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夏爾望向光帶,「如果陌客背後另有存在,那事件就更復雜了。」
「加特斯元年,位於4000年前,是科恩世界蒼白紀起始。」
「鋼鐵建築應該是……某種看守所。」
「那麼,詛咒物活過4000年……就毫無問題。」
「這種情況很罕見,根據我遇到過的情況,詛咒物必由相應等級的……超凡者掌控。」
「高階超凡者拿低階詛咒物作戰,多將其作爲消耗品。」
「低階超凡者若利用高階詛咒物作戰,那麼對手很可能是高階。」
「無論哪種情況,詛咒物都處於劣勢狀態。」
…………
「陌客的禱詞果然有問題,紙條上其信徒禱詞很怪異,其中沒有提到桑比克,也沒有提到命運編織者。」
「反而提到納斯,陌客的信徒在兩千年前蒼白紀結束後獲得的禱詞?」
「這個論點並不成立,但也有可能,死亡道路足以跨過漫漫時間,坐看世間風起雲涌。」
「羣星錄記載陌客爲第二紀誕生的正神。」
「該詛咒物是4000年前,也就是蒼白紀元年進入加特斯。」
「假設名號未變,那麼陌客的詞條,命運編織者從何而來?」
「這種假設不成立,所以第四紀元蒼白紀一定發生了什麼?讓陌客擁有命運的禱詞。」
「難道祂隱瞞命運的禱詞?」
…………
「桑比克……,納斯,桑比克…… 納斯。」
「這之間有什麼聯繫?」
「灰天使?」夏爾默默在內心增加一條變數,「防範灰天使。」
目前還需調查陌客的禱詞,想辦法從其餘詛咒物或書籍處入手。
調查這片空間曾出現的……淨白意志,至白之輪。
「怎麼回去?如果靈性耗盡,會不會被灰眸老者阻擊。」
「還要去鐘樓索要軍火資料,軍火問題還沒解決。」
「事情越發多了。」高居天穹的黑色漏斗流轉起怪異的光暈。
…………
加斯特,灰色的鋼鐵建築內,警戒的紅芒早已褪去。
走廊裡,躺臥着倒地不起的凱特。
戰甲內浸滿鮮血。
戰甲背部依次亮起線條狀淺色輝芒。
血液似乎受到某種刺激,在輝芒下回流,並逐漸滲入軀體。
佈滿坑窪的地面插着一把匕首,戰甲右手處盡是坑坑窪窪的凹痕。
地面滿是碎石與彎曲的鋼筋。
隨着鮮血的迴流,心跳聲越來越響。
凱特的手指微顫,眼皮隨之微跳。
最終,他猛地睜開眼眸,看向眼前的鋼鐵和秘紋交織的門扉,痛苦的捂住額頭。
“好痛,對了,閥值。”
猛地擡頭,抽搐的心臟停住半拍,“怎麼可能,沒事?”
凱特顧不得狼藉的地面,猛地站起。
熒藍色的光芒映照在鋼鐵表面,冰冷且空靈。
視野略發朦朧,藉着方塊狀的窺視孔向內望去。
淺灰的靈霧早已散去,漆黑的木偶在那裡靜坐。
木偶身上古怪的扭曲紋路吸納着光線,光芒在這裡陣陣扭曲,形成一大片的晦暗空域。
右手處的芯片亮起晦暗的光澤,在眼前迸出一片光幕。
隨着意念微調,各種參數不斷調出。
“和數據庫鏈接。”
藍色的字體在光幕上不斷排列。
加特斯監管處,A區,怪異編號貝塔112,閥值突破90,未出現意外情況。”
在一陣扭曲後,新的數據被刷新出。
編號歐米伽01,閥值90,頂峰未知。
人形生物,高位存在,坐於古樸王座,頭戴尖頭盔。
面容模糊,意向不明,虛空高位生命體。
“數據上傳完畢。”
凱特掃眼詞條,轉身向外走去。
…………
嘶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經過芯片的層層降噪,翻譯成加特斯語。
另人心悸的嘶啞聲層層疊疊,“你不好奇發生了什麼?”
凱特的腳步不停,“我不好奇。”
“那麼,你心中的憤怒呢?你懷着仇恨?”
即將遠去的腳步頓住。
凱特面孔沒變,但手指微顫,“你……怎麼知道?”
鋼鐵門扉後是黑色的剪影,力量似乎透過門扉,在光下蠕動,“見微知著,仇恨……就像遊走於陰影中的光,給人希望,也……給人絕望。”
“有興趣……聊聊嗎?”
凱特莫名地垂下頭顱,閉上眼睛,身軀倚在冰冷的牆壁上。
語言似乎在拍擊心扉,“想知道加特斯文明毀滅的真相嗎?又或者……這個世界的真相。”
凱特的手指微顫,不言置否。
平白的語言卻帶起陣陣寒意,“起初,加特斯是羣星間燦爛的文明。”
“但和靈界並軌是加特斯文明的不幸。”
“靈界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擁有靈界內的資源,發瘋尋找進入其的方法。”
“但裡面的怪異無法接受叢林法則,呵呵。”
剪影晃動片刻,“說實話,加特斯文明很像希爾神族,希爾神族就是……你們眼中的歐米伽種族。
凱特很聰慧,“他們……也被毀滅了嗎?”
“是的。”
“爲什麼? ”
黑光一遍遍蠕動,越發深邃,“希爾神族強大在整體而不是個體,祂們的武器沒有配備到每位成員。”
“祂們用足以洞穿星空的武器對準……。”
“祂們的勇士在城區高舉青銅長劍……與怪異纏鬥。”
“毀滅世界的光束擊碎希爾神族最後的希望,祂們自己……結束了自己。”
凱特腦海驟然清明,擺脫蠱惑,“你在諷刺什麼,諷刺加特斯文明嗎?”
“你可知道,武器分配到每人手中……會發生什麼嗎?”
“整個社會都會因此崩潰!武器能釋放……心內的陰暗,收起你那僞善的面孔。”
沉默在醞釀,好久後,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
“如果怪異衝進中心區呢?”
“你說天上的鋼鐵堡壘會不會……?哈哈哈!”
“加特斯文明……將會成爲一段歷史,再也……不復存在。”
令人崩潰的話語並未影響到凱特的思考。
他依舊緊閉雙眼,“武器……分給每個人真的對嗎?”
他想起遺落區的人民,“如果他們擁有武器,心內的瘋狂是否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看到安寧的中心區……是否能保持理智?”
“加特斯文明是否會步入……希爾神族的後塵? ”
一抹希冀在心裡閃過。
剪影越發猖狂,“記得被怪異佔領的磐石要塞嗎?你真的……願意這樣的悲劇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