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445.川中
禪代及登基大典既然結束,鄭克臧便登舟西返,臨上船之前,鄭克臧下詔三年內將夏軍陸師的規模擴大四分之一,即將現有十五個軍五十二個師三十三萬官兵的規模擴大爲十六個軍六十六個師四十一萬人,以備北伐之需。
同一道詔書把正式將三洋艦隊並長江艦隊升格爲水師,從而確立了水師、艦隊、分艦隊、艦(船)的指揮體系,並分別設置提督、統領、統帶、管帶作爲指揮長。今後,一個分艦隊大致包括四至六艘同規格的軍艦(戰船),艦隊轄兩至四個分艦隊,若干個艦隊組成某個方向的水師,當然那些載荷甚低的通報船、輔助船都不計在主要編制之內
明夏交替是一件牽動全中國的大事,北京城裡的康熙自然全程關注。
若說康熙沒有心思從中尋找機會漁利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方面鄭克臧雖然離開武昌外出巡視,但鄭藩內閣及樞密院卻始終留在武昌執行中樞任務,而且湖廣、江淮的守軍也全神備戰並沒有給清廷暴起反擊的機會;
至於另一方面,清廷並非只有鄭氏一個敵人,西面的準格爾雖然注意力轉移到布哈拉等處,但隨時隨地可能捲土重來,北面的鄂羅斯更是貪得無厭的餓狼,稍有機會就想從清廷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更何況丟了江南、湖廣和小半個四川的清廷財力極度困頓,吃糠咽稀的北地漢民也已經被壓迫到了某個臨界線,再無財力貢輸清軍做連場大戰。
因此康熙只能抑制住自己不甘的內心,遣使祝賀鄭克臧代明而立,希望清夏兩國能正式簽訂和約,平分中國。當然求和罷戰只是表面文章,康熙也知道鄭克臧不一定會答應,因此該備戰的還要繼續備戰,於是爲了解決財政困難,康熙於二、三月間連發旨意,摒棄原來禁止漢民重回遼東的方略,鼓勵無地百姓進入遼東墾荒並租種皇莊及滿洲王公的莊田,希圖以此增加賦稅,彌補財政上的缺口。
(血壓高了,頸椎又出問題,只能儘量更新)
康熙希圖暗伏爪牙、臥薪嚐膽、重整旗鼓,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鄭克臧回到武昌後的第十一天,早就油盡燈枯的寧王朱耷終於在得知鄭克臧正式代明後的焦思憂慮以及抑制不住的憤懣中一命嗚呼了。
朱耷死去不要緊,留下的爛攤子卻讓追隨者大傷腦筋。原本川東明軍就是一個大雜燴式的聯合體,朱耷只是其中的盟主和象徵,大有人並不真心實意的服從朱耷的調度,更不要說朱耷留下的那個乳臭未乾的繼承人了。
所以朱耷的遺臣中大部分主張依照朱耷臨終前的交代,用向華夏朝投誠來換取衆人的榮華富貴,不過這些主張降夏的人當中卻不包括朱耷的繼承人。
年僅十六歲的朱怡欽真實的身份已經不可考了,但是在朱耷身邊的日子讓他確信自己是大明皇位理所應當的繼承人。因此雄心勃勃的年輕人自然想繼承朱重八的光榮,自然不願意到武昌去做籠中鳥,於是他秘密派遣心腹與川東明軍中的某些實力派聯絡。
當然朱怡欽的使者大多碰壁,夾在清夏之間左支右擋的川東明軍中的大部分對夾縫中的日子已經不能忍受了,他們爭先恐後向華夏朝輸誠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再有心思來幫扶這位既無影響力又無實力的小監國。
但是有野心的並非只有朱怡欽一個人,佔據順慶府廣安州的小軍閥鐵槍李李思久就是其中一個。朱怡欽使者的到來讓他看到了機會,於是捨棄老巢不顧,帶着拼湊出來的二千部伍直撲重慶,並在朱怡欽的暗助下奪取關防。
由於一衆主持者不是前往遵義方面聯絡夏軍,就是被朱怡欽誑入正殿遭到關押,因此遇襲的朱耷親軍根本沒有組織起有力的抵抗,不是被迫投降李部就是一鬨而散,遂使李思久兵不血刃的奪取了重慶府城。
奪取重慶的李思久表面上對朱怡欽畢恭畢敬,但兼併了川東明軍中最精銳的朱耷親軍後,李部的實力已經膨脹到萬人,再加上一部分不願意受到華夏朝拘束的川東勢力過來投靠,李思久一舉成爲了掌握重慶小朝廷的赫赫權臣。
李思久的行動造成了川東明軍的進一步分裂,清軍方面自然不可能不加利用。
華夏武成元年、清康熙三十八年、明泰順二年五月二十七日,清四川總督席爾達留成都將軍桑格率兵三萬在敘州府隆昌以南牽制夏軍敘永總兵、山陰(縣)伯毛洪言部四個師,他本人另率五鎮清軍直撲重慶,試圖藉着明軍內亂,一舉奪取這座川東要鎮。
清軍一動,夏軍自然不能坐視其奪取全川進而威脅周邊各省,於是在那些願意降夏的前川東明軍的帶領下,同樣橫戈待枕的夏軍各部也快速兵進川東各地。至七月初,除被桑額牽制的毛洪言部未有寸進外,自貴州方面出擊的夏軍已經接收了重慶府南川、綦江、江津、涪陵、豐都、石柱、武隆、彭水,酉陽、黔江、秀水三縣也舉旗歸降。而從湖廣方面開進的夏軍則一路攻佔夔州、忠州,綏定、順慶兩府也有相當數量的州縣歸附。
據此鄭克臧劃出原隸屬湖北的恩施、宜昌兩府增設益東省(等處地方),該省以夔州府爲首府,下轄恩施、宜昌、綏定、順慶等五個府,並忠州、酉陽兩直隸州。並任命原貴州總兵、昌化(縣)伯何乾出任川東總兵官,統一指揮進入川東的夏軍各部,而指揮湖廣夏軍入川的原湖廣右副總兵樂珉越則調任貴州副總兵,以爲何乾後援。
華夏朝建省整軍忙得不亦樂乎,此時重慶保衛戰也進行到了最緊要的時刻。
李久思部雖然成分複雜,士氣不振,但是川東明軍跟清軍之間有着深仇大恨,因此儘管內部矛盾不斷,但在大敵當前之際還能同仇敵愾。再加上李思久在行動之初已經對可能面臨的情況做了最壞考慮,因此一早就做好了各種應對準備。
集中力量撤退到重慶附近的明軍,依仗着崎嶇地形、複雜環境、堅固的工事以及朱耷早先囤積的糧食與清軍做殊死搏鬥,清軍雖然倍數於李部,但卻遲遲不能突破防守,鏖戰三個月,清軍死傷枕集,卻只能望嘉陵江興嘆。
戰至九月,已經統合完降夏明軍的何乾突然襲取順慶府城南充。由於擔心夏軍乘勢襲取整個四川,精疲力竭的席爾達不得不引軍退保成都。
不過清軍想退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的,李思久此時盡顯梟雄本色,集中僅有的精銳千人對清軍實施追擊,一舉擊破清軍後衛,俘獲綠旗兵數千人,並攆着席爾達的屁股光復了璧山、銅梁、大足、合川、榮昌,並威脅隆昌桑額部側後。
在面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桑額不愧是敵前逃遁的老手,他不動則已,動如脫兔,以大踏步撤退的方法,丟棄嘉定、邛州、眉州等地,一下子逃回了成都,從而把資州等地丟給了夏明兩軍爭食,希圖以此轉移矛盾,保全清軍在四川的存在。
這個時候,四川的局面顯得更加混亂了,兩路入川的夏軍已經控制了川東、川東北、川南、川西南各府州並建立了益東、敘永兩個新省,清軍則死保成都、綿陽、保寧這一路,而李思久部明軍則控制東起重慶西至資州之間長條形的一片土地。
從三方勢力分佈的情況來看,夾在兩強之間的明軍其實危在旦夕。可這個時候利令智昏的朱怡欽卻不顧己方力量最爲薄弱的實際情況,提出要舉辦登基大典以繼承明祚,由此引爆了他與李思久之間的矛盾。
當年十月二十四日,覺得矛盾激化到已經不可調和的李思久斷然引兵囚禁了朱怡銘。與此同時,李思久派人出使夏軍,以讓出重慶等地爲代價,要求夏軍網開一面。正當,夏軍將校頗感意外之際,李思久果斷放棄各地,集中兩萬軍馬並十五萬老弱殺奔成都。
對於明軍與清軍之間的戰鬥,夏軍自然樂見其成,更何況李思久部還帶着十幾萬老弱病殘出戰,這不是笑話嗎。然而就在夏軍邊看笑話邊接收各地的時候,撲向成都平原的李思久卻虛晃一槍,掉頭西行,隨即奪取雅州府名山、蘆山等縣,成功的擺脫了清夏的夾擊,在川康邊營建出一番小小的天地。且不說李思久在川康邊如何驅使藏漢經營他的小小勢力,緩衝者的消失讓清夏之間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直接對陣的情況。
武成元年十二月初七,敘永總兵毛洪言率領八個師逼近成都外圍龍泉驛。同日益東總兵何乾也率五師之衆進軍保寧府治閬中,威脅劍門,準備切斷清軍自陝甘前來救援的通道,至此川中的形勢已經對清軍極端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