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族族門外,火螣一身黑色衣服,他擡頭仰望星空,看着天空上散發的點點熒光,轉而深吸了一口氣。
轉過身,看着身後的吾本等人,道:“時候不早了,出發吧!”火螣淡淡地說道。他的語氣冰冷中透着一絲無奈。
身後一身夜行衣的鳳羽以及吾本等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會意地拉上了黑色的頭套。肅殺之氣在三人間漫延而起。如光波一般,向四周擴散。
“嗖!”此刻,遠方天際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嘯聲。火螣轉過身來,注目凝神。看着那團熒白色的光芒呼嘯而來,內心驀然升起一絲淒涼。
隨着那團熒白色光芒越來越近,火螣臉色爲之一變。“死影之照!”火螣驚呼一聲,內心如刀割一般,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旋而,他的臉色瞬間肅然,變的陰冷起來。在其眼內一道寒芒閃過的同時,他飛身而起。對着那光芒推出了一掌。
一團火焰霍然鋪開,燃燒在虛空上。
“噗!”
光芒奔入了火焰中,頓時在火焰的中央出現了一幅畫面。
“龍婆,你不能殺我。”董雲驚恐地說道。通過董雲的眼睛,那兩條黑色的符祖蟲出現在火螣等人的眼內。
“這…”火螣看到這剛穩住的身形不由一顫,他驚恐地諾諾道:“這..這是上古吞噬符咒!?”
在其身後的鳳羽和吾本兩個人眼內盡是駭然之色,二人互相看了看,轉而沉默下去,雙眼皆轉向畫面。
火螣說出那兩條吞噬蟲的時候,他們已經認出了那是上古吞噬符咒。只不過這東西對於目前來說,太過遙遠。遠到只能知道這世上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卻不知道這東西生存何處,如何形成。
畫面中一個微微駝背的老嫗笑道:“爲何不能殺你!”
董雲急忙道:“我祖火雲邪神修爲通天….”
跳躍的火焰在虛空上發出茲茲聲響,微紅的火光映照着火螣微白的臉,他閉上雙眼倒吸一口涼氣,右手對着火焰輕輕一抹,那團火焰憑空熄滅,隨之,畫面中斷。在三人面前的虛空上恢復了一片黑色。
既然看出了那兩條吞噬蟲,可想董雲董紅是如何死的。這定是被吞噬符咒蟲吞噬而死,火螣不願意看到族人,換句話說是不願看到自己晚輩慘死的畫面。這才生生打斷畫面。
此刻,三人靜靜地呆在原地,皆沉默不語。片刻之後,火螣恢復常色,冰冷道:“龍婆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吾本眉頭一皺,道:“我看這不見得是龍婆?我與龍婆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至始至今我都沒有發覺龍婆會擁有這種東西。想必,龍婆已經死了吧!”
“吾本兄說的沒錯,在這世上存在好幾個族類都可以操控他人之軀。”鳳羽面色凝重道。在鳳羽的雙眼內抹過一絲悔意。如果沒有看到那吞噬蟲的話,鳳羽不會後悔答應火螣和吾本趟這趟渾水。只是這絲悔意在鳳羽的眼內一閃而過,隨即被一種堅定代替。
所謂富貴險中求,當年叛出神殿,輔助國王出征。在鳳羽看來,這是自己做出的一種最正確的決定。因爲現在自己的地位已經攀至高峰,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種被萬人仰望讓自己對成功再次詮釋了一次。
那自立魔教的叛徒,被人不恥的行爲,這些罵名都會隨着時間淡去,別人不會在乎你的過去,只會對你現在的成就感興趣。更多的眼睛會看到你的現在而不是過去。鳳羽想到這,原本壓在身上的重擔似乎輕了,好像那吞噬蟲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火螣沉默不語,怔怔地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吾本和鳳羽二人互相看了看,轉而望向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二人眉頭微蹙,內心泛起一絲沉重的感覺。
良久,吾本沉聲道:“火螣兄,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看還是請焱族老祖出山,滅了他爲董雲和董紅報仇。”
火螣深深吸了口氣,雙手不由緊緊握在了一起。轉而,吾本接道:“如果火螣兄再次見到他們,不要相信他們還活着,他們只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火螣內心自然明白,在焱族內,只有死的人才會引用死影之照這種秘術。當看到那團光芒的時候,火螣就知道董雲和董紅二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聽到吾本說道,沉默良久的火螣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緊握的雙手在此時也伸展開來,一副釋然的樣子。
但在吾本和鳳羽看來,火螣的怒火已經在他的胸腔內燃燒,到了極限的地步。一股殺意在他的身上溢出。
鳳羽內心一驚,旋而平靜道:“火螣兄,我願意陪你爲他們報仇!”
“好!”火螣咬着牙狠狠道。話音剛落,他的身形隨之一動,化爲一道火紅色流光向一元仙府方向而去。隨後吾本和鳳羽二人身體一躍至虛空上,化爲兩道流光緊緊跟隨而去。
夜色越來越深,涼意漸漸襲來。虛空上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拉起一道長長的虛幻影子。
聽到背上傳來熟悉的酣睡之聲,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轉而他的臉色恢復平靜。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動自他的眉心間向前方擴散而去。
片刻之後,老者臉上頓時變色,內心吃驚。他的精神延伸擴散,在坊市的不遠處樹林內看到一個步幅踉蹌的少年。
“看來路上我見到的是真的了。”老者喃喃自語。身體猛然向前一探,消失在虛空上。
三太子體內受傷嚴重,在龍婆和華醫元靈之神雙重引爆下,自己差點命喪黃泉。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沒有他們引爆自身元靈之神,自己恐怕已經死去。
“我就是死也要救活父王!”三太子步幅艱難地沿着自己熟悉的一條路踉蹌而行,這種信念支撐着他的身體,讓他的生命燃燒的更加完美。
突然,三太子駐足停下,擡起頭看向身前不遠處的那道白影,吃驚不已。
黑夜,那道白色的身影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耀眼,如黑夜中的螢火蟲,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