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薰柳、花香醉人,正是春光漫爛的季節,事情就從五年前的這一天說起。
玄陵城中有四大世家,慕容世家,南宮世家,上官世家和白家,代表着玄陵城無上的權位。這四大家族中以南宮世家實力最爲雄厚,被譽爲戰神一族,慕容世家資源豐厚,是最有錢的一族,而上官世家世襲官爵,是城主的繼承者。
與他們相比,白家就顯得平凡得多了,雖然有點地位,但跟這三大世家相比,身份地位就顯得差得太多了,但能名列第四,箇中緣由就值得衆人嘖嘖稱奇。
一陣馬蹄響起,只見西側門中衝出四騎馬來,沿着馬道衝到大門之前。
當先一匹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純銀打造,鞍上一個錦衣少年,約摸十五、六歲年紀,腰懸寶劍,揹負長弓,馬鞍旁掛着幾個獵物,衝到大宅門前猛的一勒,“籲!”一聲,胯下白馬便安安靜靜的停了下來。
少年身後緊隨的三人,一男兩女也隨即跟着停下。
忽聽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凌雲哥哥, 你今天打到什麼了?”
白凌雲尋聲而望,只見身後其中一位纖纖少女騎馬走來,她一襲白衣長裙,身披輕紗般的披風,猶似身在煙霧裡,看起來約摸十二、三歲年紀,面容美絕,膚色之間似乎少了一層血色,顯得有些蒼白。
這個秀美的白衣少女便是上官家的千金上官雪,是白凌雲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兩人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因此,上官雪也是一直對白凌雲以哥哥相稱。
其實上官雪已經過十五歲生辰, 只因她手中那個褐色,遍佈花紋的奇異手鐲,手鐲不斷的散發出極陰的寒氣,寒氣抑制了她的血脈,讓她的成長速度比尋常人慢了些,看起來就比同年少女似是少了幾歲。
在上官家裡,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承受這個手鐲所散發的寒氣,所以此手鐲便由她來佩戴,一般人難以理解,這看似禍害的手鐲,爲什麼會有人戴,其實,這手鐲是富有神力的神器,名爲——玄武鐲。
白凌雲嘿嘿一笑,自嘲道:“還能有什麼?打了一些小野味,至於野豬什麼的,一聽到我的馬蹄聲,都嚇得躲起來了,一個也沒打着。”
白凌雲身後一名同齡少年哈哈大笑道:“凌雲,我發現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打不着就賴大獸躲,不躲還叫大獸嗎?乾脆叫它們排着隊給你打好了。”
白凌雲有些不服氣,轉眼望去,那少年和自己一般的年紀,身穿淡白錦衫,腰間別着玉墜,面目俊美,瀟灑閒雅,騎着馬慢慢走到白凌雲身邊停下,他右手無名指上帶着一個赤色,遍佈奇特花紋的指環,指環隱約之間撒發着熾熱的氣息。
白凌雲叫囂道:“你別得意,慕容皓,你又打到什麼了?”
這位美少年就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皓,家族地位極其顯赫,但爲人卻是從不擺架子,從小就和白凌雲玩到大,兩人雖非親人,但更勝親人,因此,兩人也不會因爲一些小打小鬧的就誤了兄弟情,反而越打,感情就越深。
慕容皓洋洋得意的一躍,飄身躍下馬背,拍了拍馬身,安撫馬匹後,笑道:“好說,我雖然也沒有打到大獸,但我的比你多一樣,那就是它!”
慕容皓從衆多獵物中揪出一頭大鷹,那大鷹還活蹦亂跳地掙扎着,笑道:“看你那獵物,全是地上走的,你有這個嗎?”
“好小子,敢糗我,看我不打死你。”看到他如此炫耀,白凌雲生氣了。
白凌雲一躍而下,氣急敗壞的追向慕容皓,慕容浩機靈的一閃,躲到馬的另一側,跟白凌雲玩起了捉迷藏。
“來呀……來呀……我在這,過來呀,給你!”慕容皓笑着把這活蹦亂跳的大鷹往白凌雲身上丟去,幸虧白凌雲躲得快,否則就會毀了這身好衣裳。
白凌雲氣得直跺腳,破口大罵:“混小子,看我不撕了你!”氣急敗壞的他直繞過馬身,慕容皓機靈的一個下腰,直接從馬身下穿過,又與他隔馬相望。
“你們鬧夠沒有?”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
白凌雲和慕容皓這才停下玩鬧,尋聲望去。
一名身穿紫色錦衫的少女騎着馬,緩緩的走到他們身旁,她長着一副俊美的瓜子臉,和上官雪一樣的是,她們都長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這位少女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冷峻的寒光,這和她的年齡極爲不稱,讓人看了直打冷戰。
此女子名爲南宮瑾,南宮一家世代武功高強,南宮瑾雖爲女人,但其能力卻是百年難得一見,正因如此,她作爲女人卻擁有一股不輸給任何人的英雄氣概,也正因如此,同時也讓不少狂蜂浪蝶望而止步。
雖然白凌雲跟父親走過幾次鏢,也見過不少惡人,但還沒有見過一個像她一樣,眼神裡充滿讓人畏懼的光芒,因此,白凌雲就算誰也不怕,也得對她敬畏三分,這一點,慕容皓也是深有同感。
“南宮姐姐,不要生氣嘛,他們都是鬧着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官雪那甜美溫柔的聲音,讓南宮瑾的怒火不得不下降了些,輕嘆一聲,顯得毫無抵抗能力,事實證明,即使再兇悍的人也有軟肋的地方。
“我纔沒這種閒功夫管他們怎麼胡鬧呢,只是想提醒提醒,尤其是你,凌雲,你忘了今天是你爹生辰嗎?我們打獵不就是爲了賀禮嗎?還不快去慶賀?”
白凌雲這纔回過神,猛地拍一下腦袋,自責道:“瞧我這腦子,差點誤了大事!可我還沒有賀禮呀!”目光瞟了瞟自己所打的獵物,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心裡是一陣的焦急不安,轉眼望了望他們所打的獵物,白凌雲露出詭異的笑容,道:“各位,你們能不能……”
慕容皓一揚手,表示無能爲力,“哎!”一聲:“可別打我們的主意,你也看到了,我們都差不多,我還記得上一次你爹生辰,有人可是送了一張虎皮的。”
“這下該怎麼辦?我要是拿不出壽禮,那就糗大發了。”
白凌雲着急的直跺腳,那模樣甚是滑稽之極,惹得上官雪抿嘴輕笑,那清新脫俗的模樣叫天地間淡然失色。