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瀰漫着悲傷的氣息,陳幸竭嘶底裡的哭着,陶小娟緊緊的抱着陳幸在不停的安撫。
“快繼續搶救啊!他還沒死!”陳幸不甘心的叫着。
而嚴恆搖搖頭道:“患者已經……”
嚴恆準備宣佈死亡時間,而陳幸叫喊着:“不!他還沒死,一定能救活!”
嚴恆接下來的一句話給陳幸潑了一桶冷水。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一個醫生嗎?”
嚴恆怒斥陳幸,他知道陳幸處於悲傷狀態,但是眼下必須讓陳幸迅速恢復過來。
嚴恆繼續冷冷說道:“醫生是和死亡打交道的,你這種心態怎麼繼續做醫生?”
陳幸面對嚴恆的怒斥後,終於冷靜下來,然而眼淚依舊沒有停下,陶小娟抱的更加緊了,生怕陳幸想不開去做違法的事情。
嚴恆嘆了口氣,隨後看着躺在牀上的身穿白大褂的張華。
他的心也好痛,一個年紀輕輕的醫生,就這麼死了,還是被家屬打死的。
雖然他不知道事情經過,但是他也經歷了這些慘痛的事件,看着張華身上的傷痕,他的左側大腿隱隱作痛。
那是三年前,一名患者在術後覺得心臟依舊不舒服,便拿了一把刀過來砍嚴恆,當時嚴恆逃的快,但是依舊被傷到左側大腿。
嚴恆再次嘆了口氣:“死亡時間,8:00。”
劉偉此時心裡也有點難過,他知道,這事情已經鬧大了,這羣家屬絕對不能放過。
劉偉的眼神恨厲的盯着前方,他的胸口也憋悶着,但是現在他必須把其他人找到。
轉身他離開了搶救室,朝着還沒去看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劉偉來到門錢,看到門外觀已經被砸的變形,然而門依舊緊閉。
(希望沒有出事,別在出人命了!)
劉偉內心不住的祈禱着,如果再死一個人,那場面真的沒有辦法收拾了。
劉偉敲敲門喊道:“我是醫務處劉偉,裡面有人嗎?”
片刻後門打開了,開門的正是醫務處的助理小張,張一凡。
劉偉驚呆的看着小張,此時他的頭已經包紮了厚厚的繃帶,而嘴角已經青紫。
張一凡看到劉偉後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後抱住劉偉大聲痛哭流涕。
劉偉不停安撫道:“小張,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張一凡強忍着眼淚朝劉偉說道:“主任。。。我。。。。先不說這個,快去看看蕭主任,他傷的好重。”
劉偉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臉色鐵青的跟着張一凡來到重症監護室裡。
這裡的環境沒有破壞,裡面的重症患者依舊在得到護士照顧,然而這些護士大部分的身上帶着傷痕。
可是她們依舊記得自己的職責,爲了患者付出一切。
即便在被家屬打傷後,她們都沒有把怨氣撒在這些無辜的患者身上。
她們是醫護人員,她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
她們不是暴徒,她們是堅決不做喪盡天良的事情。
劉偉穿過醫護人員,看着受傷的醫生和護士,心在疼痛。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好恨自己,爲什麼昨晚沒有過來。
來到最裡面的監護牀,躺着已經昏迷的蕭震濤,他的頭頂被鐵棒重重的打了無數次。
張一凡哭着說道:“都怪我,要不是蕭主任爲了保護我,纔不會被打傷,他明明已經跑走了,但是還是回來救我。”
張一凡越說越悲傷,這裡只有護士和蕭震濤一個醫生,沒人知道改怎麼接着處理,只能按照平時的方式給蕭震濤先監測生命體徵。
劉偉看着蕭震濤,此時蕭震濤的眼眶出現了一圈黑色,像熊貓的眼睛一樣。
劉偉內心大叫不好,這是顱前窩出血表現,顱前窩骨折常累及額骨眶板和篩骨,引起的出血經前鼻孔流出或流進眶內,眶周皮下及球結合膜下形成瘀血斑,稱之“熊貓”眼徵。
張一凡繼續哭着說道:“一開始我們躲進來的時候蕭主任已經昏迷了,後來突然醒來,還沒說幾句話又昏迷了過去,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醒來。”
“我們不敢出去,聽到外面聲音也不敢出來,想等警察過來。”
劉偉正想問小張到底什麼時候打電話,但是聽到描述蕭震濤清醒那段的時候不由得大驚。
隨後立馬衝了過來,翻開蕭震濤的眼皮觀察瞳孔。
劉偉內心大叫不好,此時受傷一側的瞳孔已經開始出現散大。
張一凡也察覺到劉偉的表情,急忙問道:“主任,蕭主任怎麼了?”
劉偉再次目光盯着張一凡問道:“你是說,蕭主任中間醒來過一次,然後再也沒有醒來了?”
張一凡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但是他非常認真的點頭回應劉偉。
劉偉的內心沉到了海底,張一凡焦急的問道:“蕭主任傷的很重嗎?”
“急性硬膜外血腫、顱前窩骨折。”
劉偉嘆氣道,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不妙了。
張一凡不明白這些診斷的含義,呆呆的看着劉偉,他從劉偉的語氣中知道,蕭主任現在是命懸一線了。
急性硬膜外血腫最典型表現就是中間清醒症狀。所以劉偉在聽到小張描述後劉知道情況不妙。
劉偉立馬掏出手機:“喂!神外科嗎?我是醫務室劉偉,急診科重症監護室趕緊過來,把推車也帶來,緊急手術!”
張一凡越大焦急:“主任,蕭主任他。。。。”
劉偉擺擺手示意張一凡不要太激動隨後衝身邊的護士說道:“快給蕭主任掛一瓶甘露醇。”
交代完畢後,劉偉嚴肅的看着張一凡:“小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仔細回憶,一點都不要落下,全部告訴我。”
此時張一凡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點點頭開始說道。
而與此同時李鳴闊氣勢洶洶的帶着協警再次返回搶救室,剛剛半個小時裡,他不停的打電話請示所長,所長是這五個人的好兄弟,自然不會不幫忙。
兩人電話裡密謀後,最後決定要把陳幸抓回去,一口咬定是陳幸害死患者,同時打傷患者家屬。
五個人依舊沒有清醒,陳幸下手十分重,這五個人沒個半天是醒不過來的。
李鳴闊惡狠狠的盯着陳幸:“哼,你居然害死患者,還打傷患者家屬,現在跟我回派出所,好好交代。”
陶小娟大驚:“警官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污衊陳幸?我們昨晚一直在一起,而且剛剛明明是那五個人毆打張老師,要不是陳幸及時趕到,張老師當時就死了,而現在張老師還是死了,沒有搶救過來,你們怎麼能胡說八道。”
一旁的嚴恆此時沒有走遠,這裡慘烈的景象告訴他,現在可能隨時需要他的支援。
而他聽完敘述後,冷冷看着李鳴闊說道:“警官,做事要講究證據,你們怎麼能隨口污衊人?”
李鳴闊鐵了心要帶走陳幸,上前喝道:“有什麼冤屈回所裡再說,現在我要逮捕你,如果你拒捕後果很嚴重。”
李鳴闊十分得意,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剛剛一直被陳幸懟的無言以對。
然而就在李鳴闊得意間,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我看誰敢帶走陳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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