼?”

飛峋如同被捉了包,趕忙板起了臉,“沒什麼。”

漣漪笑着看向後背挺直的飛峋,笑意盈盈,“來。”

“啊?”飛峋一時不解。

“來這裡。”

飛峋因頭腦太過興奮刺激,渾身僵硬,直直過了去,尷尬地坐在牀沿,她竟然喚他來,一顆心跳得厲害,恨不得直接衝破喉嚨而出。

“一起睡個午覺?”漣漪笑道。

“恩。”飛峋點頭如搗蒜。

漣漪拍了拍身側的牀,就聽某健碩男子嚥着口水僵硬地躺了下來。

睏意襲來,一夜未安眠的滋味想必人人知曉,剛剛又得硬撐着應付那縣太爺,漣漪此時只覺得頭暈沉沉的,閉上眼便頭重腳輕,“別胡思亂想,讓你躺着一起睡是看你眼巴巴地太可憐,你把心放平穩些,再這麼跳下去,牀板都要塌了好嗎?”漣漪的聲音懶洋洋的,逗着他。

雲飛峋尷尬,漣漪又笑了出來,伸手環住他的手臂,不再多語,睡了去。

……

就在初螢欲出月子時,蘇漣漪又出了事,還是流言蜚語!

蘇漣漪家中,漣漪面色不好,一旁坐着的雲飛峋面色也是不好。兩人坐在桌前,不語。

過了許久,漣漪長嘆了口氣,“看來,去李家別院,是我錯了。”聲音悶悶的,帶着愧疚。雖然她問心無愧,沒做什麼對不起飛峋之事,但在外人看來,綠帽子,卻是生生給飛峋帶了。

雲飛峋垂着眼,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不肯說話。

“飛峋,”漣漪擡眼去看隔着一張桌子的人,“是不是很生氣?要不然,你罵罵我泄氣?”

飛峋一愣,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用,我知道你沒做過格的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每日與自己真正的男朋友保持着距離,卻日日與李玉堂傳出緋聞,如果她是雲飛峋,想必此時也是暴跳如雷吧?伸手抓住了飛峋的手,“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是我的錯。”

飛峋愛憐地反握住她纖長的手指,搖了搖頭,“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不要自責了,你已經很不易了。”他指的是酒廠、是妝品廠,是初螢之事,她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他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忍心責備。

漣漪的手被他的大掌包着,長嘆口氣,“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卻不知爲何事情發展成如此。以後,我不會再去縣城。”

飛峋一愣,擡眼看她,“不去縣城?”

漣漪點頭,“恩,不去縣城,便遠離是非,安逸簡單的生活纔是我所追求的。”說着,看向面前的雲飛峋,略顯俊朗的面容,深邃真摯的眼神,那種信賴和默默守候,這不正是她所想找的男人?

漣漪忍不住又道,“謝謝你了。”

有人說經得住流言蜚語的愛才是真愛,這種互相信賴可遇不可求,如今她蘇漣漪竟得了,唯有感謝上蒼。

雲飛峋搖了搖頭,“我因任務作藉口,整日在家中,你一次次在風口浪尖,我卻愛莫能助,唯有讓你獨自面對各式困境。今日你對人說我是你夫君,我只有汗顏。我佔着你的夫君之名,卻未挺身而出保護你,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心?

但我雲飛峋發誓,會永遠守護你一生,從今往後,再也不讓你獨自面對困難,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看着雲飛峋真摯的雙眼,漣漪心中竟突然涌現一種可以稱之爲“委屈”的情感。當無人可依靠時,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堅韌;但若是身後有人默默支持,女人又是無比軟弱。

吸了吸鼻子,漣漪從桌位上出來,俯下腰,深深給雲飛峋一個擁抱,感受着他的體溫,強硬着將莫名其妙涌現的淚嚥了回去,聲音卻帶了一些哽咽沙啞。“謝謝你,飛峋,真希望,和你永遠在一起,一生一世。”

……

與此同時,另一邊。嶽望縣城。

李家別院,廳堂內,李玉堂面色陰沉,坐在中央紅木椅上,平日裡清冷的眸子今日唯有狠戾,那狹長的眼冰冷,泛着殺氣,讓所有見到之人不寒而慄。

廳堂外,正院中,烈日炎炎,別院伺候的包括管家在內的十人都跪在地上,低着頭,已跪了一個多時辰。

“說,是誰跑出去造的謠?”李玉堂聲音冰冷無人氣,如同鬼魅一般。

那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得很。聽李府伺候的人說,二少爺平日很好伺候,但發起火來,比閻王都可怕,後果之嚴重,沒人承擔得起,即便是夫人也不敢輕易勸解。

角落中有一人,則是瑟瑟發抖。

李玉堂早就看出那人不對勁,卻未說出,別院的這些下人想來是不瞭解他的行爲作風,如今也好讓他們長長記性。

墨濃歸來,快步到李玉堂身邊,俯下身子低聲說了一些話,而後站直了身子在其一側,一雙狠戾的眼則是看向角落裡越來越抖的那人,那人名叫張三。

那張三見墨濃一直盯着他看,心知紙裡包不住火,連連磕響頭,“少爺饒命,少爺饒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不小心……說出去的,少爺饒命。”

李玉堂已從墨濃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原是這廝是個酒色之徒,到了青樓,喝了酒,抱着青樓妓子,嘴就沒了把門。那妓子知曉張三是李家別院的下人,自然想知道更多李玉堂的事。

卻沒想到,套來套去,套出了蘇漣漪在李玉堂房中過夜的秘事,那妓子也是個傻的,不經大腦就直接向其他要好的妓子說了去,而後這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的鳥兒,立刻在嶽望縣城傳了開。

張三嚇壞了,瘋狂磕頭,那額頭已經血肉模糊,就希望得到二少爺的寬恕。

李玉堂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遙遙望向院外的一棵參天大樹。

蘇漣漪此時在做什麼?會不會因這件事受到傷害?這件事如何解決?蘇漣漪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又想到蘇漣漪那夫君,李玉堂只覺得一顆心揪得緊,若是說從前對蘇漣漪有了改觀,那此時對她卻是真真上了心,若因此事蘇漣漪被休,他也是願意負責的。

李夫人強迫他追求蘇漣漪,讓他萬分反感,卻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反感越來越淡、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有時碰上了難題,竟忍不住去想,若是蘇漣漪在此,她會做出什麼決定。

有個小小念頭讓這流言放之縱之,但這私念一閃而過,他的眸子更冷。微微回頭對墨濃道,“將他送官,順便去把那妓子綁了,這話,怎麼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就讓他們怎麼吃回去。”

那張三一聽送官,嚇壞了,“二少爺,饒命啊,二少爺,饒……”

還沒等張三說完,李玉堂便優雅站起身來,“你的命,本少不饒,去衙門裡應該怎麼說,你心中知曉,若是說錯了,你們全家老小的命,本少也是——不饒。”不再理會,轉身離開這廳堂。

那些跪着的下人們後背都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全家老小……二少就這麼光天化日下說這些喪盡天良的話,而他們卻知道,這種喪盡天良之事,二少也是做的出來的。

那一抹白色身影如同仙子下凡,但今日才知,二少果然就如李府下人傳言的那般,陰狠無情。他不屑什麼光明磊落,動輒便以人全家性命相要挾,這樣的人,萬萬不能得罪!

那張三也不磕頭了,跌坐在地上,雙眼呆滯,他能活命?如今見識了二少爺的另一面,如今,他已不再奢望自己能活下來了,只要能保住家人便是萬幸。怪只怪,這一生他貪酒好色,斷送了性命罷。

一衆下人們不敢與他過多交談,生怕受到連累,只能用眼神表示哀悼。上了年紀的管事在其他下人的攙扶下起身,到了張三面前,話還未說,先深嘆三聲。

“你呀,哎,去衙門裡一定要管好嘴,你的家人……回頭我會照顧,事成之後,想必二少也會給你家銀兩,你去吧。”

張三面如死灰,點了點頭,“張三謝謝管事了。”心中已是絕望。

不大一會,墨濃便叫了人,綁着張三去了衙門,罪名便是散播謠言、詆譭僱主。那青樓的妓子也被人綁了去,殺豬一般的叫着,卻沒人敢攔。

……

除了蘇漣漪、雲飛峋和李玉堂,還有一人真是氣壞了,在屋裡砸着東西,發現砸得不過癮,便欲奪門而出,卻被葉歡抱着腰攔住。

“少爺,別衝動,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那砸東西又要衝出去的人自然就是葉詞。

自從在羣菁會被蘇漣漪拒絕了之後,葉詞低沉了好多天,便投入到工作當中,到處忙,瞎忙,沒事找事的也要忙,今天終於平緩了心情,便聽說了這件事,這不,馬不停蹄地跑到了嶽望縣。

“我……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去。”是去找李玉堂打架,還是找蘇漣漪問清楚情況?

不過轉念一想,多半是前者,他不敢去面對蘇漣漪,他永遠也忘不掉蘇漣漪對他冷冷道——“別想說服我,我也不想說服你。”

他煩躁的抓頭髮,一把抓過葉歡的衣領,“葉歡,你說男人怎麼可能只娶一妻?那不是等着活活被人笑話死嗎?那人的爹能同意嗎?那人的娘又如何同意?若是出門聚會,人家嘲笑他,他又怎麼辦?”

葉歡被抓着衣領,無奈地嘆氣,“少爺,這個問題你已經質問我一十七回了,加上這回,是一十八回。你就別浪費力氣問我了,我哪知道?”即便是他爹,也是一妻三妾。

葉詞一甩手,差點將葉歡摔了個跟頭,好在後者已被拽習慣,有了防備。很靈巧地站定了身子,開始默默整理衣領。

葉詞跌坐在牀上,平躺下,盯着牀頂喃喃自語,“其實想一想,只娶一妻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這麼多年,我除了蘇漣漪也沒什麼瞧得上的女子,但又不敢保證以後也瞧不上,若是再有好女子呢?”

葉歡搭理他,而是將自家少爺那堆衣物從箱包中取出,一件件地放入衣櫃中。

……

事關蘇漣漪,知縣吳長安當即開了堂,將李府別院家丁張三和妓子小鳳當堂審問。那張三面如死灰,一口咬定,是自己酒後亂說,當日蘇小姐根本沒去別院,是他爲了哄妓子開心,瞎編造本。

那妓子小鳳不解,爲何張三當日信誓旦旦,這一會便改了口,弄得她好沒面子。但又能如何?想來是張三真的哄騙自己,自責自己真就聽信了這嘴裡沒譜的傢伙,丟了人去。

吳長安立刻將這造謠生事的兩人重打三十大板後,將妓子小鳳放了回去,張三則是綁在鬧市口示衆,又在縣城各個找貼牌上貼了公告,說李家家丁張三造謠生事,詆譭蘇小姐聲譽等等。

這一場風波,算是又平息了下來。

蘇家村的蘇漣漪等人,雖不在縣城,但卻也知城內發生之事,畢竟這沸沸揚揚的無人不知,甚至傳到了其他城去,如今蘇漣漪是徹徹底底的名人、紅人,蘇漣漪便代表了種種焦點和話題。

初螢還有兩天月子便結束,傍晚,天際的雲火紅,與吳氏交了班,漣漪便出了初螢家大門,見雲飛峋在門口大石上坐着,那脊背筆挺,目不斜視,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初螢家房門。

漣漪噗嗤一笑,因爲飛峋已知了她們的接班安排,每天去初螢家之時,他要陪伴,每次離開時,他也提前跑來接。就如同現代,接女朋友下班的男子一樣。

“辛苦了。”漣漪笑着道,走了過去。

雲飛峋點了點頭,垂頭看了下自己的左臂,漣漪好笑着伸手過去,挽在他左臂上。

這個習慣還要追溯到前天。蘇漣漪突發奇想,在現代時,每每在街上看到女孩子親密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都豔羨得很,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幻想過許久。如今身邊終於有了男人,當然要試驗下。

飛峋的手臂與現代男人細細的手臂不同,骨骼筆直、肌肉結實,無絲毫贅肉,挽起來既舒適又十分有安全感,於是,她便挽了幾下。而這悶騷的飛峋,面上看不出什麼息怒,心中卻是在暗爽。

這不,一旦是遇見,就用眼神示意,挽手臂吧。

反正是自己男朋友,漣漪也就不客氣,伸手挽上,兩人甜蜜地向外走。好在,此地人不是很多,若是人多,漣漪還是有些害羞的。

兩人向家裡走着,隨口說着什麼,卻見面前有一輛精緻馬車駛來,漣漪還沒看清車伕旁邊坐着的是誰,下意識地將手臂抽回來,卻發現,飛峋夾得很緊。他力氣太大,漣漪反抗不得。

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了,車伕旁邊坐着的是墨濃,他跳下車,車伕也下了車,搬了車凳,那馬車簾撩起,一身白衣的李玉堂優雅下了車來,當看到蘇漣漪挽着雲飛峋的手臂,瞳仁猛地縮小。

漣漪見自己手臂抽不出,就乾脆放棄了掙扎,就這麼挽着,“李公子?你親自來這裡,是有什麼急事嗎?”

李玉堂的眼垂着,看着兩人交纏的手臂,一時間沒說話。

相反,雲飛峋則是勾起了嘴角,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應戰勇士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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